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第0425章 弱智的把戲(2 / 2)

張如飛煞白煞白著臉,不再狂怒,不再激動,冷冷的,“你是害怕我的‘地趟刀’,所以才設下那些陷阱?”

淡淡地,龔破夭道,“不是害怕,而是不屑。你那‘地趟刀’,隻配和二三流的高手鬥鬥。我麼,你來世再來吧。不過—”

龔破夭一腳踏住張如飛的左手掌,劍一抖,將其左袖裏的“百針筒”挑到丈外,笑道,“我猜的沒錯,果然藏有奇毒的‘百針筒’。”

慘然一笑,張如飛道,“你果然聰明。要不,我一按機括,任你是神仙,也躲不開我那百針。”

龔破夭笑笑,道,“不是我聰明,而是我自小就知道打虎的道理。想聽聽麼?說的是個獵人,叉傷隻虎,虎嘯叫著翻了座山。獵人追去,見虎一動不動倒在地上,以為死了,便轉身鬆口氣,虎乘機一撲……結果可想而知。許多高手遭人暗算,便是因為大意,將未定局的事情,當成定局。我不會,還因為我是個愛下棋的人。不會因為吃了對方的子,對方嚷嚷輸了,而鬆懈,而放棄審棋度勢……人,隻要有一絲希望,甚至在絕望裏也盼著出奇跡的。我細心,是對自己的生命負責。”

張如飛突然眼一光,像看到了什麼。

張如飛看到什麼?什麼也沒有。這是他欲轉移龔破夭的視線,分散龔破夭注意力的小把戲。龔破夭劍一削,將其右手臂齊刷刷斷落。

張如飛慘號,如傷虎的衰嘯,響徹山林。

斷臂在地上抽搐,龔破夭用劍碎去斷臂上的衣袖,一隻“百針筒”赫然在小手臂上。

冷漠地,龔破夭道,“我說過,未定局的事,我會細致地將其定局的。如果我剛才一分心,扭開頭,你隻要一抬手,用牙一咬撥機括,百針將齊發,將要我的命。我剛說完獵人和虎的故事嘛,你幹嘛不信呢?因為你不是人,所以你才不相信人話,是不是?”

劇痛使張如飛扭曲著臉,無力地道,“是,人,但這世間上的人,還有誰可信的?”

似乎是話中有話。

龔破夭便順著他的話意道,“是麼?為啥這麼不相信人?”

默言。

張如飛雖已滿目驚惶,額冒豆大的汗,還要硬挺出一副寧死不屈的樣子。

龔破夭將劍尖頂住他的額頭,“你果真想死?”

張如飛閉上雙眼,緊閉嘴巴。

“嗬嗬,你想死,我偏不讓你這麼容易死,我要讓你生不如死。”龔破夭說著,抽劍往朝他身上的幾個穴位點了一點,劍氣直射入穴。

初初,張如飛並沒感覺到什麼。

可不一會,他的身子便開始發熱。

不是一般的熱,而是被辣椒水浸泡那種熱。

熱得辣辣的痛。

這痛就像被千針刺,被萬蟻咬—刺入骨、咬入心。

這辣痛一來,張如飛哪裏還頂得住?整個人都在地上翻滾,要滾走身上火辣辣的痛。

但他越滾,身子越是火辣,真個痛得生不如死。

“說吧,說說你是上了誰的當,我就幫你解穴,讓你好死一點。”龔破夭道。

張如飛痛得牙齒打顫地說,“好、好、好,我、我說,我說。”

龔破夭便揮了幾下劍。

張如飛頓感身子一鬆,火辣辣的痛頓時消失。

長歎一聲,張如飛才道,“誰都能信,千萬別信女人。”

“她的名字。”龔破夭緊追著問。

張如飛搖了搖頭,“她一字都沒露給我。”

“這麼說,你是背著幫主私自出來的了?”龔破夭覺得自己是明知故問了。

“是。”張如飛答。

“那她的相貌你肯定看到過吧?”龔破夭希望尋找出一些線索。

“她是蒙著臉的,她—”

張如飛後麵的他字還沒說完,突然就身子一挺,雙眼翻翻地斷了氣。

怎麼回事?

流血過多而死?

不可能啊。

當他龔破夭削斷張如飛右臂的時候,張如飛已用氣功封住了肩上的穴道,止住了大量流血,根本不可能是流血而死。

張如飛卻死了。

龔破夭的目光不由落在張如飛身邊的血灘上,隻見前來吸血的幾條小蟲子,正痛苦地扭動著身子,不一會就硬生生死了。

不用說,張如飛的血裏有毒。

龔破夭在寨裏的時候就聽說過,江湖上的人,下毒的手法極多。而最厲害的則是讓你服了毒,可以不讓你馬上死,可以要你在多少個時辰之後死都行。這樣就可以控製被下毒的人。因為隻要被下毒的人聽從命令,完成了該幹的事,下毒的主人可以給你解藥,又可以讓你不死……

傳說變成了眼前的現實,龔破夭心裏也不由打了一個寒噤:是哪個女人下毒控製了張如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