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龔破夭說什麼,克裏斯蒂絲吻了一下他的額頭,手臂鬆開了他的脖子,“好了,我們起來吧,別顧著纏綿,忘了正事。”
說罷,克裏斯蒂絲便輕靈地下了床。
她下床的瞬間,龔破夭突然嗅到一股清純的膚息。
處子的清純。
難道她還是一個處子?
龔破夭感到不可思議。
克裏絲蒂絲對他回頭嫣然一笑。
像在對他說:你感到奇怪?
何止奇怪?實在是太奇怪了。
一個處子,怎麼會表現得那麼大方、那麼熱烈,像是久經情場似的呢?
龔破夭想不明白。
但她清純的膚息,讓他真真實實地感覺到:她還是一個處子!
忍不住,龔破夭衝已經走入衛生間的她問,“你以前沒交過男朋友?”
“交過一個,他隻摸過一下我的手就上戰場去了,等了他兩年,結果等到的是他的死訊。”克裏斯蒂絲淡然的答。
龔破夭的心裏閃過一陣無盡的憂傷,頓然生出要熱烈擁抱她的欲望。
“別想了,老公,快進來。”克裏斯蒂絲在衛生間喊。
不知為何,對她這樣喊,龔破夭並不反感,反而欣悅的答,“嗯,我來了,老婆。”
天,我怎麼這麼樂意喊她老婆?
下了床,龔破夭自己也感到奇怪。
進了衛生間,他又禁不住從背後摟住克裏斯蒂絲。克裏斯蒂絲回頭望著他,眼裏閃著淚光,動情的說,“龍先生,你的心地真好。”
龔破夭心下怦然,嘴上卻道,“我有什麼好的?”
克裏斯蒂絲轉過身來,“我對你的非份之想,你都能滿足我。”
“我一一”
龔破夭欲說,克裏斯蒂絲用手捂住了他的嘴,對他搖了搖頭,“什麼都不用說。”
龔破夭點了點頭。
就像他們昨晚隻相擁而睡,不用做什麼男女之事,彼此也如夫妻一樣親切、甜蜜。
鬆開手,克裏斯蒂絲道,“但從今天起要你扮我的男朋友,卻不是我的非份之想,而是工作需要了。”
“我扮你的男朋友?”
“是啊。你既然能偽裝成日本男子,就能偽裝成意大利男子。”克裏斯蒂絲對他充滿信心地說。
“意大利男子是個什麼樣的?”龔破夭心裏沒底。
“其實什麼樣的都有。有愛吹牛的,有愛嘮叨的,有愛一本正經的,有愛幽默的。”
龔破夭忍不住“嘻”聲笑了出來。
“笑什麼嘛你?”
“嗯,我感覺意大利男子都是愛吹牛的人。”
“不會吧?”克裏斯蒂絲不太高興道。
龔破夭這才感到自己是一棍子打死全部意大利男人了,忙解釋道,“這感覺是墨索裏尼的軍隊牛皮吹得很大,在戰場上卻屢打屢輸……”
輕輕地歎了一口氣,克裏斯蒂絲幽幽的道,“真正的男人,誰願做別人的傀儡?被逼做了傀儡的人,又有幾個能顯示男人的氣慨?”
龔破夭不由紅了臉。
比起克裏斯蒂絲的見解,他覺得自己的看法是以偏概全了。
人活在這個世間,許多時候是身不由己的。尤其是平民百姓,所有命運都掌握在極權的統治者手上。統治者要做傀儡、要做法西斯,平民百姓也是敢怒而不敢言的……克裏斯蒂絲加入英國軍情六處,就是希望正義的力量早日打敗法西斯,以曲線來救國吧?
“行了,不說那些,我幫你化妝。”克裏斯蒂絲一掃不高興的神情,對龔破夭開心的道,“你就做我意大利的好男人吧。”
做你意大利的好男人?
在龔破夭的印象中,不知道意大利有哪個男人算個好男人。
心裏想,嘴上卻不敢再說,生怕又傷克裏斯蒂絲的心。
既然她說要做她意大利的好男人,那就做吧。
便將臉亮給克裏斯蒂絲,由她去打造。
打造從臉部開始。
望著他的臉,克裏斯蒂絲就笑了,“你的臉真白淨。”
喂喂,不是說我是小白臉吧?
龔破夭心裏抗議。
克裏斯蒂絲又補充道,“但白得有股英氣,有種靈氣,還隱隱的藏著霸氣。”
嗯,什麼都逃不過她的眼睛。
龔破夭心裏佩服,便笑問,“還有什麼氣?”
“殺氣。”克裏斯蒂絲毫不猶豫地道,“本來不想說,你偏逼著我說。一眼看你吧,既有點仙風,又有點道骨;既像個儒者,又像名家白馬非馬的詭秘;但你眉毛飛舞著的,卻是你們兵家的那種殺氣。”
想不到,想不到克裏斯蒂絲對中國的諸子百家還那麼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