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關鍵是中不了獎啊！”媽媽氣不過，坐到沙發上生悶氣。
\t我湊上去，問：“爸爸，都一個星期了，小誠的錢還沒還？”
\t“哎，他說他舅舅要打錢，誰知道家裏病倒了個人，論輩分算是他舅姥爺。花錢很多，本來要打過來，隻能推遲了啊，他舅說欠小誠的錢以後還。這不，小誠又給幾個兄弟籌錢去了。”爸爸趕緊說完，給來人打彩票。
\t我在一旁幹著急，說：“爸爸，你別賒給他了。”
\t“嗯，最近都不賒了。”爸爸邊打票邊說，眼睛看著屏幕。
\t“讓他打欠條啊！”
\t“嗯，行。”爸爸還是那副姿勢，不肯多說一句。我突然想起來買電腦的事，於是問：“爸爸，電腦他買來了嗎？用電腦抵錢也行啊。”
\t“你怎麼這麼多話啊！你現在上高中呢，要電腦幹嘛！想玩到什麼時候？你李叔都給我說了，你那天在網吧門口跟一個男地說了很長時間的話，最後坐他摩托車走了，我想抓你去結果也沒去，當時研究著號呢，不然早抓你去了。”爸爸警告道。
\t“那是潘萌，你兄弟的兒子。”我說，“今天你讓俺媽媽去學校幹嘛啊？我要是真談了能承認嗎？喊個豬頭妮子就是女朋友啊？”
\t爸爸打完彩票，氣呼呼地看著我。我不再理會，陪媽媽坐到晚上，飯也沒吃就回學校上晚自習去了。
\t28
\t走在路上，我回想著有小雅的時光。當時我們不知道學習，不知道上網，隻是在一起……鬼混，基本上所有時間都投給了她。無愧於女人的代價就是有愧於心，我一直覺得對學習和家人不負責。現在的路禎得不到這種待遇，僅僅是因為老爸的一句話，我的一句話，就讓我把時間分配給了學習與釋放壓力。現實很殘酷，老師對我們不信任，校方對我們不信任，這種環境下自己想信任一下都沒那勇氣，隻有路禎勇敢地相信我能走出人樣。這麼好的女孩子，或許真的應該多分給她一點時間，我想。
\t到了教室，大家已經坐定，有個別不來上晚自習的也把原因寫在了黑板上。我回到位子上，發現慶海不在，而且黑板上沒有他的原因。我問閆帥：“慶海人呢？”
\t閆帥聳聳肩膀，說：“沒來呢。”
\t我一愣，這小子上網上瘋了吧。第二節晚自習下課前，慶海進來教室。我問：“上網才回來啊。”
\t“嗯。”
\t“我的菜摘了嗎？”
\t“摘了。”說完這兩個字慶海突然抬起頭，直勾勾的盯著我。
\t我嚇了一跳，問：“怎麼了？”
\t慶海一本正經地說：“小雅給你留言了。”
\t“真的嗎？說的什麼！”我就說嘛，小雅不會因為不舍得花幾歐元的跨域費和我隔絕。
\t“她說……”慶海賣著關子。
\t我催促道：你說啊！
\t慶海笑嗬嗬地說：“嘿嘿，我不好意思說，我給你寫下來吧。”慶海撕下一張紙，認認真真寫了起來。我在一旁焦急等待著，慶海護得緊，不讓我偷看。寫完之後，慶海笑嗬嗬地遞給我，我看到上麵寫的是：怕你忘了，再提醒你一遍，那事千萬別和高慶海說。
\t我呆住了，抬頭看慶海，慶海還是那副笑嗬嗬的表情。我趕緊解釋：“慶海，你聽我說——”
\t“說什麼啊？你不是說那個號是謝小雅嗎？還‘肖家媳婦兒’？你們也不怕我知道！”慶海突然變臉，提高聲音吼了一嗓子，對麵的男孩女孩都看過來，好在已經下課。
\t我辯解：“不是，那個不是謝小雅——不對，就是謝小雅的號！是王桂枝用的。”
\t“你可拉倒吧，再編，再編。她用的號怎麼是‘肖家媳婦兒’？你知道我為什麼回來這麼晚嗎？我就是等她上線確定一下，等到我卡上沒錢了才回來的。既然你也承認是她了，我就不用猜了。肖通，你牛X，你一口氣霸占了仨！”慶海罵道，“虛死你個王八羔子！”
\t我耐心地說：“你聽我解釋，好兄弟。”
\t慶海顯然沒我有耐心，一口打斷我：“滾蛋吧滾蛋吧，還好兄弟？他給我說外校的追她，還說有才，寫東西，我他媽怎麼就傻X兮兮地沒想起來是你呢！我說她怎麼知道你和謝小雅分了，原來你分之前就開始追她了。那天你倆見麵都沒敢多看兩眼，是怕我察覺出來點什麼吧？”慶海越說越氣，突然一把抓住了我的領口拉到麵前，我還沒弄清先辯解那一條就被慶海拉到眼前，估計下一秒就要以頭撞頭了。
\t閆帥把書一放，踩著凳子就攀到桌子上，一把拽開。說：“高慶海，你犯病啊？怪誰也怪不著肖通啊，他離你最近，幹什麼你不知道嗎？再說了，你看看肖通像是能送起銀戒指的人嗎？”閆帥看慶海有些迷茫，縱身要往下跳，繼續說：“王桂枝那種人又不是什麼好貨色，見財眼開，把你侮辱成什麼樣？知道這事的怎麼可能再看上她？誰看上她我鄙視誰！”
\t剛剛落地腳還沒站穩，閆帥一抬頭的功夫一隻碩大的拳頭直接打在了太陽穴上，閆帥本來身體就在晃蕩，這一下腦袋直接咚一下撞到後黑板，扶桌子沒扶住又咚一下磕在了凳子上，最後摔在地麵上，又是咚一下。咚咚咚三聲過後，閆帥倒下了。我還愣著，覺得應該攙一下閆帥，不過中間隔著慶海，我還沒打算再招惹他隻得看著閆帥躺在地上，鮮血流出。這時，魏祥突突突跑過來，扛起閆帥的肩膀就架出去了，動作專業到讓人懷疑他是不是去汶川救過人。
\t“鈴鈴鈴……”上課鈴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