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子魚這邊點了點頭,趕緊把在房間裏放著的醫療箱拿出來,看著慕修染沉默下,慕修染沒有給石子魚露出傷口。
但是在石子魚走向他的背後,去碰那傷口的時候,慕修染也沒有拒絕,就像是木頭人一樣站在那裏,好像剛才的悶哼聲不是他發出來,再沒有一點痛聲。
不是他不痛了,而是他必須深刻的認識到,他討厭的這個石子魚的女人,如果石子魚不幫他包紮的話,那麼,他有可能死在這裏,隻是因為這是淩父吩咐的人。
淩父大概看出了他討厭石子魚的緣故,他自己也知道,曾經的他知道石子魚傷害過嶽馨的孩子時,就無形中對她不喜歡,現在已經過去了三年,好像再不喜歡,為了一個匕首的傷,無聲無息的死在這裏,並不是他這個大男人想做的事情。
淩父看著石子魚並不熟練的處理傷口,看到處理的差不多了,才慢悠悠的離開了房間,去了他休息的房間。
在沒有淩父帶著的房間,氣氛顯然鬆懈了不少,但是慕修染也沒有在此刻矯情的不讓石子魚處理傷口。
沒錯,淩父帶著的房間,是石子魚的臥室,沒有人知道為什麼淩父要這麼做,沒有一絲的男女之情。
而正是因為,沒有一絲男女知情,可是偏偏有一種鬼魅的曖昧在別人的眼中生長,但是石子魚自己知道,她在淩父的眼裏,連算個人都不是。所以她不是人,就不會是女人,對淩父產生不了誘惑力,而且在別人眼裏,她也不會受到別人的照顧,哪怕是一丁點的照顧,都是別人之間的相互取暖,比如這個男人。
他們年齡相仿,很容易在這種地方,她對他產生好感,但是沒用。
“謝謝。”慕修染道謝。
傷口處理好了,慕修染穿上了衣服。
石子魚忽然就很難過,道謝,道什麼謝,明明知道都是身不由己,卻偏偏還要這麼說,好像那一點點的熟悉感,都要在這一聲道謝裏,驅除了幹淨。
她什麼都沒有說,慕修染走在門口的時候,忽然側頭對發呆似的石子魚說道:“好好活下去。”
然後就離開了,說的話莫名。
石子魚看著那些沾血的紗布,看著那些暗色的血跡,她心裏彌漫的是心痛,她知道慕修染說的是什麼意思,無關嶽馨,而是因為曾經慕修染喜歡嶽馨,從那個時候討厭的開始,她就已經是慕修染動手的對象了,所以,說活下去,不如說活下去,並且等著,他將來親自來取她的性命。
“嶽馨,嶽馨!你就像是魔咒一樣,生在我的生命中,我的命,居然是因為你可以死也可以活,真是好笑!”石子魚喃喃自語的說道。
慕修染回到了車子上,司機看著慕修染有些蒼白的神色,當下臉色也不好看了,什麼都不說,驅車趕往了醫院。
在醫院裏,慕修染看著司機忙上忙下,就像是自己的老爸一樣,其實這司機還不足二十一歲,當時留下來他的時候,其實空口開了高工資,到最後,並沒有給說的那麼多,也就勉強能糊口,和正兒八經上班的人,其實都一樣的價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