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瑾如一字一句地說完這句話，看起來格外的冷靜。
仿佛就在講述一件與她無關的故事一般。
碧月不禁驚訝地張了張嘴。
原來，這兩個在外人看著格外相愛的人，竟然已經走到了這個地步。
碧月隻感覺心頭堵的慌，一個人默默走到了常暉宮的後院，看著院子裏的花花草草發呆。
忽然，一隻手伸到了她麵前，在她眼前晃了晃。
“想什麼呢？這麼入神。”
碧月猛地回頭，看見的是一襲藍衣的翩翩公子，雲折。
她嘴角勉強扯出一抹笑，而後說道：“也沒什麼，就是有點感慨而已。”
雲折微微一笑，宛如從畫中走出來的謫仙，驚為天人。
“發生了什麼事，竟然讓你心生感慨？”
“我一直覺得，阿如姐姐和淩王殿下，兩人之間有些生分，太過於相敬如賓了。我以為兩個人之間是有什麼小矛盾，鬧了什麼小別扭，沒想到，他們之間竟然隔著我不知道的血海深仇……”
雲折輕輕皺了下眉，而後歎了一口氣說道：“豈止是血海深仇，他們兩個，這輩子都沒可能像旁人那般恩愛不疑，羨煞旁人。”
“你如今所看到的偏愛和寵溺，其實都不過是蕭元宸的一廂情願，他的自責與懺悔罷了……”
碧月倏地瞪大了雙眸，十指不自覺地攥緊，“這麼嚴重？怎……怎麼會這樣……”
“這一切都不過是蕭元宸自食惡果罷了，知道其中真相的人，也隻是唏噓不已，不會對他抱有半分同情。”
“你的阿如姐姐還隻是不原諒他，還願與他維持表麵的恩愛，這已經是極大的讓步。就憑蕭元宸的所作所為，你的阿如姐姐就是殺了他，旁人也不能說她什麼。”
縱使雲折身為蕭元宸好友，卻也知道有些仇恨不夠戴天。
就算蕭元宸把薑瑾如身上的毒全弄到了自己身上又如何？那不過是一個贖罪的方式罷了，終究是他自己活該。
沒有因，何來的果？
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聽他這樣說，碧月的目光逐漸變得複雜起來，“這麼說，阿如姐姐應該很透了他，跟自己恨透了的人演著恩愛的戲碼，應該很難受，很惡心吧……”
雲折倒是沒想過她竟然會這麼說，“這是必然的，換做任何人，都覺得惡心無比。但那是他們之間的事，你不要試圖勸她原諒蕭元宸，這對她不公平。”
碧月笑了一下，而後搖了搖頭，“我是不會勸的，我雖不知道兩人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但真正有資格原諒的，隻有受害者。”
“旁人沒有那個資格，也不應該入替她原諒，更不應該要求她必須原諒。”
就如同阿如姐同她說的那些話一樣，這個世上，多的事很多人站著說話不腰疼，對著真正受傷的人頤指氣使，要求她們必須以德報怨，否則就是心胸狹隘就是惡毒。
有些事情，她不能感同身受，但她可以做到閉嘴，不幹涉阿如姐姐的任何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