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底有份篤定的猜測,篤定顧昀希在看過念念遇險之後,他會迫不及待的表明身份,因為昨天,他不僅沒有保護住念念,還同樣被人下了套。
以他那極端高傲的性子,怎麼可能再甘心做一個平凡的顧昀希。
何況,他對念念還有份心思存在!
越發覺得他這幾天就會出手,裴俊馳說:“放出消息去,就說裴氏要舉辦淩崇地產的宴會,以我的名義給顧氏寄封請柬。”
“是寄給顧總嗎?”
裴俊馳搖頭,眸光暗沉:“不,寄給顧少爺!”
兩個人在書房聊了很長時間,白念在外麵等了很久,一直沒見裴俊馳出來,她擔心著裴俊馳的身體,便大著膽子敲了敲門。
成海森去開,恭敬道:“白小姐。”
白念訕訕的往房間裏看,卻沒看見裴俊馳,再要看,麵前一堵人牆,溫熱的手掌輕輕摸著她的腦袋。
“等急了?”
白念抬頭看著裴俊馳,微笑著:“我怕你身上傷痛,想提醒你該休息了。”
裴俊馳也確實也說完了,示意成海森,後者便退了出去。
裴俊馳眼神一瞬間緩和下來,突然看見白念手上拿著繃帶跟藥水,衝他搖了搖笑道:“我來給你換藥。”
繃帶很仔細的纏在傷口上,白念細細的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隻是越上藥越傷心,眼眶不覺紅了,喑啞著嗓子說:“怎麼會這麼多傷……”
“對不起,是我沒有保護好自己!”
說著抽噎了兩下,裴俊馳輕擦著她的眼淚:“這麼多眼淚,我要擦到什麼時候?恩?”
玩笑著對她說,輕聲細語的,有些蒼白的臉上顯出的都是溫柔。
白念心砰砰的跳著,像是被人包裹住了一樣,暖暖的洋溢著都是幸福,忍不住張開手抱住裴俊馳,她輕聲說:
“雖然我忘了以前的事,雖然我沒有完全記起你,但我喜歡你,至少這一刻我喜歡你。”
緊緊攬住他的脖子,白念啞著嗓子,無法抑製不斷湧出的情感,不停地說:
“不是因為你救了我,裴俊馳,我想跟你在一起,我想就這樣抱著你。”
輕輕鬆開他,她紅著臉,有些顫抖的對他表白:“我這樣說……你懂不懂……”
攥緊他的衣服,白念忐忑的連呼吸都是斷斷續續的,可眼睛卻直直的看著裴俊馳,那愛意,就像源源不斷的清泉,緩緩流出來。
裴俊馳有絲愕然,有絲怔愣,腦海中恍若回到五年前,她也是這樣攥緊他的衣服,膽怯的對他說:
“裴俊馳,我好像喜歡你,你喜不喜歡我?”
他這輩子受到過多少人的表白,那些簇擁而上的小女生,那些看到她始終在不斷尖叫的女人,還有無數硬貼上來的身體。
卻都沒有她這幾句話說的真摯。
就像現在,他的心被溫暖包圍,被愛纏繞,深深的沉浸在她那雙海洋一般柔潤的目光中。
他這輩子都會被白念吃定,不管五年前還是五年後,不管她失憶前還是失憶後。
再也抑製不住上湧的心情,裴俊馳猛地起身,將她整個抱住,俯身壓住她的唇。
長長久久的熱吻,直到兩個人都彼此失去了呼吸,白念腦袋暈暈的靠在裴俊馳的身上,傻了一樣的問:
“這樣,是不是代表你明白我說的了。”
裴俊馳下巴抵在她額頭上,笑的如陽光一般明朗,那笑聲傳染到白念,她怔怔的抬頭,看見的不再是充滿寒冷與戾氣的麵容,而是溫和的、溫暖如春風一樣的笑臉。
她不覺看癡了,踮起腳又重重的吻了他一口,拉著他的手開心的往門外走。
她不再是孤身一人了,她有愛她的人,也有她愛的人。
至少現在,失憶的白念,是這樣認為的。
……
豔照在第二天清晨爆出,娛樂界頓時引起軒然大波。
裴俊馳看著報紙上的照片,表情極其陰沉,白念進門的時候他本能的想要將報紙藏起來,但白念還是早已經通過電視轉播知道了。
靜靜走到他身邊,白念拿過他手裏的報紙,沉靜的細細看著。
裴俊馳拉住她的手,眸子漆黑無比。白念微笑著摸摸他的額頭:“那天,我是不是惹你生氣了?”
那天她跟昀希在街上抱著,雖然她不知道昀希為什麼會突然抱著她,但這一幕被裴俊馳看到,他心裏多少是會難受的吧,所以才會不顧一切的打人,才會失控的說出那些狠話。
白念故作生氣的說:“不管怎樣,你打人都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