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的畫麵如潮水般湧了上來,薑瑾如心中的動搖瞬間被衝散的幹幹淨淨。
都說一日夫妻百日恩,被關進密室之前,她與他朝夕相處,用盡身心去愛他。
兩人同床共枕了兩年啊,可最後換來的是什麼?
是被他囚禁被他折磨,是被他奪去生命。
他對她從來就沒有任何惻隱之心,也從未對她仁慈過。
他就是一個冷血無情的惡魔,這樣的人,又怎會知道該怎樣去愛一個人?
又怎會知道什麼是愛?
蕭元宸將她抱得越發緊,“阿如,對不起,是我錯了。是我不對,你別動怒,別傷到自己和腹中的孩子。”
孩子……
這兩個字讓薑瑾如瞬間神經緊繃,她忽然用力掐住蕭元宸的胳膊,眼神中帶著明顯的抗拒。
“你突然轉變,是不是想從我身邊搶走我的孩子!”
“我告訴你,絕對不可能!孩子是我一個人的,誰都別想奪走他!”
薑瑾如哆嗦著身子,唇齒都在打顫。
蕭元宸的心髒都快被痛意淹沒了,她戰戰兢兢歇斯底裏的樣子讓他分外心疼,也倍感悔恨。
他輕拍著薑瑾如的背,小心翼翼地哄著她,“不會的,沒有人敢搶走我們的孩子,乖,別怕……”
薑瑾如好像陷進了自己的臆想之中,她聽不到外界的任何聲音,一遍又一遍地重複著那句誰都別想奪走我的孩子。
說著說著,她便暈倒在了他的懷裏。
蕭元宸的瞳孔驟然緊縮,立刻抱著她去了自己的住處。
正好雲折也在,蕭元宸信他勝過於信太醫,連忙讓他為薑瑾如診治。
薑瑾如的脈象,讓雲折的臉色尤為凝重。
他用銀針紮破她的十指,放了一點血。
雲折不停地為她把脈,反反複複,像是在確認什麼。
“她突然暈倒隻是因為情緒失控,這沒什麼大礙。但……你知不知道,她體內藏著劇毒……”
許久之後,雲折忽然抬眸,看向蕭元宸的眼神似乎有些憐憫。
蕭元宸麵色一凝,眸中布滿了震驚。
“那毒能解嗎?會不會傷及她的性命?”
他搖了搖頭,有些頹然地說道:“這種毒極難被發現,在她的身體裏已經整整藏了十幾年。解藥,恐怕隻有下毒的人才有。”
“天下之大,與將軍府為敵的人數不勝數,別說你根本找不到下毒的人。這下毒的人是否還活著,都是個未知數。”
“可現在最棘手的是,她已經沒有多長時間了,八個月後,劇毒滲入骨髓,一屍兩命……”
這一襲話仿佛一道驚雷,把蕭元宸劈的措手不及。
他站立不住,一口鮮血吐了出來,“怎麼會這樣……”
雲折別過頭,心裏壓抑的緊,不敢去看蕭元宸的表情。
別人或許不懂蕭元宸對薑瑾如那幾近扭曲而又偏執的愛,可是他懂。
這一切來的太突然了,對於蕭元宸來說,簡直是毀滅性的打擊。
“雲折……我蕭元宸這一輩子,沒有求過任何人,但我現在求你,求你救救她。”
事發突然,蕭元宸已經來不及追究這毒是怎麼回事。
他現在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救她,讓她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