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聽到了聲響,那人回過身來。
但隻回了半邊身,半空的郭超常就勾下了扳機。
“叭”的一槍,子彈直穿那人的右肋,再從左下肋穿出。
如無意外,心髒也被穿了的。要不,那人不會倒下之後,一下子就斷了氣。
郭超常的雙腳剛踮地,迅即一蹬旁邊的樹木,借勢飄回屋頂。
仍然趴下身子。
“怎麼啦?怎麼啦?”兩個跑遠了的日特工,複跑回來,邊跑邊急問。
當然沒有回聲了。
腳步聲停在中彈的日特工身邊,一人急喊,“土房、土房,你醒醒,我是蕉樹啊。”
“不用喊了,蕉樹,他已經死了。”另一人道。
“土房啊,我要蕉樹一定要為你報仇。”蕉樹咬牙切齒地說。
“那我們快追。”另一人道。
“好,石井,我們再不能放過他了。”蕉樹激動地道。
真是沒腦。
郭超常差點沒笑出聲來。
其實也不能怪人家麼,誰會想到你郭超常會這麼大膽,槍擊了別人,居然不跑。還飛回屋頂,來個守株待兔。
沒等兩人抬腳追,郭超常已將一枚定時炸彈扔了下去。
這定時炸彈的好處就是可以自己設定時間。
郭超常將時間定在半秒之後爆炸。
因此,定時炸彈還沒落地,就在蕉樹和石井的頭上炸開了。
“轟隆”一聲,郭超常覺得十分響亮。
蕉樹和石井連喊的機會都沒有,就被炸得血肉模糊,一左一右倒在土房的身邊。
郭超常一躍而起,往前速跑幾步,身子一飄,就飄到屋邊的樹上。然後,再從一棵樹飄到另一棵樹。
在一棵樹上靜候了一會,郭超常也沒聽到追來的腳步聲。
難道隻剩下白鳥多夫了?
郭超常心下不由大喜。
身子突然繞著樹身旋轉,瞬間就轉到了樹冠上麵。輕踏著樹冠飄飛,郭超常的雙眼四掃,尋找白鳥多夫的蹤影。
這時的白鳥多夫,已經是孤家寡人。
帶來的十一個人,禮堂大門被炸死兩個,禮堂左邊的樹下又被炸傷炸死三個,禮堂右邊的窗下,又硬生生被打死三個。這禮堂簡直就成了他白鳥多夫這一組人的墳堂。
接下來又損失了三個。
白鳥多夫一想到就心寒。
也百思不解。
死去的這些特工,都是訓練有素的啊,怎麼這麼容易被人搞掂的?
心寒之下,白鳥多夫就怒火中燒。
此刻,他正躲在學校的水塔下麵。
當他看到郭超常在樹冠上飄飛,心裏就升起一陣狂喜。
近些,近些,再近些。
白鳥多夫悄悄盯著郭超常,心裏在激動地道。
他哪裏知道,人一激動,身上的氣息就特別濃鬱。
水塔在北,郭超常在東。
吹的又是北風。
白鳥多夫隻想到郭超常望不到他,而沒想到郭超常會用鼻子嗅。
嗅到白鳥多夫的氣息,郭超常用目光搜索了一下氣息源周圍的環境,一下子就推測到白鳥多夫躲在水塔下麵。
最後這顆定時炸彈就送給他吧。
悄悄定好時,郭超常在百米外就突然發難,盒子炮朝水塔下的白鳥多夫射出一顆顆子彈。
子彈時左時右,逼得白鳥多夫隻能躲在水泥柱後麵,不敢露頭。
瞬間飄到五十米距離,郭超常才使勁扔出了定時炸彈。
定時炸彈落在水塔時,是“鐺”的一聲響了的,白鳥多夫也感覺到不對頭,拔腳想跑,但哪裏跑過炸彈的爆炸?
“轟隆”一聲之下,水塔頓然被炸碎,卻——
塔中居然沒水。
郭超常是希望用水淹死白鳥多夫的,水塔卻沒了水。
但被炸碎的鋼筋水泥塊,仍然將白鳥多夫砸掉了半邊頭。
一切複歸於靜。
郭超常從樹上飄下來,就聽到了摩托車朝學校急速馳來的“噠噠”聲,顯然是日軍警備部的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