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聽他的口氣,分明像很熟的人似的。”許紅豔不滿的道,“要不是小大哥為你解釋的話,我絕對不放過你。”
白祈低下頭,不敢正麵對著許紅豔。他真個有苦難言。要不是“顧全大局”,順著龔破夭的意,他早就拍屁股走人了。
羅飛燕則興趣盎然,又點火道,“是啊,像他這種人,就是不能放過。”
“行了,不用多說了,喝酒。”龔破夭提議。
白祈馬上舉杯附和。
羅飛燕當然也不會逆龔破夭的意,也舉起了酒杯。
龔破夭正要說“幹杯”,話還沒出口,突然一陣怪異的風從廚房吹出來。風不是很猛,卻一下子就將油燈吹滅了。
“大家小心。“龔破夭急喊。
他的話音剛落,許紅豔的一聲“救命啊“即響起。
接著就是許紅豔所坐的椅子倒地的聲音。
接著就是大門被踢開的聲音。
龔破夭看到一條黑影扛著許紅豔飛閃而出,迅速消失在大街。
這也太過分了。
龔破夭的雙腳一陣風起,也飛也似的追了出去。到了大街,他聞聲而望,隻見黑影扛著許紅豔躍上了街邊的房頂。
鮑峽鎮依山而建,街道都是斜斜的,樓房也是階梯一樣,一級一級的排著。
黑影扛著許紅豔躍上房頂之後,並沒往上走,而是往下走。
龔破夭躍上了房頂,對往下走的黑影就看得一清二楚。相距有百把米的樣子,黑影給他龔破夭的第一感覺就是頭大,雖然不像白祈所說的南瓜那麼大,但也差不多。
難道他就是白祈說的那個崆峒高人?
邊追,龔破夭邊思考。如果許紅豔說的實話,她是十堰的人,十堰跟崆峒可是相隔萬裏,他們怎麼會扯到一塊來?即使她是富家小姐,也不可能請到崆峒高人來當保鏢吧?
如果許紅豔說的是假話,那麼許紅豔就不可能是假白祈的情人了。排除了所有的不是,那麼就隻有一條,許紅豔在設陷阱拉他們跳下去。
那許紅豔又是何許人?
是崆峒高人的調皮徒弟?
這種可能性極大。
崆峒高人不願她在江湖上搞事,所以才在鮑峽鎮施展法術,然後劫走許紅豔。
龔破夭這麼一想,不由停下了腳步,衝黑影高聲道,“你們師徒倆的事,我就不摻和了,你們一路好走。“
“傻瓜夭,我才不是他的徒弟,我是——“許紅豔還沒說完,就被捂住了嘴。
傻瓜夭——
龔破夭心下一顫,這不是弄琴人對他的特有喊法嗎?
可她——
許紅豔——弄琴人。
任他龔破夭發揮無限的想象,也無法將她兩人聯係到一塊。
可傻瓜夭的叫法,除了弄琴人,就沒第二個了。
管他,快追吧。
龔破夭不由腳下生風,在房頂上飛馳。
他飛馳得快,黑影也跟著快,但始終與他保持一定的距離。
黑影跑出鎮子,又沿著峽穀飛奔。
穀底是急湍的江水。
峽穀上的小道,真可謂是羊腸小道。
龔破夭追著,突然眼前一亮,展現在他眼前的竟然是一片田園鄉野。綠油油的禾苗在風中搖擺,燕子在田間上空飛翔,不遠處的河灘,幾個牧童正在放牛。
完全是一幅春光明媚的田園牧歌景色。
不用說,這是崆峒高人施展的法術。
這麼美的景色,當然沒有什麼惡意。
問題是麵對一條條鄉道,他龔破夭該選擇哪一條走?
崆峒高人對他可能沒有惡意,但明擺著是在考他。
用眼來選擇道路,是沒得選的。因為條條鄉道都差不多,並沒有明顯的特征。
隻能用心、用神來選擇。
龔破夭趕緊閉上雙眼,避開田園景色的迷惑,靜心凝神,以他獵人天賦的嗅覺,搜尋許紅豔留下的絲絲縷縷氣息。
很快,許紅豔的氣息便鑽入龔破夭的鼻子。
沿著氣息的方向追,他龔破夭就不至於迷路了。
但氣息,許紅豔的氣息跟弄琴人的清雅氣息完全是兩碼事,簡直是天和地之別。
俗氣,是的,許紅豔的氣息俗得很。
這麼俗氣的人,怎麼跟弄琴人扯上關係?
難道——
唉,女生的心都是難以捉摸的。比如美女為了突出自己,偏要找醜女來陪伴自己。難道弄琴人也是如此,為了突出自己的清雅,也找個俗不可耐的人來作伴?
突然身子一輕,龔破夭眼前的明亮消失了。他睜開雙眼一看,田園景色不見了,映入他眼簾的又是峽穀。
黑影就在前麵,仍然扛著許紅豔。許紅豔的頭垂著,發髻也散了,飄著一頭長發。看她的樣子是睡著了一樣。
“崆峒高人——”龔破夭想這樣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