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滕琳語輕輕地應了聲,她這才注意到柳玥蓉是特意到這邊的,她看著柳玥蓉問道:“王妃娘娘,是在等我?”
柳玥蓉輕輕地點了點頭,說:“你到府裏也有些日子了。”
說著,柳玥蓉打量著滕琳語的裝扮,她輕輕地歎了口氣說:“我知道你一直做這樣的打扮是為了避嫌,但你不需要這麼敏感的。在府裏,沒有人敢亂嚼舌根的。”
滕琳語看著柳玥蓉,她有些震驚,她開始覺得她對時若海的愛是那麼自私……
沒等滕琳語開口說話,柳玥蓉繼續往下說道:“我想你有些日子沒有去看你母親了,你大概不知道她最近身體不好的事吧?”
這種不經意的問話讓滕琳語的心微微發疼,她看著柳玥蓉著急地詢問道:“我娘她怎麼了?生什麼病了?”
柳玥蓉看著滕琳語著急的表情,她微微一笑,說:“大夫給端木夫人看過了,說她是心急。”
“心病還須心藥醫。”這一句,柳玥蓉直勾勾地看著滕琳語說道。
“我去見我娘。”滕琳語接話道。
柳玥蓉攔住滕琳語,她上下打量著滕琳語的裝扮,問道:“難道你要穿成這樣去見端木夫人?”
經柳玥蓉的提醒,滕琳語也知道她現在這副打扮確實不適合出現在邱月芳的麵前,而且她這副打扮即使跟邱月芳麵對麵地站著,邱月芳都不一定能認出她來。
柳玥蓉看出滕琳語的為難,她微微一笑說:“我已經替你準備好更換的衣裳了。”
滕琳語轉頭看著柳玥蓉溫柔的臉龐,她愣了下,然後回答道:“謝謝。”
柳玥蓉搖了搖頭,說:“你不需要謝我的。”
“不,我要謝你,謝你幫我照顧我娘。”滕琳語急促地說道。
柳玥蓉看著滕琳語眼中的真誠,她苦澀地笑了笑,“偌大的府裏,除了端木夫人,我實在沒有什麼可以照顧的人。”
而她真正想照顧的人,卻是最不需要她照顧的。
滕琳語聽出柳玥蓉語氣中的感傷,她不禁唏噓,時若海真的是不懂珍惜的人,即使柳玥蓉不是他真的想娶的女人,但現在他的王妃是柳玥蓉,他為什麼就不試著讓自己去接受柳玥蓉呢?
男人真是劣行,當初他無情地推開她,現在又絕情地傷害了另一個無辜的女子。
愛上時若海,傷字橫心頭。
可是感情就是如此的不由人,如果所有的人都能夠像鍾無豔那樣就好了,可以對自己的感情收放自如,想要就要,不想要就不要。想到這騰琳語忍不住甩甩腦袋,算了,不想這個了,真是越想越心煩,她現在應該趕緊去找一身合適的衣服穿上才對。
多情總被無情惱,這世間人,哪一個不是如此,得到的東西不知道珍惜,得不到的東西卻又偏偏想要死命的去爭取,去豪奪。
自己呢,難道自己不也是身處在這個怪圈之中麼。
天下的女人有多少為了榮華富貴而擠破頭也要去爭這三寸寵愛,自己明明有機會可以得到,卻又偏偏不願意接受。
她想要的時若海給不了,可是易寒呢,他能給自己想要的,自己能給他想要的麼?自己做出這樣的選擇,對他,公平麼?
努力的搖搖頭,將這些麻煩的事情全部都放到腦後,她已經很久沒有回來了,也不知道母親現在是什麼樣子。
突然又想到了那個夢,夢裏端木詩雅說過的那些話,她說隻能說這麼多是什麼意思?難道是在她溺水之前就已經知道了什麼?還是這些根本就是她的一個計劃,自己隻是突然闖入的時空來客?
難道,這就是命運,命中注定自己要來到這個莫須有的時夏國,卷入這場沒有硝煙的戰爭之中?
她藤琳語從來不相信命運,卻身不由己已深陷其中。
在柳玥蓉那兒換了衣服,滕琳語筆直地去了邱月芳那裏,看到邱月芳的第一眼,她的眼淚差點就掉了下來。邱月芳看起來比以前更憔悴了,看上去精神極差,似乎是大病未愈。
最先看到她的人是小蓉,她一看到她,立刻拉著她進了屋,哭哭泣泣地說道:“小姐,你可算是回來了。現在外麵傳得那麼可怕,大娘可擔心你了。”
她摸了摸小蓉的頭,對這個少女她有著不知道是感激還是親切的感覺。等小蓉抹幹眼淚之後,她才走到一直呆呆望著她的邱月芳麵前。
“娘,對不起,這麼久都沒有來看你。”
邱月芳搖了搖頭,抓著她坐下,眼淚撲騰撲騰地往下掉。
“你沒事就好。現在外邊那些傳言傳得那麼可怕,娘還怕你……”
她伸手拍了拍邱月芳的手背。她很慶幸自己當初賭了那麼一把,否則在這個人生地不熟的莫須有王朝,也不會有這麼一個關心自己的人。
邱月芳冷靜下來後,反拉著她的手,在椅子上相對坐下,問道:“你今後有什麼打算?”
什麼打算?她想了想,搖了搖頭。她現在也隻能走一步,看一步。既然她的易容術都能被看出來,那她也不敢隨便往外走,但留在王府也不是長久之計,遲早那些好事之人會找到這裏來,畢竟除了易寒,跟她有關係的人隻有時若海。想到時若海,她又垂下了頭。她不能選擇留下來,這也是原因之一。她隻不過是在他這裏留了幾天,就害他被鬼盜子打成重傷,若是她留的時間再長點……她不敢想下去。
她現在已經是過街老鼠了,她不能害他也跟著她一起成為過街老鼠。
“不能留在王府嗎?”邱月芳問。
她抬頭看著邱月芳,她知道她想離開?誰告訴她的?她想起了柳玥蓉。
叫她來這裏看娘的人是她,難道……
“娘,對不起,我必須離開這裏。”不管柳玥蓉是出於什麼理由想要留下她,她都不可以留在這裏。即是為了他,也是為了她自己。
邱月芳的眼神黯淡了一下,但她卻沒有再說什麼,隻拍了拍她的手。
“你要多加小心。”她點了一下頭,起身。趁著天色還早,她必須去打理一下。
一道纖細的人影站在邱月芳的房門外,看著她的眼神格外黯淡。那個男人對她太好,讓她愧對於他,讓她想為他做點什麼,可是她卻不能替他留下他心愛的人。她第一次覺得自己這樣的沒有用。她卻沒有看見在被遮掩住的角落,白衣的身影靜靜地站著,靜靜地望著這裏。
他想留住她,所以甘願受鬼盜子的一掌,難道即使這樣也還是留不下她嗎?她對邱月榮那麼好,對他卻……原來時間真的可以改變一切。
這輩子第一次將一個人放在心上,結果卻……
“王爺。”明山叫喚了一聲,跪在了時若海的麵前,他一瞬間收斂了眼神,眼中複又恢複到以往的冰冷迷離。
“宮裏有什麼動靜?”
“皇上撐不過今晚了。還有太子今天早上也已經回宮了。”
“有件事情需要你去辦,你將這個交給太子。”說著,時若海將一個信封交到明山的手裏。
這封信裏寫著關於鬼盜子的秘密和那個丹藥的真麵目,他想利用時楓去對付鬼盜子。他絕對不是那種被人騙了,耍了之後還可以默不作聲的人。他要還擊。是鬼盜子讓他失去了琳語,那他就要讓鬼盜子付出代價。就算是下地獄,他也要拉著鬼盜子一起。
滕琳語走出王府,才知道天大地大,自己竟然不知道往哪裏走。以往每一次離開這裏,都是身不由已,或是有人陪著,而現在放眼望去,就隻有自己一個人。沒有人可以依靠,沒有人可以投靠,在這風口浪尖上,所有的一切都隻有靠自己。難道就真的沒有一個她去得的地方嗎?
突然她想到了師父。師父既然能守著那麼一大堆的寶藏過活了這麼多年沒有被人發現,那足以證明那裏很安全了。
花了八天的時間,她重新回到了崖底。她剛見到師父,就看見師父正瞪著一雙大眼睛很吃驚地望著她。
“師父,徒兒我又回來了。”她朝著師父擠了個鬼臉。雖然跟這個師父在一起的時間並不長,但她可以感覺得到師父是真的對她好,就像娘一樣關心她。
“你怎麼會來這裏?”雖然滕琳語還帶著一張臘黃像是病了很久的人皮麵俱,但千麵羅刹萬夏是誰?那可是易容的祖宗,更何況滕語琳的易容術還是他教的,他自然一眼就認了出來。
“唉,一言難盡。徒弟在外麵好慘。”也許是因為回到了這裏,也許是因為麵對了師父,她一肚子的委屈了一下子暴發了,說著說著,眼淚就忍不住要掉下來了。
“停1千麵羅刹打了個手勢,“你們這到底是在外麵惹了什麼仇家?怎麼易寒那小子不久前才一身是傷,差點一命烏呼地回來,現在你又一臉要死不活的樣子?”
聽到千麵羅刹的話,滕語琳愣了一下,很快又傻嗬嗬地笑了起來。問道:“師父,你的意思是說易寒在你這裏?”
她一直擔心他。畢竟那個流言太可怕,太真切了,她真的很怕他被那些對寶藏懷有用心的人找到,怕他有事。
“他在哪裏?快帶我去見他。”
千麵羅刹萬夏皺眉,說道:“帶你去見他是可以,但你要有心理準備。”
很快,滕琳語就明白萬夏所說的要有心理準備是什麼意思了。易寒雖然撐著最後的一絲理智回到了這個山穀,但是他的情況卻並不樂觀,即使千麵羅刹已經讓他喝了好幾天的草藥,但他的臉色依然很蒼白,唇上毫無血色,而且出氣多,進氣少。
看著易寒的一瞬間,滕琳語差點情不自禁地哭出來。都是她害的,若不是為了救她,他也就不會被那些人盯上,也就不會傷成現在這個樣子。現在想想,跟著她其實比做殺手危險多了,做殺手的話,起碼知道自己的仇人是誰,而現在卻誰都是仇人。
“丫頭,能不能告訴我到底發生什麼事了?”萬夏有些心疼地問。他原本以為自己要在這裏終老一生,直到死為止,沒想到會收這個徒弟,所以疼愛有加。
聽到萬夏這麼一問,滕琳語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淚又掉了下來,撲在萬夏的懷裏將自己最近的遭遇說了一遍,包括自己和時若海以及易寒之間的事情。
聽了滕琳語的話,萬夏一直皺著眉頭不沒有說話。他終生未娶,所以他也不甚明白愛啊恨啊這些東西,不過有些東西他卻比滕琳語明白,隻是這些天一直猶猶豫豫,不知道該怎麼跟滕琳語說。時間就此拖下來,拖了幾天,看著滕琳語越來越瘦,越來越憔悴,他再也忍不住了,將滕琳語叫來了房裏。
“坐。”滕琳語一走進來,他立刻指著石椅說。
滕琳語有點莫名。她並不是第一次來師父的房裏,但卻是第一次見到師父的表情這麼嚴肅。雖然上次師父收她為徒,說要給她寶貝的時候也是這個表情,但顯然比這次要好得多。發生什麼讓師父也不得不擺著一張凝重的臉的事情了嗎?
“琳語,你前幾天說讓人追殺你們的人叫鬼盜子?”
她點了點頭。
“他原本叫我記下了很多寶貝和藏寶的地方……”說到寶貝,她突然住了口,望著師父。先前跟師父去拿寶貝的時候她真的沒有注意,現在想一想,似乎那些東西都是寶貝啊,甚至還有那麼一兩樣……難道……
看到滕琳語的表情,萬夏就知道她想到了什麼。“不錯,那些就是鬼盜子所說的寶藏。”
滕琳語愣愣地盯著萬夏。她有點不明白他說那句話的意思了。
“那些寶藏,原本都是鬼盜子的,是我從鬼盜子那裏搶了過來,然後藏在這個山洞裏的。我當初給你辟邪犀傳聞就是某個神偷偷出來的東西,那個人就是鬼盜子。”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你和鬼盜子有仇?”滕琳語吃驚地望著萬夏,她沒有想到師父居然認識鬼盜子。
“哼,那個人還不佩做我的仇人。”
滕琳語斜著眼睛擺明著一張根本就不相信地態度望著萬夏。如果沒有仇的話,他說話的語氣就不會這麼的……呃……咬牙切齒。
“好吧,我承認跟他有那麼一點小過節。其實不隻是鬼盜子,你口中的那個時若海我也知道,沒有想到他已經這麼大了啊。”說到這裏,萬夏感歎了一聲。
這一回,滕琳語愣了。時若海的身份比較穩秘,她也是在聽到之後才明白那麼一回事的,隻怕在外人看來,時若海一直是皇帝最寵愛又最沒有用的兒子,誰能想其中有那些典故?
“你說你知道時若海?”
“唉,如果沒有發生那些事情,那個孩子應該叫王海吧。”
聽到王海這兩個字,滕琳語又愣了,她記得她第一次在王府遇到他的時候,他就是說自己叫王海,而且……這麼說來,那個名字也不是假的?
“他的父親王代是我的……我的兄弟。早在他的妻子被人搶走的時候他就出家了,法號好像是叫忘年什麼的吧。大概是想要忘記過去的那些事情,可是他卻想不明白過去的那些事情,難道是說忘就能忘的?”萬夏說到這裏,歎了一口氣,又接著說,“我、鬼盜子、忘年曾經是兄弟。”
這一次,滕琳語已經說不出話來了。這其中原來還有這樣的關係?那這麼說的話,時若海豈不是鬼盜子的侄子?
“當初,我們三個人都曾經喜歡一個叫紅玉的女人,但是紅玉最終選擇了忘年,鬼盜子後來娶了一個長得極像紅玉的女人,而我隻從那個時候起,就不再看任何女人一眼,一晃眼,幾年就過去了。我之後就沒再去見過紅玉,當然也沒有見過忘年,可是當我再一次聽到關於他們的消息的時候,才知道紅玉被皇上看上了,搶去了皇宮裏,忘年身中劇毒,性命朝不保夕。鬼盜子就是在那個時候開始憎恨起當今的皇帝,不過當時鬼盜子什麼也沒有說,隻是拚命地收集寶物,後來我才知道他的計劃。”
“他的計劃是什麼?”滕琳語很自然地順著萬夏的語氣問。
“他的計劃是讓紅玉的孩子當上皇帝。”
滕琳語騰地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什麼?這會不會是她聽錯了?
“鬼盜子的計劃是什麼?”她不信地又問了一遍。
“宮裏傳出紅玉死了的消息之後,我曾經跟鬼盜子見過一麵,當時他跟我說既然姓時的這麼欺人太甚,他就要讓姓時的江山易主,理所當然最好的人選就是紅玉的孩子。”
不用再繼續問,滕琳語也知道這個紅玉的孩子就是指的時若海。時若海對鬼盜子恨之入骨,隻怕做夢也沒有想到這才是鬼盜子要做的事情。
當然,即使知道這件事情,她還是討厭鬼盜子。難道為了自己報仇,就能那麼折騰一個七歲的小女孩?
聽完這個長長的故事,滕琳語才發現易寒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就站在不遠處靜靜地聽著。
不過仔細想想,這就說得通了。如果是一般人,怕對方泄露秘密的話,隻要殺了滅口就是,相信鬼盜子一開始的計劃裏根本就用不著時若海,而時若海真正被鬼盜子盯上也是從他去見了鬼盜子之後,這說明鬼盜子其實是臨時改了主意,決定從時若海這裏著手。
“對了,還有一件事情我忘記說了,鬼盜子的妻子死得早,沒有為他留下一兒半女,所以他又收養了一個女孩,他卻不知道那個女孩其實是紅玉的孩子。我記得那個孩子叫柳玥蓉什麼的吧。”這本來是鬼盜子想起來隨口說的一句話,但是滕琳語聽到的時候已經呆了。這麼說來,柳玥蓉和時若海是姐弟?
這到底是怎麼個混亂法?
先前滕琳語還想著要時若海對柳玥蓉好,現在隻慶幸時若海的薄情。
“你要去告訴時若海這件事。”易寒走到滕琳語的麵前,他一直以為時若海隻是一個一無是事的不爭氣王氣,先前他找到鬼盜子處就已經夠讓他出乎意料了,沒有想到他身上還有這段秘密。這麼說來,時若海並不是不聰明所以才一直不參與政事,而是因為太聰明了,才選擇了這條明哲保身的路。可是他為什麼不謀反?如果不是鬼盜子當初以滕琳語的性命為要挾,他估記連想都沒有想過對皇室不利。他為什麼沒有想過謀反?
易寒突然覺得時若海才是滕琳語想要的那個平淡的男人,這個平淡的男人為了平淡,幾乎可以什麼都不在乎,什麼都不要。
滕琳語靜靜地望著易寒。她知道易寒說的話是正確的,她應該去告訴時若海實情。可是僅隻告訴他實情而已。她不想再繼續跟他糾纏下去,畢竟她花了多大的代價才和他劃清了界線。
“你陪我一起去嗎?”她抬起頭問易寒。她不想一個人去見時若海,她怕一旦見了,她的心就再也回不來。
“好,我陪你去。”易寒點了點頭。能認出他是易寒的人,其實並不多,像鬼盜子那樣的高手,畢竟也不多,他不怕陪她再走一趟。隻要她開口,哪怕是叫他陪她一起去地獄裏走一趟他也願意,更何況她隻是叫他陪她再去一次瀟王府。
兩天後,易寒和滕琳語簡單地收拾了一下,走出了山穀。看著他們走出山穀,千麵羅刹萬夏的眼神閃爍了一下,走過去叫住了他們。
“萬一遇到麻煩,就告訴那些江湖人寶藏在這裏。”
滕琳語吃驚地望著萬夏,眼睛裏不自覺地濕潤了。她知道師父對她好,可是沒有想到師父對她竟然這麼好?
“師父,可是那些寶藏……”
“那些寶藏又不能吃,每一樣都隻會給自己帶來殺身之禍,若不是有它們在,師父也不至於大半輩子都耗在了這裏。就算沒了,師父也不心痛。”萬夏咧著嘴笑了笑,可是滕琳語看得出來,他說這句話並不是真心的。因為看出來了,她心底的感動也就更深了。她張了張嘴,終是什麼也沒說,隻是點了點頭。她不說出寶藏的下落的,即使是別人要了她的命,她也絕對不會說。
又過了幾天,一個臉色臘黃,病秧秧的瘦弱老頭在一個身子挺高壯的家丁的攙扶下踏進了瀟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