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就讓我來打開吧。”龔破夭邊說,邊滑前一步去打開箱蓋。
但他的手還沒摸到箱子,就被白祈的手捉住了,“不急,不急嘛。”
“為啥?”龔破夭滑出手,坐回沙發上,問。
白祈望了望車窗外,方道,“這大街大巷的,讓別人看到不好吧,況且—”
說著,白祈將頭往車前的方向扭了扭,意思是前麵還坐著車夫。
龔破夭笑了笑,“就依你所言吧。”
“嗯嗯。”白祈興奮的應著。
按羅金強的交帶,車夫送他們出城就將馬車交給他們。
安州城並不算大,主街不過十裏,馬車是一眨眼功夫就跑過去的。
可白祈卻像熬著一萬年時光似的,屁股磨著、動著,一直就沒有停過。雙眼也是太陽放光芒一樣,在樟木箱上燦爛。仿佛看到戲棋在箱內又飛又舞,玉光四射。
好不容易到了城外,車夫停住了車。
龔破夭和白祈下了車。
車夫對他倆拱拱手,恭敬的道,“兩位大俠,在下武振林,兩位還有什麼事,隻管吩咐。”
點點頭。龔破夭問道,“怎會多了一隻箱子的?”
武振林道,“在下也不知道,但青園主有一信函,要我交給你。但得等我離開後才能看。”
說罷,武振林從懷裏摸出信函,遞與龔破夭。
龔破夭接過,對武振林道,“辛苦你了,就此別過吧。”
武振林“嗯”了一聲,“兩位大俠一路順風,我告辭了。”
龔破夭點了點頭。
武振林轉身離去。
武振林走了一會,龔破夭打開信函一看,不由神情激動,目閃淚光。
白祈急道,“寫的啥?”
龔破夭將信函給了白祈,道,“自己看吧。”
白祈接過一看,隻見信函上道—
“白仙俠、龔大俠台鑒:
兩俠臨園,乃餘有幸;喜沐仙風,欣品棋韻;夢有所寓,情有所寄,酒濃寂園,蝶翩吾心;棋源漫漫,潤心明目;文德武俠,見仁見義;炮柔馬烈,見真見美;相處彈指,心羨情慕。兩俠品高,寬容小女,此情何深,此義何博?望千年史,風流幾人?江山易倒,何況家園?古棋遇主,乃將遇良才,書譜無價,仍需慧眼;山立棋院,功德無量,獻上微物,萬望笑納。他日棋鳴,吾夢自圓。”
以下是羅金強的落款。
捧著信函,白祈也激動的久久沒發一語。
說是微物,顯然就不微,顯然就是那副楊貴妃的戲棋。
“這麼厚的禮,我們……”白祈喃喃自語。
龔破夭卻道,“既來之,則安之,就收下吧,我們不能拂了他的一番心意。”
白祈白了龔破夭一眼,“夭夭,你的臉皮厚不厚?這麼大的禮,你居然也說‘既來之,則安之’,連點客套都沒有。”
“要客套就把它送回青園。”龔破夭激將道,還邊說邊要跳上馬車。
白祈趕緊拉住他,涎著臉說,“夭夭,你不要氣我老爺子行不行?萬事都有個商量嘛。未商量就行事,豈不太魯莽了?”
“是啊,因為我們這幾天太順風順水了。”龔破夭話中有話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