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子魚的話,帶著隱隱的蒼白,張律師沉默的看著鏡子裏的他自己,沒有再說什麼,這種事他就算是開口說了,他也幫不到她。因為他的能力,現在也無非是苟延殘喘。
明明是血水一樣的水,在張律師這張幹淨的臉上,甚至是透著一點點透亮的臉上,居然經過擦拭後,就變成了黑色。
如果本身知道自己的臉很髒,這也就算了,可是臉都洗了好幾遍,他心裏隱隱的有些慌亂的看向鏡子,在盯著他臉看的石子魚。
“我的臉有這麼髒麼,看著很害怕。”
石子魚微微的搖了搖頭:“沒有。”
她隻是說了前頭,沒有說後麵。正是因為張律師的這種行為,其實就是在人沒有隻知覺的時候,一點點的將臉皮變成可薄弱的地方,甚至是不要的地方。
而他會一點感覺都沒有,等著臉皮消失後,自己的整張臉都會變的再也挽回不了。這種事她不會告訴張律師。
石子魚將張律師的臉擦幹以後,張律師的臉微微的浮腫一點點,但是整個人看起來並不像是張律師了。
張律師摸了摸自己臉,好像又變回了原本的樣子,心裏不由的送了一口氣。到底是個男的,還是這樣好。
“那行,我走了。”
石子魚沒說話,看著張律師離開。
等張律師離開後,立馬又感覺到了心裏浮上來的孤單。她在房間裏看到淩父的時候,就直接轉身上了床睡覺。
淩父站在黑暗之中,看著石子魚這個小小的動作,臉上並沒有什麼表情。
“她和那張律師,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沒有?”
兩個男人沒想到現在淩父會突然問他們兩個,他們老實的把聽到的話說了出來,淩父點點頭很滿意。
“不管怎麼著,我現在不想讓她死。”
兩個人頓時有些緊張的看了一眼對方,好在今天他們沒把石子魚怎麼著。
淩父說完這些,走開的時候,唇角上顯出一抹笑容來,他說這話有些多餘了,畢竟對於石子魚那膽小的人來說,想活下去,一直是頭等的事情,就算是兩個人對她做了什麼,她依然能活下去。
石子魚躲在被窩裏,沒有聽見淩父說的話,因為就算是偶爾,淩父還是會通過他們兩個問些什麼,她習慣了,害怕忍不住的找淩父說話,她寧願開著空調,也不願意聽到淩父的聲音。
兩個人看到淩父回了房間,麵色頓時不好看的看著對方:“這種事淩父竟然對我們這樣,他有恃無恐的樣子,真的很難想象不聽他話的人。”
“他那麼心狠,誰要是純粹不想活了,可以去找他,到時候就明白什麼叫作死了,這裏的人不敢反抗,跟淩父的手段,還是真的有一定的原因。”其中一個說起這件事,心裏有些頹廢的摸著自己的頭發:“總感覺自己等不到淩父的死,不是說淩父的身體不好了麼,現在又看著根沒事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