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華帝一年,十一月初七。
菱辭就站在那寂靜的一角,隻迎著夕照,讓風吹散白發間的鬢角,讓自己背對著宮殿,背對著毀在自己手中的天狼國!
廝殺聲,聽不見,並不代表沒有發生,他知道現在帝宮中,無數的宮人正在被馬蹄踐踏,被長矛刺穿,然後血流成河...
可他無法麵對。
吞並,廝殺,成王敗寇的遊戲,向來都是萬堆白骨,隻有強者才能得天下,沒有誰對也沒有誰錯,他也懂。
現在他唯一的希望便是自己的女兒可以活著,不想讓這場戰敗,把她給牽扯進來,她是無辜的,更不想讓這場戰敗,讓她丟掉皇冠,向他人低頭。
“父皇”傾歌不走,她向來倔強。傾歌逃吧,別管這些了,隻要你活著便可以!
“不”傾歌決不走,兒臣貴為天狼國長公主,怎能棄自己國家於不顧,自己獨自一人苟活?如果是那樣,那還不如讓兒臣以生殉國。
而就在此時,想逃怕也無處可逃。禁衛軍已經把這裏圍的水泄不通了,這無疑是宣告了戰敗。
直到他們讓出一條通道。一個身穿金黃色鎧甲騎著戰馬慢慢向前,整張臉都是冷峻的,不帶任何表情,那雙瞳目仿佛深不可測。
“除了菱傾歌,其他人殺”連話都是冰冷的。
看著那些禁衛軍拿著劍一步一步靠近,心裏是從未有過的慌張,“赫連亦”你想怎樣?放了他們好嗎?
他手一揮,前進的那些人都停了下來。他從馬上跳下來,走到我身邊,用那剛剛殺過自己臣民的手撫摸著我的臉頰。
“一年未見,你既這般越發生美了”,手一直往下滑,滑到下巴那裏,才用力的捏住我的下巴,逼迫自己和他對視。“你剛剛是在求朕嗎?”但那是求人的態度嗎?這高傲的性子還是一點也沒有變。還是學不會臣服。菱傾歌,若當初你答應和親也不會如此,但很可惜,你拒絕了!因為你的一句拒絕,那朕整整被天下人嘲笑一年。你可有一絲後悔,可惜你太過於高傲了,不是想救他們嗎?可以啊!隻要你跪下來求朕,朕或許會暫時饒他們一命。赫連亦很是玩味的說。
你休想!我咬著牙說。
你當然可以選擇不跪,隻要你想看到他們在你眼前死去,朕隻數三下,三下過後,你就算跪一天也沒用。
“一”第一聲有力無力的響起!
“二”第二聲仿佛有點延長。
“呯”沒錯,我跪下了,向他臣服了:我求你,求你,放過他們。
哈哈哈哈...他笑了,笑的甚是猖狂。帶著勝利者的笑容,俯視著我:可以啊!哈哈哈
“皇上”我求你,你放了傾歌吧!她是無辜的。菱辭跪下說。
“無辜?”難道你不知道這場戰爭便是她引起的嗎?若她當初同意,她還可以是那個高傲的她。“放過?”那朕便告訴你,朕要把她納入後宮,永遠的折磨他,忘國算什麼?朕要她失去更多更多...更要讓她覺得活著是種折磨,死了是一種崩潰。這才是最她最大的報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