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留守以後,李山就會接替我成為現場指揮,壓力蠻大的。
“這雨下得真不是時候,該幹嘛幹嘛吧。”我衝他揮揮手,他一會要帶著現場戰鬥人員去挖掩體了。
李山聽了揮揮手,告訴陳峰去穿上作戰服去準備陣地,陳峰點點頭跑到倉庫裏頭換衣服去了。
看見李山揮手,廂房裏三個工人穿著雨衣跑了過來,從我身邊過去,他們又要開出那輛挖掘機,去道路遠端大彎那鏟倒一棵樹,然後回來在半道順便再挖個埋人的坑。
李山和小盧分別開著一輛陸巡和皮卡,帶著裝備在雨幕裏先後出發,挖掘機哐哐開出倉庫,在院子裏碾出兩道履帶印。
李山告訴我工人向他保證不會在公路上碾出印的,可我看著他們那履帶看著也沒貼橡膠塊啊。
我看著挖掘機上的一個工人在挖掘機開出大門以後艱難地下來冒雨關上大門。
這時夜色已經如墨,暴雨如注。
監控設備挺高級的,我看到的幾個畫麵雖然模糊了許多,但還是能看出該看到的東西,一樣不拉。
戰位上的圖像能清楚地看到地上雨水彙聚,嘩嘩地流下小坡,遠處的道路居然開始反光,不知是因為雲層不夠厚還是雨區小。
還不到十分鍾,我就看到小盧的車停在了路邊,這家夥開車真是像刮風。
小張和他的兩個夥計加上技術組那倆一直沒有休息的小夥,在小盧和他的夥計的帶領下執槍背著背包向預設陣地出發。
我把近端道路大彎那邊的監測頭轉了轉,隻看到一片雨幕,看不到李山和陳峰的車,倒是看見挖掘機亮著尾燈在路邊路肩上行進。
不一會李山戰位攝像頭那有動靜了,李山利索地五分鍾沒要就把自己的陣位挖好了,趴進去設好槍台以後,他拿了一個枯芭蕉葉撕吧撕吧插在了槍管上的米彩條上。
又折騰了三分鍾,李山就趴進戰位一動不動了,已經跟周圍環境融為一體。
在他左前方不到一百米,我隱約看到陳峰撅著屁股在那挖陣地,看著鐵鍬揮舞很是賣力,但是他的效率可不是一般地差。
李山可能實在看不過眼,起身要去幫他,被我打電話罵回去了,誰讓這小子教我操縱攝像頭時不好好教,先讓他挖一陣子再說。
雨沒有停的意思,沒有戰鬥經驗的小張和他的倆夥計也挖得很辛苦,兩個技術組的小夥子因為挖過一次,挖得好多了。
下雨的好處就是他們會把自己的陣地不僅來水方和去水方都會墊得很高,兩側也會自覺地加高,不用特意囑咐了。
我開了紅外檢查小盧和他的夥計、李山的陣地,沒什麼問題了,圖像裏就能看見培訓學員們裸露在外的臉和手在那動來動去。
現場嘩嘩的雨聲裏開始傳來他們路對麵挖掘機工作的聲音,這麼幹下去,估計挖掘機把大坑挖出來他們也完不了活。
我開始讓李山幫陳峰,小盧和他的夥計幫那五個人,過了半小時,所有人都報告準備完畢。李山給我發短信說他檢查完畢,我用紅外看了看,也沒什麼問題了。
可雨還在下,我把九珠叫過來問她情報分析員的建議,他們認為敵方可能在二十八個小時後才會出現。
這會趴在戰位裏,估計要不了多長時間膝蓋以下就全是水。
我想了想,讓李山做了最後一次檢查,如果還沒有問題,就命令小盧那組帶著培訓學員回到倉庫洗澡休息,李山和陳峰也不用再在戰位上趴著了,保衛挖掘機幹完活就回來休息,順便看看挖掘機來回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