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破夭住牡丹房,白祈住玫瑰,緊挨著龔破夭的房間。羅飛燕的芙蓉房則與龔破夭的牡丹房對門。龔破夭的窗臨後花園,羅飛燕的窗臨街。
“先好好休息,其他的容後再說。”龔破夭道罷,然後各自入房。
入了房,關上房門,龔破夭的雙眼便石頭一樣沉,和衣倒到床上,不一會就進入了夢鄉。
似是有夢,又像是無夢。等他龔破夭朦朦朧朧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三點。
說是朦朧,是因為他不是自然醒,而是被吵醒的。
“臭婆娘,你滾,我根本就不認識你。”白祈高八度的聲音。
“老白頭,你那個了人家,還有臉說不認識我,天下竟然有你這樣的無賴。”女人的尖聲。
“你——”白祈氣得語噎。
“我什麼?難道我肚子裏的種不是你下的?”女人撕下了臉皮,心裏有什麼話都倒出來了。
“你、你、你看清楚,我到底是不是你那個老白頭。“白祈幾乎絕望的說。
“還用什麼看?你燒成灰我都認得出來,你以為我許紅豔是傻瓜、是瞎子啊?”女人叫許紅豔。
聽聲音,應該是三十來歲的女人。
龔破夭清醒過來之後,馬上明白白祈又被那個假白祈惹上麻煩了,心裏不由懸懸的。
開門出去,龔破夭即看到一個孕婦將白祈堵在門口,看她隆起的肚子,應該懷了有五六個月。
“死老白頭,你說好等我懷上了孩子,你就娶我回門。可等你等到我心碎,也沒見你的影子。你以為你能躲得了啊?你就是躲到天涯海角,我也能找到你。“許紅豔氣狠狠的說。
龔破夭靈機一動,插話道,“請問大嫂,老爺子說要娶你回哪裏?“
“還有哪裏?洛陽唄。”許紅豔沒好氣的答。
聽許紅豔這麼一說,龔破夭懸著的心才放了下來。起碼,這不是假白祈設的局,許紅豔果真是尋“夫”而來。
這時,羅飛燕也從房裏走了出來,她得意地瞧了白祈一眼,“老爺子豔福不淺啊,竟然被人千裏迢迢追了上來。”
“飛燕你——“白祈本就是鶴發童顏,被一激一氣,更是顯得滿臉通紅。
“我什麼?又不是我搞大人家的肚子。“羅飛燕大有趁機扇陰風之意,”一個大男人,敢做就應該敢當。“
許紅豔感激地看了羅飛燕一眼,“這位妹妹說的極是,老白頭,你是男人的話,就馬上跟我回去。“
“回哪?”龔破夭又問。
“十堰。”許紅豔答道。
“十堰離這不遠啊。”龔破夭望著白祈笑道。
“夭夭。”白祈仿佛猜到龔破夭要幹什麼,趕緊喊。
龔破夭卻當他的話是耳邊風,隻對許紅豔道,“我最看不慣的是負心郎,如果他不跟你走,我就押著他跟你回去。”
“多謝小大哥。”許紅豔差點沒感動得流淚。
“不用謝,我們這是助人為樂。我跟小大哥一塊幫你,看他還敢怎麼的。”羅飛燕恨不得白祈出盡洋相,這下龔破夭主動提出,她豈有不附和之理?
白祈的雙眼翻上翻下,都想不出龔破夭為什麼要“出賣”的,但很明顯,龔破夭是要用他來做什麼戲。那就做吧。長歎一聲,他望著許紅豔道,“我跟你走,這行了吧?”
許紅豔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龔破夭、羅飛燕,方道,“不行,他倆還得跟著,要不,你這麼滑頭,我怎麼能放心?”
“行行行,你說咋辦就咋辦。“白祈就差舉起雙手投降了。
下了樓,羅飛燕退了房。
龔破夭一走出客棧,一輛大馬車就映入他眼簾。看來,許紅豔非小戶人家。
四人坐在馬車裏,還顯得很寬敞。
坐在馬車裏,龔破夭才仔細打量了一下許紅豔。她身材豐滿,比一般女孩顯得高大,皮膚也白淨,圓圓的臉上一雙大眼睛特別的有神。說不上十分漂亮,卻耐看,顯得可愛。
此刻,許紅豔依偎在白祈懷裏,一臉的甜蜜。白祈則身子坐得筆直,雙手抱也不是,不抱也不是,就像懷裏的許紅豔是火球一樣,隨時會將他毀了似的。
羅飛燕的臉上一路掛著得意的笑。
走了十來裏,羅飛燕突然喊肚子餓了。
這時,龔破夭才記起他們沒吃午飯。
“忍一忍吧,到前麵的鮑峽鎮就吃。“許紅豔馬上道,”我請你們吃白石河魚。“
“好啊好啊,我最愛吃魚了。“羅飛燕開心得快要跳起來。
傍晚時分,他們終於到了鮑峽鎮。鎮子不大,就兩三條街,七八條小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