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絲絲看看尉遲風,尉遲風笑道,“這建議不錯,多快好省,免得浪費時間。”
席長一錘定音。
萬全策他們的眼睛都瞪得天大——龔破夭以一對二,行麼?這兩甕酒喝下去,就是三十斤酒啊。
杜絲絲的紅潤的臉蛋刹時變了一變。變化雖快,但哪裏逃得過眾功夫王的目光?
鄭得泉倒神情自若,好像他那大肚腩,生來就是裝酒的。
杜絲絲的臉色變了之後,目光就柔在龔破夭身上,朱唇微啟,“破夭,我是女孩子,你就不能——”
憐香惜玉?
龔破夭的嘴角掠過一絲冷笑,“沒錯,作為男人都應該憐香惜玉。比如我喝一甕,你喝一碗都沒問題。可這得看具體情況和具體對象。你身為軍人和特工,所要體現的就不是女人的香,女人的玉,而是一種特種職業的精神。這種精神讓你隻能進,不能退,更不能用女孩來作為借口。道理很簡單,酒場形同戰場。就像戰場上的子彈,不會認為你是女的就會拐彎。”
杜絲絲的臉就像被龔破夭扇了兩下似的,變得忽紅忽白。她沒想到,看似那麼儒雅的龔破夭,竟然是話裏藏刀,每一句都割在她的心上。而且,毫不給情麵。紅著白著的臉,突然就閃過一縷堅毅,“既然話說到這個份上,我就幹吧。”
她的話音一落,龔破夭便揮手一拍桌子,四甕酒猛地飄上半空。
一看這首發式,大家心裏馬上明白:他們要鬥功夫了。
一道銀影飛起,直射酒甕。
一個胖身射起,直飛酒甕。
龔破夭竟然沒動。
準確說,是沒人見到龔破夭動似的。
屋外卻傳來了龔破夭“哈哈”的笑聲。
移形換影?
移形換影也沒有這麼快吧?
但笑聲確實是從外麵傳入來的。
坐在龔破夭身邊的萬全策禁不住去摸龔破夭——
一摸,龔破夭的身子就碎了,一下沒了蹤影。
人走影在。
這功夫也太邪了吧?
再看酒甕,酒甕也不見了蹤影。
杜絲絲和鄭得泉分別從兩個窗口飛射了出去。
除了醉倒的李紹嘉、範庭蘭和彭壁生,其他人都跟著飄了出門。
星稀月微之下,隻見四甕酒在空中飛快地旋轉著。
龔破夭則站在空地上,獨立寒秋似的,微昂著頭,緩緩地道,“誰能最先喝到酒甕的酒,誰就是贏。”
這規矩就意不在酒了。
也就是說,不必喝光酒甕的酒,喝著即贏。
眾人無不欣佩龔破夭的智慧——
先來個先聲奪人,發出以一對二的氣勢,繼而才引向真正的目的——以酒鬥功夫!
半空的杜絲絲立馬就生出上當的感覺。
後悔麼?
不到她後悔了。
鄭得泉肥大的身軀已經直撲酒甕,以行動來證明他接受了龔破夭的挑戰。
但酒甕好像長了眼睛似的,見到他撲來,突然就旋轉著飛升,一下子就飛到十幾丈高。
這麼高度,無疑是令人望塵莫及的。
要想喝到酒,隻能從掌控著酒甕的龔破夭下手。
半空身形一轉,鄭得泉就撲向龔破夭。
“對對對,這才是破解的方法嘛。”龔破夭悠悠地道。
杜絲絲嬌嗔一聲,也射向龔破夭。
龔破夭的身子騰空而起,迎向撲過來的鄭得泉。
四掌相碰——
“篷篷”發出巨響。
迸發開來的掌氣,掃得旁觀者的衣服嘩啦作響。
“不錯,果然是神秘莫測的峨嵋佛掌。”龔破夭誇道。
“過獎、過獎。”鄭得泉笑道,“隻不知你什麼也學了這種掌法?”
“夢裏吧。”龔破夭笑答。
這話就玄之又玄了。
但若說玄,就玄在他龔破夭居然也會峨嵋佛掌。
峨嵋佛掌的主旨,無疑就在那一字“佛”字上。
佛大無形,佛法無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