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琴人淩空而起,裙子飄逸,瞬間就騎到他龔破夭的頭頂,“傻夭夭,抓住我的腳,要不摔死你。”
“死就死,我情願死。”龔破夭偏不抓她的腳。
這當然難不到她弄琴人,她手上的絲巾一抖,就飛流一樣直下,直卷他的雙腳,將他倒吊著飛。
丟臉啊。我堂堂的國軍特工,竟然被她玩弄於股掌。龔破夭心苦吟。
“丟什麼臉?人家做夢都想被美女牽著巡天,你現在享受到了,還嫌這嫌那。好好欣賞天空下的康州吧。”弄琴人嗔道。
康州的夜景確實不錯,萬家燈火閃爍,呈現一片喜慶、祥和。
“看夠了就到我月亮上的家去玩玩哈。”弄琴人說道。
龔破夭以為自己聽錯了,隻有神啊仙啊,才可能跑到月亮上去,弄琴人怎麼會在月亮上有家?
“傻瓜,你喜歡不就有了?不就可以讓你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舉頭望地球,低頭思田欣啦。”弄琴人這麼說著的時候,一顆月亮真的就闖進了他龔破夭的眼底。隻不過他是從高空往下看,而不是從地上舉頭望明月。
妖造的月亮。
弄琴人成妖了?
月亮很美,龔破夭的心卻在顫。弄琴人的功力高不可測,連月亮都造出來了。月亮不算大,直徑也就兩三百公裏的樣子。這需要不少太空的小行星組成吧。
“笨蛋,你不許我拉一顆大點的小行星來做月亮啊。”弄琴人笑罵道。
“吹牛吧你,以你的功力,能拉住一顆大石頭就不錯了。”龔破夭故意激將。
“跟你多說都是廢話。”弄琴人當然不會上他的當,輕易就暴露出她的實力。
“那你就閉嘴。”龔破夭無端端被弄琴人妖上月亮,心裏就來氣。當然,如果有點前提,事先暗示一下,讓他心理有個準備,也許還能接受。
“哼哼,現在是誰跟誰啊。”弄琴人滿臉春風,得意的眉毛都快飛上了天。
“這有什麼,你得到的不過是我的空軀殼,又不是我的靈魂。”龔破夭豈能輕易承認自己是敗將。
“行了,我現在是嫦娥奔月,你等會就做下吳剛,為我捧出桂花酒哈。”弄琴人當自己是嫦娥了。
龔破夭想譏笑幾聲,發出來的話竟是,“好啊,你嫦娥駕到,我豈敢薄待?”
拍馬屁了。
他這麼想著的時候,感到雙腳一鬆,人已站在月亮上的桂花樹下,雙手捧著一壺桂花酒。
弄琴人細步款移,嫋嫋娜娜地朝他走過來。
如果她不是妖,而是田欣的表妹之類,該是多麼美妙的情景。
弄琴人走到他向前,目光如水地淌在他身上,他的身子就像被水洗一樣,舒舒柔柔的,恨不得牽著她的手,走向幸福的境地。
“夫君,我回來了。”弄琴人雙唇微啟,聲柔如水。
“夫人辛苦了,快請坐。”他回以情意深深。
弄琴人坐在他身邊的桂花凳上,猶如盛開的一朵潔白的荷花。
本想隔台與她相對而坐,情不自禁的,他卻坐在她身邊,為她斟上一杯桂花酒。台上擺滿的“菜”,都是名式花瓣。
“來,夫人,喝一杯暖暖身子。”他舉起酒杯,與她的酒杯相碰。
“夫君,我走了那麼長時間,你也不懂一一”弄琴人故意不將話說完,看他龔破夭如何反應。
龔破夭對她情深意切地笑笑,二話不說,就跟她喝起交杯酒來。連喝了十幾杯,他禁不住吟道:兩人相酌山茶開,一杯一杯複一杯。我醉欲眠卿且去,明朝有意抱琴來。
“夫君,春宵一刻值千金,幹嘛還要明朝?”弄琴人醉意朦朧的道。
“那就今朝有酒今朝醉,豈可白了少年頭。”他開心的說。
“嗯,這還差不多。”弄琴人邊說邊將身子靠到他身上。
一縷妖氣鑽入他的鼻子,那是百花一樣的氣息,誰聞誰醉。他卻沒醉,大概是喝了桂花酒的緣故。濃鬱的桂花香,將弄琴人的百花氣息壓住。加上一片桂花林連綿不斷,也不知月亮上是春季,還是秋季,點點米白的桂花,開得滿樹都是,整片原野都散發著桂花香。不同地球上的桂花,這裏的桂花是濃而不俗,濃中夾帶著一種清純。
在桂花林中,矗立著一座妖宮。妖宮連綿百裏,是宮中有宮,宮中有院,宮院之間是小橋流水,柳樹飄絲,翠竹掩映,桃紅李白,鳥語花香。妖宮並非紅牆金瓦,而是藍牆白瓦。屋簷瓦角都像狐尾翹翹,搞得妖裏妖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