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近晚時,赫連鑫來接她回府,本來想要在此處住下來的司寇芊雨看到司寇勳對她眨了下眼,司寇芊雨忽然想到些什麼跟他出門上了馬車。這裏有崔嬤嬤照顧,比她周到細心的多,留下來也幫不了太多,而跟赫連鑫回府,說不定可以打探些消息,畢竟城裏三教九流什麼人都有,來去也方便。
馬車在路上搖晃了寫時候,照舊從角門回府,司寇芊雨奇怪地看了眼赫連鑫說:“喂,主人家回府怎麼也走角門?”
“我這裏平時沒那麼多講究,正門很少會開,怎麼便宜怎麼來,那些排場留給俗人去講吧。”赫連鑫不以為意地跳下馬車,伸手要扶她。哪知司寇芊雨無視他麵前的大手,自己小心的下了車。赫連鑫無奈地挑了挑眉毛,轉身跟她一起入府。
“對了,看你這深宅大院,你沒有把我和你府上的女眷放在一起吧?”兩人轉了個晚繞過一麵影壁司寇芊雨說,“要知道,我可是你千裏迢迢從筠陽綁來的客人,而且,我有夫家,你最好跟你的妻妾們把話講清楚,我可不想被你的被她們誤會什麼。如果有人來找茬,你可別怪我不客氣。”
想當年什麼宮鬥宅鬥的她可沒少看,誰要是想真的對她動手,哼哼,她不介意找個人試試那些手段。
赫連鑫看看她道:“放心好了,你來之前我已經交代過了,在這府裏誰敢找你的麻煩,你隻管告訴我,我會給你交代的。”
“你現在最該給交代的人是清璿,不是我。”司寇芊雨瞥他一眼涼涼地說。
赫連鑫皺了皺眉,沒有說話,顯然也是對該如何處理清璿很頭疼。
“不要告訴我,你利用完了清璿對你的一片情意就要把人一腳踢開。”司寇芊雨的眼神裏帶著些許鄙夷,雖然心裏明白這是封建社會,女人毫無地位可言,但是對於男人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公然踐踏別人一番真心的行為,她是打從心底裏不能認同的。
被鄙視的某人依舊選擇了沉默,其實對於如何處置清璿他也很頭疼,他當初是想找個得力的與司寇芊雨親近的人利用一下,隻是沒想到清璿會這麼容易就讓他利用了,而且利用的如此徹底。赫連鑫自然是不可能喜歡上清璿的,然而他也明白如果處理不好也是件很麻煩的事。
司寇芊雨卻不再言語,隻是意味不明地揚了揚嘴角,眼底浮現幾許笑意。赫連鑫不知道她是在嘲笑,還是想看好戲,總之這神情令他很不自在,有些想打開她的腦袋瓜子看看裏麵都裝了什麼。
兩人穿過穿過重重院落,赫連鑫將司寇芊雨帶進了為她單獨準備的院子,院中的布置幾乎照辦了整個蘆葭園,司寇芊雨意味深長地看他一眼開門進屋。
“主上。”屋裏低頭躬身行禮的兩個人倒是叫司寇芊雨愣了一下,斜眼瞅著赫連鑫,一副“說清楚吧。”的樣子。
輕咳一聲,赫連鑫邁步進屋用眼角瞟了金鐸一眼說:“你之前向我抱怨說他們兩人一路將你囚禁在馬車裏,所以我給他們個將功折罪的機會,撥到你這裏受你差遣,想打想罵你隨意。”
“哦?”司寇芊雨挑了挑眉梢,上下將金鐸打量了一下,立刻明白路上的事是金鐸私自拿的主意,於是低頭笑道,“好啊,今後小女子的安危就有勞兩位了。”
“主子言重了。”紅琳連忙回禮,金鐸卻是恨恨地將臉轉向了一邊。
其實,司寇芊雨心裏很明白,這兩個人根本不是這府裏的下人那麼簡單,一個下人是淬煉不出金鐸那樣的氣質的,冷厲剛直如斯,仿佛一柄剛出鞘的劍,隨時能殺人於無形。不過,過剛則易折,赫連鑫把他撥給司寇芊雨差遣已經是對他最大的懲罰了,所以根本不用她來打罵這金鐸隻怕心裏已經快嘔死了。
笑了笑,司寇芊雨不鹹不淡地問:“弄這麼兩個高手給我,赫連公子莫不是要將我禁足在這府裏?”
“當然不是,雁城內,隨便你愛去哪兒玩去哪兒玩。”赫連鑫跟著笑,“我可不是筠陽國的皇帝,以為一座宮殿就能困住你。”
“那就好。”司寇芊雨點了點頭道。雖說把金鐸和紅琳撥給她是對這兩人的懲罰,但也未嚐不是一種對她的監視,她不怕監視,怕的就是赫連鑫將她困在這座深宅大院裏,那樣的話她想打探消息就要費些周折了。
“好了,今日天色不早,你早些歇息吧,明日我有事要忙,隻怕沒有時間陪你,想去哪裏叫金鐸和紅琳帶你去。”赫連鑫出言打斷了她的思緒,金鐸和紅琳行禮退下。
司寇芊雨看著他笑笑轉身離開,眼底閃過一絲狡黠,明天開始,來看看能找到多少東西。
休息了一夜,第二日一大早司寇芊雨便起身吩咐金鐸去尋了兩套合身的男裝,與紅琳一起換好,帶著兩人大搖大擺地出府而去。
佯裝遊手好閑地在街上逛了一陣子,司寇芊雨覺得要在金鐸麵前做些小手腳還真是不太容易,這個男人行事作謹慎非常,相比較而言,溫柔的就比較容易應付許多。不過,這不是什麼大問題,司寇芊雨不著痕跡的揚了揚嘴角,誰叫他們是一對兒呢,搞定一個,另外一個就不怕你不上鉤。
“公,公子,你認識那個人嗎?她已經盯了你很久了。”紅琳忽然拉住她道。
“嗯?”司寇芊雨漫不經心地轉過頭,“這一路出來,盯著我們瞧的姑娘還少嗎?有什麼值得大驚小怪。”
目光相觸,司寇芊雨皺了皺眉,這個姑娘看起來好麵善,在哪裏見過嗎?可是,這裏是明汐國,她應該是沒有舊識的。
那姑娘似乎似乎正想開口,旁邊的店裏出來一位夫人同她講了兩句話,很快上了轎子,那姑娘回頭再看司寇芊雨一眼跟著轎子匆匆而去。
“原來是等人無聊啊。”司寇芊雨不動聲色地壓下心中的疑慮展開手中的扇子搖了兩下,說,“啊,天色不早了,我們中午到哪祭五髒廟?”
金鐸麵沉如水,揚手指了指前麵,司寇芊雨瞬目望過去,一座酒樓鶴立雞群般出現在視野裏。這酒樓和現代的摩天大樓是沒法比了,可在這遍地平房的古代也是個少見的稀罕物,司寇芊雨左右打量了一下,問紅琳:“這是什麼地方?我看整座雁城也沒有比它高的了。”
“公子有所不知,這酒樓是我們雁城乃至明汐國首屈一指的呢,先前皇上東巡來到雁城就是在這樓裏用的膳,臨走親手寫了牌匾掛在樓上。”紅琳回道。
“哦,那定然是個好去處了,走,我們去看看。”司寇芊雨一副很有興趣的樣子叫了紅琳就走,其實,是旨在試探,這樣的酒樓豈是尋常商人說去就去的,何況主人家並不在,隻是兩個下人帶著。
司寇芊雨和紅琳剛走到門口就看到店小二攔著一個十來歲的小男孩往外趕:“去去,這裏是你一個小叫花子來的地方嗎?趕緊走遠點,別擾了裏頭的客官的雅興。”
豈料那小男孩並不理會小二的叫嚷,隻是閃開小二抬腳又要往裏走,小二這下子氣壞了,跳起來攔到小男孩前麵罵道:“小兔崽子,你是瞎了還是聾了,也不看看這酒樓裏豈是你能來的地方?不想挨揍趕緊滾!”
隨著小二的叫罵聲,司寇芊雨看到酒樓裏麵有幾個穿黑衣的男人從各個角落裏站了起來,顯然是這酒樓裏的打手,而且各個都有功夫,這如果要是出來把這小男孩打一頓,估計就算小男孩不被打死也要被打殘。
望著小男孩歎了口氣,司寇芊雨邁步上前:“小二哥,這位小兄弟是在下的一個朋友,是在下叫他到這樓裏等我的。”
“不好意思,這位公子。蔽店的酒水都是各位爺們提前訂好的,不知公子可有提前遣人來訂?”小二看到司寇芊雨雖然麵色漸緩,可仍舊是隱隱帶了幾分不屑,因為司寇芊雨今天出門為了避人耳目吩咐金鐸準備的衣裳並不如何華麗,隻是普通讀書人身上常見的青衣長衫。
額角一跳,司寇芊雨正待教訓這狗眼看人低的店小二,金鐸趕了過來瞥那小二一眼沉聲道:“這位公子是我家主上的貴客。”
小二見了他本已是變了臉色,又聽他如此說立刻點頭哈腰的請司寇芊雨幾人進去:“小的有眼不識泰山,方才多有得罪,望公子見諒,公子見諒。幾位想吃什麼請隨小的來。”
司寇芊雨輕蔑地掃他一眼,嗤笑一聲牽起小男孩的手道:“小兄弟,我們走。”
小男孩顯然也沒有料到會有這麼一出,愣了一瞬眼中閃過幾許狡黠的笑意任由司寇芊雨牽著他大搖大擺地進了酒樓。
“不知幾位公子想要些什麼?”小二將幾人帶進二樓一個高檔的雅間,滿臉堆笑的問。
“連菜單也沒有還敢說自己是雁城第一酒樓,我家樓下的小店也比你這裏上檔次些。”司寇芊雨坐下道,“紅琳,這裏你來過吧?隨便點幾個能入口的好了。”
小二被她的話刺得臉都變成了豬肝色也不敢發作,隻能點頭哈腰的陪笑,待紅琳點好了菜匆匆離去,上菜時,換了另外一個來。
“菜已經上齊了,幾位公子慢用。”
擺好酒水,小二躬身離去,司寇芊雨打量剛剛被她帶進來的男孩,雖然衣衫破舊,但眉清目秀的樣子和逄玉容有幾分相像,尤其是那一雙桃花眼,雖然年紀還小已經露出勾人的勢態,再年長個幾歲怕是要禍害不少花季少女啊。想起逄玉容,司寇芊雨歎了口氣,問:“你叫什麼名字?”
“小雲。”小男孩低著頭小聲道。
“不要這麼拘謹。”司寇芊雨拍了拍他的肩說,“小雲,你今年多大了,怎麼會一個人在外麵,你家人呢?”
小雲抬頭飛快的瞄了她一眼又低了下去:“十三,我爹娘都已經……不在了。”
“怪不得小年紀一個人流落在外,別傷心,有什麼是我能幫你的?”聽到小雲的聲音微帶哽咽,司寇芊雨禁不住同情心泛濫柔聲道。
用一雙淚汪汪的桃花眼望住司寇芊雨,小雲說:“不用麻煩了,我來這裏是找我哥哥的。”
“那你哥哥在哪裏?我送你過去。”司寇芊雨說完就看到小雲的神色黯淡了下去,“怎麼了,難道你哥哥……”
“不是。”小雲飛快地搖了搖頭垂下眼睛道,“我隻聽人說在這裏見過我哥哥,我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哪裏。”
沉吟了一下,司寇芊雨道:“不然這樣吧,你先到我那兒去,然後我再設法幫你慢慢找你哥哥,等找到了你再去和你哥哥團圓,這樣可好?”
“可以嗎,公子?”小雲又驚又喜地抬頭看著她。
“嗯,當然可以。”司寇芊雨笑著點了點頭,留下這個孩子一是為了幫這個孩子,二來她也確實需要一個屬於自己的人能幫她做些不想讓赫連鑫知道的事情,所以,這樣兩邊都好的事情自然是非常可以的。
隻是,司寇芊雨忽略了一個問題,她現在借住在赫連鑫府上,就算赫連鑫沒意見也不代表別人沒意見。金鐸看到她出手幫這個小男孩臉色已是不善,現在又要將這來曆不明的人往赫連鑫府上帶,做為一個忠心於赫連鑫的暗衛這自然是不能允許的,可是又不好公然反對隻得悻悻的道:“主上可不是那些沽名釣譽的善人,什麼亂七八糟的人都會收留。”
“亂七八糟的人?”司寇芊雨眉頭一皺不悅道,“以為你家主上的房子住得好舒服麼?若不是他用這般卑鄙的手段強將我擄來,你以為我稀罕來麼?”
原本就對赫連鑫將她強帶到明汐國的事情頗有微詞,此刻再遭金鐸這樣一刺,司寇芊雨立刻發作起來,扯起小雲就往外走:“小雲,我們走!離了他家主人我一樣有辦法幫你。”
“公子,公子!”紅琳連忙起身來攔,“公子誤會了,金鐸他……他是為了主上安危,不是那個意思,請公子不要往心裏去。”
“照你們倆的意思是我或者小雲會對你家主上不利?那好,今日我便去和你家主上說清楚,我們即可離開雁城,讓你家主上哪安全哪呆著去!”司寇芊雨推開紅琳拉著小雲頭也不回的離開雅間下樓而去。
出了酒樓,司寇芊雨摸了摸身上的錢袋,隻有幾塊碎銀。出宮前晉陌曦送她的銀票估計在這裏是不能用的,眼下要幫小雲安身她必須另想辦法才行。歎口氣,抬頭望了一下,司寇芊雨看到前麵不遠處有個鋪子掛著一麵旗招,上麵寫這個大大的當字。
有了,眼珠一轉計上心來,司寇芊雨拍拍小雲的肩膀道:“跟我來。”
兩人大搖大擺地進了當鋪,當鋪掌櫃的用眼角瞥了他倆一眼問:“想當什麼?我們這裏可不是什麼不值錢的東西都收的。”
“不值錢的東西?”司寇芊雨冷哼一聲,拽下腰上的玉牌拍到掌櫃的麵前,斜眼看著掌櫃的道,“看看這玉牌值多少錢?”
進來之前她本來還在猶豫要不要把這玉牌當掉,畢竟這是她從逄玉容那兒得來的東西,雖說那次交易很賭氣,可她也看得出來,這塊玉牌逄玉容從不離身大概很在意,所以自她拿到手裏也一直隨身帶著,而且當初她出入王府少不了這玉牌,也已經帶成了習慣,如果當掉她其實是很舍不得的。不過,眼下被這掌櫃的一激先前那點兒猶猶豫豫地小心思全沒了。
掌櫃的拿起玉牌又摸又看端詳半天,又拿起來迎著光照了又照,這才正眼看司寇芊雨:“公子想當多少錢?”
這個問題可當真是難住了司寇芊雨,她穿越到這邊以來雖然金銀珠寶見過無數,但對於這些東西到底值多少錢心裏完全沒譜,因為她能見到的都是收進王府裏的,不是拿來倒賣的。沉吟了半晌,司寇芊雨道:“掌櫃的你能出得起多少?”
“公子是誠心想當?”掌櫃的何等精明,一眼便看出司寇芊雨是頭回做這種生意,笑眯眯地問。
點了點頭,司寇芊雨忽然瞟見當鋪角落裏的衣裳,問道:“咦,你們這裏還可以典當這些東西?”
掌櫃的回頭看了一眼不甚在意的“嗯”了一聲,司寇芊雨立刻掏出一方錦帕道:“我換這個當成嗎?”
愣了一下,掌櫃的不情願地將手裏的玉牌還給她,接過了錦帕,隻片刻臉上露出歡喜的顏色:“這個公子是想怎麼當,日後還要來贖回嗎?”
“當然了。”這可是別人送她的禮物,這樣拿出來應急當掉已經是非常不對的了,若是日後再不來贖回來,被逄玉容知道不知道會多生氣。司寇芊雨拿眼斜著老板道,“看你是個識貨的,開個價來我聽聽。”
“這……”掌櫃的猶豫了一下伸出了兩根根手指頭,“公子看成嗎?”
“你這老頭坑人,我家公子這東西少說五萬兩,你才跟兩萬這麼少!”不等司寇芊雨反應,身後的小雲已經衝上來要取回錦帕,“公子,我們不當了,這掌櫃的不實在。”
五萬兩?這孩子腦袋被門夾了吧,雖然鳳沂墨說過這玩意兒很名貴,可是怎麼也不值五萬兩這麼多吧。司寇芊雨揉了揉額角剛要開口,卻聽掌櫃的說:“五萬兩就五萬兩,公子若是要當,就來填寫下合同文書,簽字畫押吧。”
司寇芊雨和小雲臉上的表情同時一僵,不過,前者是覺得竟然真的有人花這麼多錢買這麼一條破手絹,而後者是沒想到這當鋪掌櫃的居然出得起這個價。
“好吧,好吧,五萬兩就五萬兩吧。”司寇芊雨佯裝無奈的上前點數了銀票,填了合同文書,帶小雲離開。
出了當鋪的門,司寇芊雨發現,五萬兩就是換成銀票全部揣進懷裏它也非常顯眼,於是生平頭一次拿這麼多錢的人硬是袖子裏塞點,右邊靴子裏放點,將一堆的銀票不顯山不露水的藏在了身上,完全沒有注意到身後小雲眼角抽搐的樣子。
“好了,走吧,先帶你去換身衣裳,然後我們去牙行看看有沒有合適的房子可以租。”司寇芊雨裝模作樣的拍了拍不染纖塵的袍子,對小雲說。
“嗯,好。”小雲乖乖點了點頭跟在她身後往成衣店走去。
兩人進了成衣店左挑右選沒一件中意的樣子惹來店老板的白眼:“我說你們兩個買不買?不買就趕緊走,別跟我這兒翻騰,蹭髒了還怎麼賣給別人啊!”
這狗眼看人低的事情今天一天司寇芊雨遇到的比過去一年還多,不由得火大:“買,怎麼不買?”
扯出一張銀票拍到老板麵前的桌子上,司寇芊雨指著店裏最貴最搶眼的幾件衣裳說:“這幾件全給爺包起來,剩下的不用找了,算是爺賞的。”
“好好,爺稍等。”店老板看見銀票立刻眉開眼笑,吆喝店裏的夥計去吧衣服出來包好,司寇芊雨和小雲看見店老板這幅嘴臉禁不住相視而笑。
“誒,對了,小雲,你怎麼知道我那帕子值五萬兩那麼多?”想起剛才小雲上去和當鋪掌櫃的說的話,司寇芊雨禁不住好奇。
“嗯……”小雲看了看她低下頭,“其實,我是瞎說的,我根本不知道公子的帕子值多少錢,我看得出,公子其實不想把東西當掉,我隻是……不想給公子添麻煩。”
“傻孩子,哪裏有什麼麻煩。”小雲的話讓司寇芊雨不無感觸地摸了摸他的頭,果然經曆坎坷的孩子會比較早熟。
“可是……”小雲抬起頭看著她欲言又止。
“可是?可是什麼?”司寇芊雨不解道。
“如果不是因為我,公子就不會和那個黑臉哥哥吵架了。”小雲有些委屈地說。
司寇芊雨毫不在意地撇了撇嘴角說:“沒所謂的,他又不是我朋友,吵就吵了,反正他早就看我不順眼了。不過……”
頓了一下,司寇芊雨饒有興趣地看著小雲道,“黑臉哥哥,你不說我還不覺得呢,你形容得蠻準確的,我從第一次見他就沒見他的臉白過,確實一直很黑,還很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