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腳已經被他們流下來的已經凝固的血淹沒，連後座地板上也是凝固的血漿。
陳峰忍不住幹嘔了一下，捂住了嘴。
李霞和她的倆夥計有條不紊地檢查著座椅、手套箱和地板、底盤和後備箱。
一支槍被拿了出來：手套箱裏有一把鋸短了的雙筒獵槍和一盒子彈，這倆殺手居然拿著上膛的獵槍在古城跑來跑去。
李霞一個夥計在駕駛座下的血泊裏摸出一個還在工作的行車記錄儀，但是這東西被安裝在了駕駛員座位底下，這可不是安行車記錄儀的地方，而且這也不應該是殺手願意配備的東西。
他跟李霞對望了一眼，沒斷掉這個行車記錄儀連著的電，他又跑到對麵的副駕那裏開始從前麵摸索副駕的地板和座椅下麵，仔仔細細摸完後，紮煞著兩隻血淋淋的帶著橡膠手套的手，對著李霞搖搖頭。
然後他開始檢查前機艙裏的電線，檢查過後搖頭示意車廂裏沒有接電的東西了，檢查後備箱的夥計也確認了那裏麵也沒有接電的東西了。
李霞點點頭，一個夥計脫下手套，開始從兜裏掏出一個儀器在車門那裏掃了一遍。
然後李霞和發現行車記錄儀的夥計把倆殺手的屍體從車裏搬出來，擱在黑雨布上，開始解衣服搜他們的身。
他們發現了一把匕首，兩個錢包，兩個手機和一個衛星電話。
李霞拿著衛星電話端詳了一會，示意她那倆夥計再檢查一次底盤然後把車座切開繼續檢查，她把所有東西在捷達車旁排好，脫下手套和口罩，衝我們點點頭，帶著我和陳峰去車間外。
到了車間外，等守門的夥計關上車間門，李霞才敢說話：“車上沒有GPS定位係統，但是衛星電話是可以被定位的，衛星電話開著機，應該是每次行動他們都被要求開機
“行車記錄儀其實隻負責記錄車裏的聲音，應該是每次行動這倆貨都被要求把行車記錄儀記錄的聲音通過衛星電話傳出去。
“這倒也符合這倆殺手的器材使用水平，他們應該是每次把行車記錄儀的儲存卡拿出來上樓去幹這事，另外一組在他們屋裏做的技術檢查應該可以印證。”
“手機是他們入境後購買的，應該隻用於這兩個人之間的聯絡，一般特工是嚴禁使用當地手機的。”李霞說完這些，歪著頭看著我們。
“你準備怎麼處理？”我問李霞。
“手機數據可以方便地拷貝下來，扔回車裏，行車記錄儀可以把行動之前的記錄抹掉，但是衛星電話數據也要處理拷貝下，看他們最後一次通訊時間，是否把行車記錄儀行動後的數據發了出去。
“理論上這種可能性並不大，處理衛星電話需要從局裏把設備調出來，大概需要四個小時，包括路途時間。”小李霞繼續歪著她的小腦袋。
“把這把槍拿到公安那裏讓他們幫著查查吧。”我點點頭，“如果這樣的話，那就還按我們的原計劃走，你們在那邊的工作現場要安排好，高速進出口車來車往的，一定要注意保密。還有別忘了再次核實下我們那輛捷達的內飾細節，尤其是車裏的味道。”
“告訴周力送車的時候一定要低調點，要顯得路途不熟，別開那麼快。“陳峰補充了一句。
李霞點點頭：“那這三個手機都在把車送到地方以後處理吧，呆會周力過來我會跟他說。我們跟他一起過去，在那邊等局裏的設備車。”
“好，就這麼幹吧。利索點，幹完這邊的活，你還得去這倆殺手的住地再複核一下，明天咱們一起再商量下。”我跟李霞握握手，跟陳峰一起上車回去。
“導航我設好了，叫家，你待會開開就行。”李霞對開車的陳峰說。
小丫頭還挺細心。
“對了，告訴周力那倆屍體燒了以後把骨灰直接撒掉吧，別讓民政的人處理。”我搖下窗戶跟李霞說，“咱們的人要處理屍體的時候要一直跟著，車也處理好，要是麻煩找個地把車也燒了，告訴周力一定別在細節上出問題。”
李霞點點頭，轉身回去車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