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崖下凸出的一塊石頭,擋住了安室美惠他們的視線,救了萬全策和李紹嘉的命。但兩人在深秋的水中,被陣陣寒意侵襲,不一會之後,骨頭已經開始打顫。萬全策想到頭頂上的布袋還有一些烙餅,便伸手拿出一隻,遞到李紹嘉的嘴邊,“來,張口吃點,可以頂一下寒意。”
“好、好、好。”李紹嘉結結巴巴的道,張嘴咬了一口烙餅。
萬全策也吃了幾口餅。別說,似乎還要點用。
隻是,安室美惠什麼時候才撤走?他倆還能頂得多久?
頂不了多久。
烙餅畢竟不是烈酒,沒有多少熱量能讓他倆燃燒。烙餅的香味還在唇間,李紹嘉已冷得牙齒“咯咯”地打架。
萬全策的肉厚,脂肪多,雖也感到冷,骨頭也在微微的打顫,總體上說,要比李紹嘉好些。
“要是有酒就好了。”萬全策忍不住道,心裏直後悔沒將酒葫蘆掛在腰上,以致從布袋裏掉到了江上。
李紹嘉扭頭看了他一眼,臉青口唇白地打著結巴道,“酒、酒、酒也不、頂用啊。冷,我快、快被冷死了。”
“死”字像箭一樣射穿萬全策的心。
萬全策馬上將李紹嘉摟入懷裏。
“老、老萬,你、你幹啥?”李紹嘉急著。
“傻瓜,暖你啊。”萬全策道。
李紹嘉的雙眼淌出一大把不好意思來,身子也在很不自然地扭動。他長這麼大,從來沒有與同性這麼肌膚相親過。
“太、太那個了。”李紹嘉心裏感激萬全策的好意,嘴上卻在抗議。
萬全策瞪了他一眼,“你是要命,還是怕那個?都什麼時候了,還那麼封建?你以為你是小鳥依人啊?”
“老、老萬,我、我封建啥呀?隻是本、本能就覺得不適應嘛。”李紹嘉辯解道,身子仍然在不斷地打顫。
萬全策很清楚,冷、冰、凍、寒到一定的程度,對人都是一種酷刑。那種痛苦、那種難受,不是用言語可以表達出來的。
骨頭夠硬吧?
會冷到打顫。
骨頭一打顫,接著下來,就像被千支針、萬支針刺入一樣,酸、痛、麻都是一回事。更要命的是,那一針針的刺入,仿佛螞蟻一樣咬著你敏感的神經,將你堅強的意誌一一咬掉。
李紹嘉就翻著眼白,萬分後悔的道,“老萬,我、我情願被一槍打死,也不願這樣被冷死。”
“烏鴉嘴,別再說死。”
“可、可我真的感覺到快、快要死了。”李紹嘉實話實說。
萬全策將他摟得緊緊,鼓動道,“多想想美好的東西,你的意誌就會堅強起來的。”
“想、想啥?”
“想你的黑玫瑰。”萬全策脫口道。
“她?她太虛了。”李紹嘉難為情的說。
萬全策瞪大了雙眼,“啥?都跟人家睡了,還虛?”
李紹嘉刹地紅了臉,“老、老萬,不、不怕跟你說,我跟她都是和衣而睡的。”
萬全策真想大聲的說,“不會吧——”
可看李紹嘉的樣子,不像是撒謊,便循循善誘道,“一個晚上,你就沒有想過有什麼動作?”
“沒、沒有。”
“怎麼可能呢?黑玫瑰的身材那麼好,就沒誘惑你的手動一動?”
“有、有誘惑,做夢我都想摸她。可、可她一進房就說了,不到洞房之夜,不能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