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鍾過去了。
一動不動。
兩顆中過去了。
一動不動。
那把劍還真的沒有刺到他身上。
在沈伏息周圍,仿佛形成一道無形的屏障,將一切攻擊隔絕在外。
在屏障中,沈伏息與蕭河近距離互望著。
四目相對。
火花四濺。
蕭河收劍回身,立在沈伏息兩米開外的地方。
“好強的劍氣!”蕭河的嘴角泛起一絲微笑。
輕微的微笑。
依舊沒人察覺。
隻有他自己知道。
他不能敗給沈伏息,所以他及時收回招式。
他方才若是再慢一步,他必會和自己手中的劍一起變得粉碎。
蕭河心中起伏不定。
修道多年,他今日是最大動肝火的一天。
他告訴自己不能這樣。
“一招見勝負。”蕭河道。
沈伏息淡淡道:“可惜沒有勝負。”
的確,他們都安然無恙的呆在那裏。
“但一招已過。”
“你的意思是不打了?”
“不打了。”蕭河看向蕭遊,有重複了一遍,“不打了。”
蕭遊什麼都沒說。
蕭河從不做沒有把握的事。
若他都說不打了,那一定是沈伏息太強大了。
蕭遊忍不住看向沈伏息,他看著沈伏息的目光也開始有了微妙的變化。
但也很輕微。
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蕭水終於有了發言的機會:“今日是我兒子的滿月酒,想喝的留下,不想喝的,請便!”
她抬起手臂做出一個請的姿勢。
沒人動彈。
已經昏迷過的唐詩詩不會動彈。
守著她的魏知忘了動彈。
其他人不想動彈。
滿月酒又開始繼續了。
蕭水睨了唐詩詩一眼,又望了望小沈歡,蹙眉道:“把她帶下去吧,滿月酒上見血,汙了我兒的眼,真是晦氣!”
伏息宮人聞言立刻上前要將唐詩詩帶下去,可魏知卻不幹了。
他護在唐詩詩身前,擰眉冷聲道:“這怎麼可以?詩詩姑娘是伏息宮的客人,難道這就是伏息宮的待客之道?!”
伏息宮人看向蕭水,連沈伏息也看向了蕭水,包括在場所有人,他們都看向了蕭水。
蕭水不耐煩道:“讓客人滾!”
半刻鍾後,殿內空無一人。
“都走了?”蕭水自語道。
沈伏息道:“你讓他們滾。”
“我說的是唐詩詩。”
“但他們以為是自己。”
“胡鬧。”
“他們好不容易逮到一個不用丟麵子就可以趕緊離開的機會,絕對不會放過。”
“哦?”
“你覺得這種情況下,做什麼會比去睡覺好?”
蕭水看向沈伏息,“沈宮主的意思是?”
“他們都留在了伏息宮。”
蕭水眉頭皺得更緊了。
“真希望你不是沈伏息。”她輕歎道:“如果你不是沈伏息那該有多好。”
沈伏息道:“我還有別的名字。”
“什麼?”
“小伏。”
“沈伏息的伏。”蕭水咬牙道。
沈伏息點了點頭。
“這也算名字?”
“我很小的時候,許多人都想伏我,但我不伏,所以雪衡叫我小伏。”
蕭水仔細地打量了他一番,“你已經這麼大了,他不該再叫你‘小’伏。”
沈伏息似乎想到了什麼,望著遠方,聲音飄渺而莫測:“是,以後再不會有人叫我小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