見朝歌頷首,她複又問道:“朝歌,你當真不決定助本殿一把?”
被問那人搖頭,轉而望向西窗,“皇室的事,我怎能牽連進去,況且——”
思服隻聽得到況且兩字便被打斷,殿外一宮女疾步走來,口中還大聲喚著“不好了不好了!”
風間思服正聽到關鍵未料卻被宮女打斷,待她再問朝歌況且何事,朝歌隻言了句“無事”便無他話。
她自知隻是敷衍之詞,可奈何朝歌不願多說,她也問不出什麼,隻得作罷。
然惱怒不休,轉而嗬斥那莽撞的宮女道:“放肆,青天白日你竟在雙宣殿這般魯莽,當真以為本殿縱了你不成!”
那宮女本是焦急無比,而今被思服這般一斥,即刻便惶惶跪下請罪,思服懶得多聽,隻問道:“是何事如此驚慌?”
那宮女瑟瑟答道:“二殿下剛偷溜出宮與人吃花酒,被陛下知道了。兩人正在辭秋宮受罰呢!”
思服大驚,暗道那人肯去尋歡作樂已是怪事,怎又會被人知了去。
然雙宣殿這邊都得到了風聲,可見這事態嚴重。
臨清帝素日便不喜他,這回定是千般萬般的刁難。
思已至此,她再難安坐,隻忙讓那宮女帶路,急急出了雙宣殿,無景朝歌歎道情字教人癡,遂也跟了上去。
去時又見眾人紛繹不絕同向而往,想來是臨清帝有意,欲讓那人宮帷中處於難堪境地,風間思服幾句斥罵,皆攔了回去。
行了少許時刻,辭秋宮便立於眼前。
朱漆紅柱,雕梁畫棟,金玉華庭內一派氣宇軒昂。
隻是這宮殿內的人,怕早已千瘡百孔。
皇家自古多薄情,她又怎可摻內鬥這淌渾水?無景朝歌斂住臉上的譏笑,邊行邊看眼前的華服女子。
早先時候以為這女子身份尊貴,天賦異人又容貌傾城,定是老天爺降下的寵兒,卻未料她竟遇上這事。
現下,隻要是個尋常女子,都比她有福幾分罷。
當真世事難料。
這般想著,人也隨風間思服入了室。
臨清帝一見二人,立刻喜笑顏開,“朕就知道你們要來。”乍聽之下便知這音裏話裏皆是笑意,哪裏還有半分戾氣?
風間思服心中暗罵,既是知道為何還要為難於他,臉上卻是倩笑盈盈,“還是父皇聰明,思服聽宮人說寒辰哥哥去吃花酒,驚訝著呢。”
無景朝歌請安,也道了句八九不離十的話。
臨清帝本是愉悅,聽二人話後望向大殿內跪著的兩人,怒道:“這逆子,好的不學,竟學人去青樓花天酒地!當真是無法無天!”
風間思服狀似不經意地瞥過那兩人。
隻見一人青衣淡然,無一絲慌亂神色,另一人身著白衫,隻低頭,一副反省模樣。
幾番思量便有了對策,一指二人,笑道:“寒辰哥哥性子淡泊,若非此次父皇發現,恐是有人說了我們也不信罷。”
臨清帝不語,顯是也這般認為。
她繼續道:“況且訣熙的性子父皇怎會不知?憨厚老實,莫說逛花街了,怕是與女子共處一室都未有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