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她爹的話,司寇芊雨沉默良久道:“爹,女兒是什麼樣的人你應該清楚,我也想盡我一個做妻子該盡的本分,陪王爺好好過日子,可是……
“爹,你知道嗎自從我答應鳴鳳長公主嫁給王爺,我早已在心裏做過千百種設想。我知道王爺病得很重,隨時可能撒手人寰,開始我隻想嫁給他之後和他保持距離,這樣我才不會愛上他,等到他萬一真的離世了,我也不會難過。
“可是,當我看到他,和他接觸開始我覺得我控製不了自己,我總是不由自主地心疼他,見不得別人欺負他,聽不得別人說他不好。所以我覺得如果真的愛上了,可能也顧忌不了那麼多了,哪怕他他真的有一天去了,我不能自已隨他而去也不是沒有可能。
“但是,爹,直到最近我才發現這些隻是我自己一廂情願罷了,而且是個一廂情願的傻瓜。”
司寇芊雨這番剖白鳳沂墨始料未及,一時之間愣在原地看著她倔強地低著頭不肯讓眼淚在人前落下來。幾次壓住心底想要進去擁她入懷的衝動,鳳沂墨轉身倚在身後的院牆上仰頭深吸一口氣,又是心酸又是欣慰地勾起嘴唇笑了笑,看來一直以來真的是誤會她了。
從小越坊回來,鳳沂墨還沒來得及換衣裳,逄玉容就像一陣旋風般衝進他房裏:“自己一個人跑去哪兒了?都不知道等我一下。”
“沒去哪兒,你那兒有什麼收獲?”鳳沂墨搖了搖頭問。堂堂一個王爺,跑到老丈人家聽牆角,這等事情是絕對不能對人說的。
逄玉容自顧倒了杯茶給灌下說:“鬆竹館是原來花街上那間叫麗春院的青樓,十幾年前曾經因為出過一個豔冠京師的奇女子文如而紅極一時,不過隨著文如從良出嫁,麗春院的買賣可謂是蕭條至極,聽說老鴇原本是打算關門大吉了,可是幾個月之前忽然又換了招牌重新開張,一躍成為成了鳳臨花街上最負盛名的青樓,他們館內的幾個紅牌姑娘現在都比環采閣的雲鬟還要紅。”
“你說了這麼半天,沒有一句是重點。”鳳沂墨看逄玉容一眼說。
“莫急莫急,這就說到了。”逄玉容笑道,“這麗春院之所以能在換個招牌之後紅遍整條花街,乃至整個鳳臨,是因為有一個公子幫他們出謀劃策,是誰就不消我多說了。現在鬆竹館內歌舞戲曲全是有公子一人所做,就連現在館內流行的牌藝也是她教的。”
“那個公子……真的是司寇芊雨?”鳳沂墨有些難以置信,沒想到她竟然有如此才思。
點了點頭,逄玉容道:“自然是她。”
“那,她和鬆竹館是什麼關係?”鳳沂墨問。
逄玉容想了想說:“鬆竹館內的姑娘們都知道公子是他們的主子,但那間青樓具體是不是她的就不得而知了,因為平時還是以前那個老鴇在看場。”
哦?這丫頭到底還有多少本事瞞著他?鳳沂墨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見到她,在她身上一探究竟。
所以,司寇芊雨回到王府時,看到鳳沂墨正端坐在蘆葭園的正屋裏等他。崔嬤嬤不在,丁丁當當兩個丫頭忙著替她端上飯菜。
“王爺。”司寇芊雨上前見了禮說,“不知王爺今夜來妾身這裏所為何事?”
“本王的王府,本王的人,難道本王不能來看看嗎?”鳳沂墨看著她道。
“妾身絕無此意。”司寇芊雨掃了眼桌上擺列滿滿的各種盤碗再次福了福身道,“王爺慢用,妾身有些不舒服想要先去先去休息,請恕妾身失陪。”
說完不等鳳沂墨反應,司寇芊雨徑自進了臥房,留下在外伺候的丫鬟們麵麵相覷。
沒想到她脾氣挺烈。鳳沂墨起身笑了笑,擺手叫丫鬟們將剛剛擺上不久的菜肴端下去,他卻隨後進了她的臥房。
司寇芊雨顯然沒想到他會跟進去,鳳沂墨也顯然沒有想到她是真的準備脫衣服上床,兩人一個在門前愣住,另一個飛快地撈起一件外衫遮羞。
“你進來做什麼?”司寇芊雨滿臉紅霞緊緊捂著胸口的衣襟怒道。
“本王……”鳳沂墨也被她弄得麵上一紅有些尷尬,但隨即想到他們本來就是夫妻,他別說看她兩眼,即便現在將她就地正法,那也是天經地義,她沒有資格反對。於是鳳沂墨咳嗽兩聲落落大方的關門走進臥室,“本王與愛妃成親多日,不過尚未做該做之事,本王想不如今日為愛妃補上如何?”
司寇芊雨又羞又惱地瞪他半晌,嘴角勾出一抹輕蔑的笑意,“依妾身之見,王爺還是先去找他多開幾服藥吃,再想些有的沒的吧。”
鳳沂墨沒想到她會如此直接地拿他的身體刺他,心裏不禁有些著惱,上前將她摁倒在床上說:“本王再不濟,好歹也是個男人。”
“別碰我!”司寇芊雨眼中神色驟然冷了下來,“去找你的女人,我概不奉陪!”
“本王的女人隻有一個,就是你!”鳳沂墨一手製住她的雙手,一手去捏她的下巴,司寇芊雨猛地偏開頭將他的手甩開,斜睨著他的雙眼頓時漲的通紅,讓鳳沂墨心中一動,不知是不是還要繼續逗她,這炸了毛的小獅子看起來真的生氣了。
看著司寇芊雨一副要和人拚命的架勢,鳳沂墨忍不住揚了揚嘴角放開她:“本王今晚隻是想來告訴你,以後若要出府,先要知會本王一聲。”
怔了片刻,司寇芊雨起身拉住身上衣服道:“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此處是本王的王府,你是本王的女人,所以,一切由本王說了算。”鳳沂墨蠻橫的說。
“無賴!”司寇芊雨不屑地瞪著他道,“你在王府裏金屋藏嬌,還不許我出門去躲個清靜麼?”
“愛妃躲清淨的方式莫非便是開上一所勾欄院麼?”鳳沂墨揚起眉梢和她對視,“本王覺得似乎並不如何不清淨啊。”
開勾欄院,他發現了?司寇芊雨一愣,微微垂下了眼睫道:“王爺想必弄錯了。”
“哦,弄錯了啊。”鳳沂墨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點了點頭道,“既然如此,本王便著人將鬆竹館那引誘愛妃不守婦道的勾欄院去封掉。”
“鳳沂墨,你敢!”司寇芊雨不是傻瓜,鳳沂墨敢當麵和她對質,她就知道他抓到了什麼把柄,剛才否認不過是心存僥幸,現在既然他要逼她承認,她就大方承認好了,“沒錯,鬆竹館是我的,你想怎樣?”
“本王不想怎麼樣,隻是鬆竹館教壞本王的王妃,本王看它覺得礙眼而已。”鳳沂墨斜眼看著她道。
“哼。”司寇芊雨冷笑一聲道,“王爺真是好本事,出了問題不從自己身上找原因,倒將所有責任推到毫不相幹的勾欄院頭上。”
“愛妃覺得是本王哪裏做錯了?”鳳沂墨有些期待地看著她,看她每天像個幽靈一樣無視他,他真的受夠了,他才是她的夫君,她的天,而不是勾欄院裏那些不明身份的男人!
“你覺得你沒錯嗎?耍我,騙我,最後打我,現在又打起鬆竹館的主意,你怎麼能這樣隨隨便便踐踏別人的心意和心血?我到底哪裏對不起你,你要這樣對我?”隱忍多日的委屈一下爆發司寇芊雨的淚眼斷線的珠子一般落了下來。
見她珠淚迎睫的樣子,以為她隻會像個刺蝟一樣蜇人的鳳沂墨頓時有些心慌:“隻是,隻是一間妓院而已,值得你如此傷心嗎?”
“是,鬆竹館是一間妓院,可是它是我的揮灑快樂的地方!就像臨浯小築之於你,你那麼拚命的保護,不讓任何人接近,不是一樣的嗎?為什麼你這麼自私,你的夢想,你的傷,你想守護的東西都是那麼重要,別人的便一文不值?憑什麼?”司寇芊雨推開想要上前幫她拭淚的鳳沂墨固執的像個孩子。
“之前是我不對,但鬆竹館的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這誤會越積越多,越積兩人之間離得越遠,鳳沂墨溫顏解釋道,“樹大招風,你明白嗎?鬆竹館現在名聲在外,早已成了別人眼紅的對象,想查到它和你之間的關係並不難,如果讓太後和皇上知道你一個親王妃在京城裏開妓院了,會有什麼後果,你想過嗎?”
司寇芊雨哭聲一哽,抬頭看他,是啊,他們的身份非比尋常,若是被宮裏的那些人知道,取笑隻怕是輕的吧,她記得古時有些朝代是明令禁止朝中官員出入妓院的,不知道筠陽國是不是更加禁止朝中官員開妓院?
“那,那我怎麼辦?”這句話司寇芊雨問得軟綿綿的,早已經沒有了先去咄咄逼人的姿態。
搖著頭歎了口氣,鳳沂墨幫她抹掉臉上的淚水說:“這件事我會想法幫你瞞下,以後做事切忌不要瞞著我,朝中險惡,稍有行差踏錯便是萬劫不複,你家夫君我出了事,你又怎麼能幸免於難?記住了?”
雖然不情願,但鳳沂墨說的是事實,司寇芊雨隻好點頭答應。
“還有,以後再去鬆竹館,最好帶上你家夫君,省得招來不必要的流言蜚語。”見她終於乖順下來,鳳沂墨再接再厲,既讓司寇芊雨和他坦誠相見,又能讓他隨時在她身邊看著她,免得招其他男人惦念。
對司寇芊雨這種吃軟不吃硬的女人來說,鳳沂墨的溫顏哄騙很有效,直到她點頭送走鳳沂墨,才反應過來鳳沂墨的意思是讓她以後去鬆竹館都帶上他,那還有什麼樂趣可言?
“鳳沂墨,你個大混蛋!”
可惜某位王爺心情奇好的走出了蘆葭園,根本沒有聽到他親愛的王妃如何大聲咒罵他。
日子轉眼到了十月初九,鳴鳳長公主府上差人送來了請柬,打開一看才知道是兩天後是鳴鳳長公主的生辰。雖然司寇芊雨私底下和鳴鳳長公主鬧得很難看,鳴鳳長公主這個嫡母也沒從管過她,但是麵子工程還是要做的。所以兩天後,司寇芊雨早早起床梳妝打扮之後,決定前往鳴鳳長公主府上賀壽。
出了蘆葭園,有小廝報說王爺已經命人備好車馬在外相侯,司寇芊雨愣了一下,跟隨小廝出府。
自從鳳沂墨道過歉,兩人稱不上冰釋前嫌,司寇芊雨卻也不至於處處躲他了,隻是這去長公主府上拜壽她都不樂意去,鳳沂墨跟著去做什麼?
出府上了馬車,司寇芊雨好奇地盯著鳳沂墨看了半天說:“王爺何必要去?”
“傻瓜,不管再怎麼說,鳴鳳是我皇姐,她過生辰我如果不去,豈不是又給他們找麻煩的借口?”鳳沂墨替她理了理肩上扭成麻花的批帛道。
司寇芊雨恍然大悟點點頭,這方麵她果然不如他想得多。
馬車很快抵達鳴鳳長公主府,司寇芊雨和鳳沂墨下車,鳳沂墨牽起她的手搭在他手臂上,兩人狀似親熱地進了長公主府。
“十三弟,最近身體可好些了?難得你身體抱恙還來給本宮慶賀生辰。”鳴鳳長公主出來迎倆人進去。
鳳沂墨陪笑:“還是老樣子,勞皇姐掛心了。”
聽著兩人無聊的寒暄,司寇芊雨心中直歎氣,忽然遠處有人叫她:“老十!”
回過頭仔細分辨了半天,司寇芊雨才確定來人是她唯一沒在府上見過的兄弟老五司寇寒瑋。
“五哥。”
司寇芊雨上前見禮,司寇寒瑋大力拍著她的肩膀說:“上次爹的葬禮聽說王爺舊疾複發你忙著照顧王爺,咱哥倆都沒來得及敘一敘,倒是又長高了你。”
“寒瑋,王爺麵前大呼小叫想什麼樣子?”鳴鳳長公主瞪他兄妹二人一眼道。
司寇寒瑋絲毫不以為意,攬著司寇芊雨的肩道:“上次見你還是小子,誰知道這次回來忽然聽說你嫁人,真真把我嚇了一跳。”
“聽爹說,五哥在外遊學,不知可學得什麼新鮮玩意兒?”司寇芊雨問,駙馬府上這些兄弟,鮮少有幾個能和她說到一起的,這老五倒是個爽快人。
“噓!”司寇寒瑋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將她拉到一邊小聲說,“哪裏是去遊學,我是到外麵去參軍,不要告訴別人啊,你知道娘她們最討厭咱們去幹這個了。”
上下打量了一下司寇寒瑋,司寇芊雨發現他英氣逼人的眉目之間果然有一種其他貴族子弟所沒有堅毅果敢,和鳳沂墨那種陰鬱的樣子完全是兩個極端。
想到鳳沂墨,司寇芊雨才發現他不在身邊了,禁不住抬頭四下環顧。
“找誰呢?”司寇寒瑋隨著她的目光望去,隻見大腹便便的大臣們中間站了一個俊逸的男人,雖然看起來太過瘦削,但身姿倒是依舊挺拔,直如鶴立雞群一般。
“哦,原來在看妹婿啊。”司寇寒瑋笑道,“不過確實好看,和我家這小妹子很般配啊。”
“哎呀,五哥!”司寇芊雨兩頰一紅,嗔道,“我隻是擔心他的身體,不知什麼時候會犯病。”
“喲,都成了親了,你看他天經地義啊,做什麼還害羞?”司寇寒瑋取笑她。
“哎呀,五哥你討厭!”司寇芊雨佯怒捶他,惹得司寇寒瑋大笑不止。
“哎喲,我當時誰惹五哥發出這麼大動靜呢,原來是我們家老十啊。”司寇丹昊人未到聲先到,叫司寇芊雨忍不住皺眉。
司寇寒瑋擺了擺手把司寇芊雨護到身後:“老七,你也老大不小,一個當哥哥的總是對自家妹子冷嘲熱諷地算怎麼回事兒?”
“老五,你什麼意思?”司寇丹昊怒道。
“我沒什麼意思,你有本事欺負自己妹子不如出去長點出息。”司寇寒瑋臉上是顯而易見的輕蔑。
司寇芊雨拉了司寇寒瑋說:“算了,五哥,不要和他一般見識,沒來由地丟了身份。”
“你一個妓女生的野種有什麼身份可言?”司寇丹昊張口就是惡毒言語。
“老七!”
司寇寒瑋想要發作,司寇芊雨攔住他道:“七哥,你我一般皆是姨娘所生,若我是雜種你又是什麼?好歹說起來我是養在嫡母大人跟前的,你這樣罵我,不怕我們的娘親,長公主殿下責罰你麼?何況,我現在嫁與西陵王為妻,不指望你叫我一聲舅母,好歹請你拎清堂堂西陵王府的親王妃與你一個白丁之間的上下尊卑。”
“你……”司寇丹昊心中惱火,奈何司寇芊雨句句掐他死穴,一時間找不到話來駁斥。
看到鳳沂墨望過來的目光,司寇芊雨拉起司寇寒瑋轉身奔向另外一群人:“五哥,你看二哥回來了。”
司寇家這個老二司寇光旭是完完全全繼承了司寇勳的遺傳,不僅人老實本分,讀書也刻苦用功,年紀輕輕便金榜題名成為皇上欽點的狀元,步入仕途後又得淩陽王府的郡主青眼做了郡馬,夫婦二人夫唱婦隨,日子過得非常和美。
司寇光旭看到司寇芊雨和司寇寒瑋也是異常親熱,兄妹三人聊得分外開心,陸陸續續又有幾個性格和順的其他親戚加入進來。
遠處鳳沂墨看到司寇芊雨混在一群大男人中間巧笑嫣然的模樣,雖然知道他們是兄妹,心中依然分外不爽快,和麵前的諸位大臣道聲失陪,直奔司寇芊雨而來。
“見過王爺。”諸人原本聊得正高興的一見鳳沂墨走近紛紛見禮,司寇芊雨也是一驚待要福身,鳳沂墨一把將她摟在懷裏。
“王爺與王妃如此恩愛,真是羨煞旁人。”
一旁有人打趣,司寇芊雨臉上頓時飛上兩抹紅暈,埋首在他懷裏不肯抬頭。
“愛妃與諸位兄長在聊些什麼?”鳳沂墨圈她在懷裏,俯首到她耳邊悄聲問。
“沒,沒什麼。我,我介紹我五哥給你認識。”司寇芊雨低著頭飛快地轉向司寇寒瑋道,“王爺,這位是妾身的五哥司寇寒瑋。”
“見過王爺。”
“不必多禮。”
兩個男人簡單地寒暄兩句,門外有人高聲道:“太子駕到--”
鳳白淵帶著他的太子妃前來給鳴鳳長公主慶賀生辰,倒是令其他來賀壽的人們不得安寧。雖然鳳白淵兄弟眾多,但他已經立了太子且正得聖寵,又在朝中安插了諸多心腹,如果沒有大的變故,他便是未來的新君,所以眾人急急上前迎駕參拜,諸般小心伺候。
“今日是鳴鳳姑姑的壽辰,諸位不必拘禮。”鳳白淵一擺手,院中眾人紛紛起身,太子攜著太子妃向鳴鳳長公主說了許多動聽的話,這才安排眾人入席落座。
入席之後免不了俗的是各位小輩奉上壽禮,司寇芊雨坐在席上看著諸位兄長紛紛送上各種奇珍異寶,鳴鳳長公主高興得臉都笑成了一朵菊花。
終於在老九送上一枚玉如意之後,輪到了司寇芊雨。她站起來猶豫半天從袖中掏出一串佛珠道:“這是我前天到華業寺專門為娘求的,聽華業寺的主持大師說,這串佛珠是他親自開過光的,可以保佑人福壽安康。當然,這東西和諸位哥哥送的沒法比,娘要是不喜歡就算了。”
其實,司寇芊雨送這串佛珠的目的是希望鳴鳳長公主能夠收斂心性,慈悲為懷,不要再為了一己私欲做下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並且為她以前的罪過懺悔,這樣才可以長命百歲。
鳴鳳長公主盯著她手中的佛珠久久沒有說話,鳳白淵道:“姑姑,莫非不喜歡西陵王妃送姑姑的賀禮?俗話說,禮輕情意重嘛,西陵王妃有這份孝心就好了。”
“太子爺說的極是。”鳴鳳長公主尷尬地笑笑。
“皇姐不必勉強,臣弟早已為皇姐備好禮物,是芊雨下車時匆忙拿錯了,那串佛珠,是她為臣弟求的。”鳳沂墨說著遞上一個四四方方的紅色絲絨盒子,“這才是我們為皇姐準備的賀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