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仍不動聲色。隻和尉遲風邊聊邊看熱鬧。
尉遲風表麵上像沒有醉意,實則已醉到七八成。這龔破夭很清楚。所以他才和尉遲風天南地北地海聊,既分散他的酒意,又讓他吐出酒氣。
他猜第二個目標是範庭蘭。
自從杜絲絲一入席,範庭蘭的目光就幾乎沒離開過杜絲絲。那目光,像是有千言萬語要對杜絲絲傾訴。
杜絲絲故意不理他。
範庭蘭幾次敬酒都沒敬成,都被杜絲絲選擇了別人。
直到李紹嘉喝趴了,杜絲絲才對他範庭蘭嫣然一笑。
千金難買一笑啊。
範庭蘭的心便甜絲絲地醉。
雙手端了酒碗,就要敬杜絲絲。
“規矩。”杜絲絲要先立法。
“你定。”範庭蘭將一切交給了對方。
杜絲絲長長的睫毛扇了扇,就像蝴蝶一樣在他身上飛,“和嘉嘉的一樣吧,我四分一,你一碗。”
“行。”範庭蘭爽快地答。他算了算,他也喝了十二碗酒,但比起杜絲絲的二十碗,他是占了八碗的平易。他即使和李紹嘉一樣喝上十二碗,她杜絲絲也要喝上三碗,兩相比較,酒量基本持平。
這總是人未醉的時候、未忘形的時候的算計。
前四碗都很順利,他範庭蘭令杜絲絲喝了一碗。
第五碗,他猜杜絲絲又要來“五月花開”。
卻沒。
杜絲絲似乎不喜歡口頭語言,而喜歡身體語言了。
身子像月兒一彎,杜絲絲就彎到了範庭蘭身邊,一手摟著範庭蘭的肩膀,一手就碰範庭蘭的酒碗。
碰罷酒碗,對範庭蘭耳語幾句,範庭蘭便一氣幹了。
杜絲絲卻一口沒喝。
如此重複,範庭蘭不但一口氣喝了三碗,還主動將杜絲絲碗中的酒倒到自己的碗中,一口幹了。
喂喂,她杜絲絲不是給範庭蘭下了迷魂藥吧?
眾人看得目瞪口呆。
看範庭蘭,興奮得像個孩子。
當杜絲絲牽起他的一隻手摟到自己的腰上,範庭蘭又是一氣五碗,自然是包括杜絲絲那碗。
“這不像幹酒吧?”郭超常提出異議。
萬全策卻衝他道,“席長都沒發話,輪得到你出聲?”
郭超常立馬無語。
當範庭蘭喝下第十七碗酒的時候,他再也頂不住了,雙腳一軟,就癱坐在座位上,目光呆呆地望著回到座位上的杜絲絲,嘴裏還醉醉的說,“我、我、我一生一世都跟你喝,喝、喝,一直喝到永遠。”
醉出談情說愛來了。
眼看連醉兩個,龔破夭心裏已覺不妙。同隊的人中,最少的都喝了十碗酒,而且酒量各異,大多已有六七成醉意。這樣和杜絲絲拚下去,豈不全軍覆沒?
心剛這樣憂著,彭壁生已站了起身,要敬杜絲絲。
杜絲絲還沒回應,鄭得泉卻開口了,“輪番進攻女孩子,總是有失男人風度吧?這樣,我跟你喝。”
“跟你喝就跟你喝。”彭壁生爽快地答。
兩個肥佬幹上了。
也是一氣十二碗。
找醉。
龔破夭發現他們就像飛蛾撲火——自己找來醉。
鄭得泉既沒標酒,又沒喝多少。前麵隻喝了尉遲風所敬的三碗酒。
看看,彭壁生醉得坐到了地上,在嗬嗬地傻笑。
悄悄看了一眼杜絲絲,杜絲絲的臉蛋是紅潤潤的,鮮如玫瑰。有點酒意,但也就三四成的樣子,要幹倒三四個隊員都不成問題。
該出手了。
龔破夭身形一晃,不知是離台了,還是沒離台,但身子晃完之後,他的麵前已擺著四甕酒。
是小酒甕,但每甕也不下十五斤酒。
“杜教官、鄭大廚,你們兩一塊上。”龔破夭邊說邊雲手一拂,兩甕酒就到了杜絲絲和鄭得泉麵前。
杜絲絲看看尉遲風,尉遲風笑道,“這建議不錯,多快好省,免得浪費時間。”
席長一錘定音。
萬全策他們的眼睛都瞪得天大——龔破夭以一對二,行麼?這兩甕酒喝下去,就是三十斤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