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破夭不由想,特工需要好身手,但也正因為其身手好,時常就很容易暴露自己的身份。
瞧,前麵那個家夥就沒閃沒避,他裝成一個小癟三的樣子,嘴裏叼著根煙,大搖大擺地朝他龔破夭走了過來。
讓他回日本見他娘去。
龔破夭心道,人已閃到“小癟三”身邊。“小癟三”的大概隻望到龔破夭半眼,連臉容都還沒看清楚,頭顱就飛上了半空,在半空滴溜溜轉的時候,嘴巴叼著的煙還在。而“小癟三”別在腰間的手槍,已到了龔破夭的手裏。
龔破夭再騰地躍起,一腳將那頭顱踢向那幾個黑影閃入的巷子。順手也將“小癟三”的手槍扔了過去。
相信頭顱“嗵”的一聲掉到他們腳邊,會引起他們的注意。
雙腳落地,龔破夭看了一眼手中的匕首,那是寒光閃閃的,一滴血都沾。這美式匕首,也夠鋒利的。插回匕首到腰間,龔破夭開心地想。
當他飛過那幾個黑影閃入的巷子的時候,身後果然傳一陣驚慌的聲響。
快到教堂的時候,教堂的圍牆旁邊,竟有一對情侶。
是聽到他故意發出的聲音,他們才假裝親吻的。
女的靠牆,眼睛還瞪得挺大,朝龔破夭這邊望過來。
但她哪裏看得見龔破夭?
龔破夭卻看得她清清楚楚——是個中國女子。
看男的動作比較粗魯,身材也是矮矮橫橫的,龔破夭猜那準是個小日本。
小日本在中國的土地吻中國的女子,這像什麼話——
當然,這並不是龔破夭想的。龔破夭並沒這麼幼稚。
龔破夭很清楚,國弱受人欺。尤其是兩國相爭,勝者為王。即使還沒勝,隻要侵略者的氣勢大過被侵略的國家,平民百姓也就成了侵略者的奴隸,那是倍受奴役和摧殘的。
“讓他們瘋去。”
龔破夭心念一動,腳下一飄,無聲無息就到了“情侶”身後,一手在小日本的後腦輕拍,一手連點了女的幾個穴位。腳好像都沒停,他龔破夭已飛入了教堂,朝頂層飄去。
若莫是他飛入教堂門裏那一刻,那對“情侶”竟發瘋似的瘋跑了起來。
龔破夭隻給了他們十五分鍾的時間。因為他推測,中村正島的臨時指揮所,應該就在這附近的某一座民房裏。十五分鍾,足夠那對“情侶”跑回去報告了。報告完之後,也就是他們一命嗚呼之時。若是正常的特工,自然不會那麼傻,直接跑去向中村報告,暴露中村的臨時指揮所。但他龔破夭所點的穴位,是在他們臨死前變得狂亂、絕望,第一時間就急著去搬兵求救。
飛上頂樓,一個日本特工正趴在地上,臉貼著槍,眼睛對著瞄準鏡,正監視著尉公館。
他是否能看到什麼東西,龔破夭就表示懷疑。
龔破夭一腳踏地他的背上,那家夥還嘰哩呱啦說著什麼。
聽口氣,是當他龔破夭是自己人,搞笑找第二樣,不要踏他的背脊。
龔破夭的勁一發,就聽到他的脊梁“哢嚓”一聲斷了。
大大地慘叫了一聲,這日本特工就與閻羅王握了手。
龔破夭要的就是他的慘叫聲。
這慘叫聲一傳出,真就像晴天的一個響雷,在靜夜裏傳得清而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