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輛拖車發動機發出巨大的轟鳴聲,伸出了拖車板,扮作司機和助手的那倆行動人員開始熟練地把被打得歪歪扭扭的捷達往車上拖。
“報告首長,接到周力報告,目標兩人同時斃命,時間為X月X日下午四時四十分,現在正在清理現場,監控也將在五分鍾後拆除。”
盡管我們看到了一切,李霞還是做了正式報告。
捷達一會就被裝在了拖車上,行動組的人那一個銀色的車罩把車嚴嚴實實地罩住。
“讓拖車先去小區門口轉一圈,然後再開去原計劃的車場。”陳峰說了一句。
“收到”,李霞馬上打了個電話,然後我們看到正要離開的拖車停下來開始掉頭。
接著所有的圖像都消失了,投影儀上除了地圖和上麵的綠線紅框,就是一片雪花點。
“現場監控已拆除”,李霞報告說,示意了下大鐳,監控圖像開始變成茶葉店。
我倒是真想繼續看,但是不行了,得和陳峰一起去看看那倆被打死的殺手,對他們的搜查至關重要。
“感謝你們的神槍手!”我跟機動中隊長握手,“我們得去一下現場了,行動結束我們再為你們慶功。”
“這是我們的工作,應該的。”中隊長對手下把活幹得如此利落也很高興。
跟武警公安的領導握手告別後,我和陳峰帶著李霞就出發了。
技術組的另外倆人開了一輛銀色的捷達車跟著我們,這輛車的牌號跟殺手的捷達車牌號相同,都是XA23XLX。
不僅如此,這輛車的車架號和發動機號也和那輛被襲擊的殺手開的捷達車一樣。
“那輛破捷達別把血漏到地上,你跟拖車上的夥計說一下。”在我們車上我想起萬一那拖車在鬧市路上往下滴血這種驚悚事如果發生,再被發現,那可真有的瞧了。
李霞抄起電話又打。
“我們和周力誰比較早到?”我問。
剛放下電話的李霞想了想:“周力還要轉個場,跟密捕趙軍的那兩組人會合並進行抓捕後的清潔,所以應該是我們先到。”
“拖車要在高峰期從市區往外出,也應該比我們晚。”陳峰補充了一句。
“那就好”,我看著李霞熟練地開車在高峰期跑得飛快,提醒她小心點,“後麵還跟著倆夥計,你慢點。”
我們就這樣在古城流光溢彩的街道上,同下班回家的人們的車一起簇擁著行走。
和很多城市一樣,晚高峰出城的車真是多。
天快黑的時候,我們才到達了城北的一個停車場。
這裏原先是公安交警的一個驗車場,已經廢棄不用。他們把這裏的一個車檢車間借給我們用。
車間外已經改成了一個大貨車的停車場,一輛輛大噸位拖車帶著長長的車廂在那停得整整齊齊,看樣子還停了不短的時間。
看到我們的車燈,守在車檢車間的夥計上前看人,見到是李霞後,跑去打開大門,裏麵的高瓦數白熾燈已經打開,整個車間亮如白晝。
李霞的那倆夥計把車停在了停車場的門口外麵的街邊,然後下來走進車間。
守著車間的夥計又把車間門關上,在外麵繼續警戒。
我們沉默著又足足等了三十多分鍾,拖車才轟轟地開過來,守門的夥計早早打開了車間門,拖車徑直開到最裏麵,停在了那裏。
李霞和她的夥計利索地上了拖車,我和陳峰葉跟了上去,她趴下看看捷達車底,拉出個黑雨布,衝我做了個OK的手勢。
守門的夥計又把車間門關上了,拖車駕駛室的倆夥計把車熄了火,也呆在駕駛室不出來。
沒有人說話。
李霞和她的倆夥計沉默地掀開了罩在捷達車上的車罩,戴上膠皮手套和口罩,無視兩個屍體的血腥,開始檢查車輛和倆殺手的隨身物品。
武警狙擊手的活幹得很漂亮,兩個殺手的頭都被子彈穿了洞,心髒也各中了一槍,死得不能再死了。
他們腦後的彈洞都很大,座椅枕上塗滿了腦漿,後座也濺上了碎骨和腦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