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醒來,已近中午。龔破夭感到身邊是空的,睜開雙眼,不見了彩枝。但樓下卻傳來絲絲嗦嗦的細微聲響。彩枝是什麼時候起床的?他竟然渾然無覺。隻記得昨晚和衣躺下之後,彩枝側身向著他,雙眼星子一樣閃著他。他心裏一顫,生怕經不住誘惑,趕緊側身背向她。
仿佛聽到彩枝的一聲低泣。
這一聲低泣,令龔破夭覺得自己太殘忍。欲轉過身去,又下不了決心。
彩枝的手輕撫著他的背,泣聲道,“難道我真這麼讓你討厭嗎?”
泣聲幽幽怨怨的入心,龔破夭的心就軟了,轉過身,將彩枝輕輕摟入懷裏,吻了一下她的額頭,柔聲的道,“別這麼說,睡吧。”
彩枝動情地扭了扭身子,便柔柔軟軟地緊貼著他。
他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依偎在他懷裏,如夢似幻地享受著嫋嫋的餘情,田欣突然一口咬住龔破夭的胸膛。咬得龔破夭火辣辣的痛,禁不住“喲”了一聲,她才鬆了口,夢囈似的說,“夭哥,你還是欠了我的。”
龔破夭忙道,“嗯嗯,嗯,我知道欠你很多。但你放心,日後我一定會補回給你的。”
“嗯,我相信你會補。但我還是想罰你。”
“怎麼罰?”龔破夭來了興趣。
“不告訴你。”
“賣關子了。”龔破夭笑說。
田欣嬌嗔地道,“不跟你賣賣關子,你心裏還會有我啊?”
“我心裏什麼時候沒有你啊?”
或許是太累了,夢竟然很短。而且沒有多少和田欣親熱的情景。隻突出一點:心裏有她田欣。
夢或就是一種潛意識。正是這種潛意識,提醒著他,他的心裏隻有田欣。田欣就像他純潔的守護神,守著他的心,不讓彩枝進入。
他看看自己,身上的睡衣睡褲還穿得好好的,連一隻衣扣都沒解開。說明自己一夜守身如玉。
跳下床,走到樓下,隻見彩枝坐在爐灶前,烤著他的衣服。
聽到他的腳步聲,彩枝關切地問,“怎麼就起來了?睡好了沒有?”
很家常的話,卻像春風一樣撫慰他龔破夭的心。心裏便欣悅地想:能這樣親親切切地過日子,即使平淡如水,也是很甜蜜的生活啊。
“嗯,睡好了,睡好了。這兩年,從來沒睡過這麼舒服的好覺。”龔破夭說的是心裏話。
“睡好就好。”彩枝說,然後站起身,抖了抖衣服,“好了,都幹了。”
龔破夭看了看衣服,那是剛洗過的,不由感激地道,“辛苦你了,這麼早起來幫我洗衣服。”
彩枝轉過身來,親了他一下,“瞧你說的,你們幫我們消滅了土匪,我們都無以相報。洗點衣服算什麼的?”
涮了牙,洗了臉,龔破夭換下睡衣,穿上自己的衣服。
彩枝幫他戴上欖角帽,望著他,讚賞道,“夭哥,你好英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