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在偷窺?
尉遲風的身子車輪一樣飛轉,目光射向四麵八方,見到的都是一棵棵鬆樹,哪裏有半點人影?
郭蘭婷飄到他的身邊,“小傻瓜,人家是木頭,等著讓你看到啊?”
尉遲風“嗬嗬”一笑,撓了撓頭,赧然地望著郭蘭婷,“我真是個傻瓜,是吧?”
“你不傻,誰愛你?”郭蘭婷嬌嗔道。
尉遲風的心裏甜絲絲的,嘴上卻道,“看看那蒙臉漢是個什麼人。”
兩人走到蒙臉漢的身邊。
郭蘭婷揮劍一劃,就劃開了蒙臉漢的蒙臉黑布。
是一張長著橫肉的臉。
典型的日本人臉相。
兩人麵麵相覷,“怎麼會是日本人?”
尉遲風蹲下身子,一把撒開蒙臉漢的衣服,隻見他的胸膛上紋著一條眼睛蛇。
“是日本忍者。”尉遲風禁不住道。
郭蘭婷輕“哼”了一聲,“這還用你說,從他用繩鏢偷襲我們,我就狙到他是日本忍者。”
“嗯,婷婷就是厲害,什麼都逃不過你的眼睛。”尉遲風由衷的說。
郭蘭婷卻不領情,眉毛一挑,“傻瓜蛋,你能不能保持一刻鍾不拍馬屁?”
“我、我說的是真心話嘛。”尉遲風委屈地說。
“真心話是放在心裏,而不是隨便亂說亂放的。”郭蘭婷寸步不讓。
“那你還叫我說什麼?”尉遲風為難了。
“最好什麼都別說。”郭蘭婷斷然道。
當他們回到鬆樹林那片空坪,卻發現他們的兩匹馬不見了。
郭蘭婷登時跳了起來,“奶奶的,誰這麼狗膽包天,居然敢偷我姑奶奶的馬兒?等我抓到你,就砍你千刀……”
尉遲風看著,想笑,又不敢笑;想說,又不知說什麼好。
郭蘭婷卻突然將矛頭轉向了他,“傻瓜蛋,你就不會說一句話來安慰我的?”
尉遲風一臉茫然,“你不叫我最好什麼都別說的嘛。”
“傻瓜,你真的是個傻瓜耶。說不說,那也得看情況去啊。算了,跟你齊頭並進也是白說,你怎麼能明白那馬兒跟我的感情?”郭蘭婷氣呼呼的說。
尉遲風趕忙道,“那我們快去追。”
“傻瓜,還用你說?”郭蘭婷說罷,身形已一晃,瞬間就沒入了林子裏。
尉遲風愣了一愣,也立馬飛身跟上。
不一會,他們就追出了鬆林,到了山道上。
郭蘭婷俯下身子看了看路麵,看到幾隻馬蹄印是朝南的方向,即直起身子對尉遲風道,“往南追。”
“嗯嗯。”尉遲風唯命是聽,連聲的應。這完全不像他的性格啊,若是往時,凡事他都會先思索一番,再行作出決定。但在郭蘭婷麵前,好像一切都免了,她說什麼,就是什麼,他根本就不用去思索一下。
在他“嗯嗯”的瞬間,郭蘭婷已經飄逸在前。看她急匆匆的樣子,尉遲風才感覺到她是愛馬如命的人。
緊跟在郭蘭婷的身後,尉遲風開始還能跟得上,保持在十幾米的距離。但漸漸,郭蘭婷的身子就像被狂風刮著的白帆一樣,越飄越快,不大一會功夫,就將他尉遲風拋得遠遠的。
尉遲風拚命瞪大雙眼,也看不到郭蘭婷的身影。
夜黑。
山道邊也是樹高林密。
雖然不至於伸手不見五指,也差不離了。
看不到郭蘭婷,尉遲風隻能嗅著她的膚息狂追。
大概追了一個多時辰,尉遲風突然聽到前麵傳來郭蘭婷的厲聲,“想跑?先吃我姑奶奶一掌吧。”
哇,婷婷還會用掌?
是八卦掌,還是太極掌?
尉遲風恨不得馬上飛到郭蘭婷身邊,好欣賞她奇妙的掌法。
是的,他尉遲風聽著郭蘭婷傳來的話,就覺得她的掌法必定奇妙。
然而,他這個感覺還在心中回旋,前麵卻傳來“叭”的一聲大響。
不是掌打在人身上的響聲。
是兩掌相碰發出的聲響。
尉遲風心下不由一驚:對手敢接婷婷的掌,定然是認為自己的功夫在婷婷之上。因為婷婷是先發掌的,是有備而發,是蓄勁而發,如果對手的功夫不是高過她而硬接的話,必定會吃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