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宅子?”
林槿鈺聞言挑眉,暗道這老頭兒還是個有錢主。
雖然從他這一身衣物上,林槿鈺是一點也看不出來他是在帝都有宅院的人。
“你就說去不去吧,去的話你就必須在明日卯時之前離開。”
老頭兒挑眉道。
這已經是他最大的讓步了,畢竟確實是他將林槿鈺的銀錢全送給了賭場,所以真的讓林槿鈺露宿街頭,他也於心不忍。
“卯時離開?那也太早了吧?!”
林槿鈺聞言驚呼。
卯時的話……那不就是五點之前嗎?像她這種日上三竿也不會起床的人,這也太早了吧。
而且這老頭兒要不要這麼扣門,他又不是開客棧的,既然收留她一晚上,多幾個時辰又能如何。
“那不行的話,你就隻能露宿街頭了。”
老頭兒也是個有原則的老頭兒,一聽林槿鈺說不行,立馬臉色一冷,果斷轉身要走。
反正他已經盡力了,林槿鈺不行的話,就不是他的問題了。
看著老頭兒真要走,林槿鈺望了望無盡的夜色,空曠的街道,終於是妥協了,“行行行,卯時離開就卯時離開吧。”
老頭兒聞言勾了勾唇,頭也沒回的道:“那就走吧,我帶你回宅子。”
“切,小氣的老頭兒!”
非要自己卯時離開,多留自己幾個時辰,他能掉塊肉嗎?
“你說什麼?”
老頭兒的聲音從前方悠悠傳來,頗具威脅性意味。
“沒什麼,沒什麼,你聽錯了。”
好吧,人在江湖飄,該低頭時就低頭,最起碼今晚先不用露宿街頭再說。
老頭兒帶著林槿鈺一路穿過空蕩蕩的大街小巷,越走林槿鈺越覺得眼前熟悉。
她這個路癡都覺得眼前很熟悉,那就真的說明這裏她一定是來過的。
帶著疑惑,林槿鈺又跟著老頭兒走了一段路,兩人終於是在一處宅子門口停了下來。
“就是這裏了,記得卯時之前離開啊。”
老頭兒去開門之前,還不忘再交待一遍林槿鈺。
老半天沒聽到林槿鈺應聲,也沒見林槿鈺跟上來,老頭兒回頭看向林槿鈺,發現她正盯著宅院的大門,似乎在發呆。
“怎麼了?”
老頭兒疑惑詢問。
“這是你的宅院?”
林槿鈺挑著眉頭,一臉的不可置信。
“當然了!瞧瞧你那是什麼眼神!”
老頭兒被林槿鈺不信任的眼神盯的有些微怒,對著林槿鈺一陣吹胡子瞪眼。
“呃……你和醉千樽什麼關係?”
林槿鈺委婉的詢問著。
真不是她不相信這是這老頭兒的宅子,但是這宅子特麼就是她住了三個月的地方,她怎麼不知道醉千樽的宅子何時易主了?
“你認得我小徒弟?”
老頭兒聞言一驚,如同發現新大陸一般顛顛的自門口跑到了林槿鈺身旁,打量林槿鈺跟打量稀有動物似的,連門都顧不得敲了。
“他是你徒弟?!”
林槿鈺更是吃驚的看著麵前的老頭兒,怎麼也沒想到這個不靠譜的老頭兒,居然是醉千樽的師傅。
這也太巧了吧!
“怎麼,你該不是我小徒弟的追求者吧。我告訴你,我小徒弟已經心有所屬了,你就趁早死了這條心吧。”
老頭兒看著林槿鈺那一副震驚的模樣,擺著手道,還頗為好心的勸著林槿鈺‘放棄’醉千樽。
他小徒弟那可謂是出了名的風流倜儻,玉樹臨風,不知道引得多少女子心動,不過可惜了,他早已經心有所屬,隻是那人……
唉,不提也罷……
林槿鈺聞言二話不說直接甩了個白眼給庚鑫嶸,隨後道:“老頭兒,你也真是夠自戀的,雖然你那徒弟確實不差,不過啊,他是淺夢的,我可不會打他什麼主意。”
說罷,林槿鈺直接錯過庚鑫嶸的身子,徑直上前砰砰砰的敲起了大門。
雖然是誤打誤撞,不過既然已經回來了,那也算是皆大歡喜,她正好也累了,該回去歇著了。
至於這個庚鑫嶸她為何沒有在府中見過,怕是因為她整整三個月都一直沉浸在酒意中,根本沒有與除了醉千樽以外的府中人有所交集,所以以至於來了三個月,兩人竟是誰也不認識誰,這才鬧出了這麼一出自己人不認識自己人的鬧劇。
庚鑫嶸聽到林槿鈺那般隨意的就說出了竹淺夢的名字,驚訝的瞪大了眼睛,眼看著林槿鈺上前敲門,不由也抬腳湊了上來,好奇道:“你也認識淺夢?你到底是什麼人?”
還沒待林槿鈺告訴庚鑫嶸自己的身份,宅中的大門便‘吱呀’打開,開門的小廝原本睡眼朦朧,一邊打著哈欠,一邊朝外看著敲門之人究竟是誰。
當看到林槿鈺,小廝眼中的睡意頓時醒了大半,又冷不丁看到了林槿鈺身旁的庚鑫嶸,這下子,小廝眼中的睡意算是徹底沒有了,“鈺姑娘,庚前輩,您二位這是路上碰見了?”
小廝一邊說著,一邊將門開的更大了些,做‘請’的姿勢,恭恭敬敬請兩人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