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上冒出細細的汗,竹山一臉尷尬地道,“情況就是這樣,撲朔迷離,令人摸不著頭腦,混亂得毫無邏輯。”
田中一角笑了笑,口氣平和的道,“表麵上雖然混亂,但有一點是不言而喻的,就是殺手不是一般的人,而是一個高明的職業殺手。這無疑為我們的偵查方向提供了有力的線索。”
“是的,我們的一組人,正在船長那裏核查乘客的名單,重點放在中國人身上。另一組人,繼續在現場勘查,麵向外走廓的窗口,是勘查的重點。當然,三等艙、四等艙,我們都不會放過。”竹山一一二二的道。
田中一角點了點頭,“不可放過一絲可疑的痕跡。另外,得馬上解剖屍體,找出死因。”
“是。老板。”竹山答罷,便起身出了門,繼續偵查去了。
等竹山出了門,田中一角也坐不住了。
在二十多年的間諜生涯裏,從來都是他采取主動出擊,牢牢掌握主動權的。這下,連對手的影子都沒見到,自己就處於了被動狀態,這比直接抽他的耳光還難受。
定了定心,靜了靜氣,田中一角站了起身,走了出門。
會一會他,看他是不是一個三頭六臂的人。
田中一角心道。
老爸將他的名字安成田中一角,本來就是很有含義的,希望他像田中的一角那樣,靜靜地躲在角落,不事聲張,更不出頭露麵。
但偶爾也要露露崢嶸的吧,要不人家還以為你是個縮頭烏龜。
來到二等艙的外走廓,田中一角就像在欣賞靜夜下的海中月色一樣,輕輕點著手杖,悠悠然地走著。但他的目光卻掃視在欄杆、窗口、地板上。
驀地,他的目光停在一節欄杆上。
俯身貼近去看,他即看到欄杆上有一處新鮮的擦痕。擦痕隻有半隻巴掌大,還隱隱約約有點鞋紋。
這鞋熟悉了,是日軍軍靴的鞋紋。
這個發現,並沒讓他田中一角感到狂喜。
他冷靜地推斷,如果這是小林光一留下的,也很合情理。作為一個訓練有素的特工,能飛上欄杆瘋跑,並非天方夜譚。
往前走了兩步,卻沒了擦痕。
怎麼回事?難道他小林光一跳上一下欄杆就下來了?
如果是跳了下來,地板上應該有比較明顯的鞋印啊。
他倒退了兩步,將目光落在地板上,可任他眼眼看穿,也沒發現新鮮的鞋印。
小林光一跳上了欄杆,一是直接往前跑,二是往地板上跳落,不可能朝海上跳。
還有第三種可能麼?
跳到牆上?
對啊,定然是在牆上。
目光落到牆上,果然就看到了一個鞋尖的新鮮擦痕。
嗯,跑的是“之”字形。
為了證實自己的推測,田中一角又往前走了十數步,看到欄杆上隔一步就有一處新鮮的擦痕,牆上亦是。
落點相當的準確。
他不能不佩服小林光一的功夫。像他這樣跑法,即使是白天,也沒幾個人敢這樣跑吧?一個不小心,就會跳到海上去的。
卻又矛盾了。
按竹山對血跡的勘查,小林光一是跑了三圈的啊,怎麼隻在欄杆和牆上留下一圈的擦痕呢?還有兩圈去哪了?難道他小林光一成飛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