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臣這就去給王妃瞧上一瞧。”
許禦醫聞言躬了躬身,對於魅貴妃這般趾高氣昂的模樣似乎早就習慣,因此並未有太大的反應,直接去了林槿鈺的床邊,為她診起了脈搏。
“禦醫,我家王妃怎麼樣了?”
看著許禦醫診脈時多變的臉色,夏月焦急的詢問著,紅著眼圈的模樣,可見是對林槿鈺多麼擔心。
“王妃……王妃似乎是中毒了!”
許禦醫蹙著眉,表情有些嚴肅。
“中毒?怎麼可能。”
夏月不可置信的說著,隨後擦了擦眼淚,淚眼婆娑的看著許禦醫,道:“不知禦醫可否告知,我家王妃到底中了什麼毒。”
“斷魂散。”
許禦醫說話時,似乎還有些不大確認,深情凝重的又再次診了一會兒脈搏以後,這才定定道:“王妃中的確實是可以致命的烈性毒藥,斷魂散!”
“斷,斷魂散……”
夏月聞言怔住了,癱坐在地上,魂不守舍。
“許禦醫可有診錯?好端端的,怎麼會中了斷魂散的毒?”
魅貴妃聞言有些不可置信的卻認著。
雖然林槿鈺中了斷魂散,她應該是最高興的那個,可林槿鈺卻是在她的殿中中毒,若真的出了什麼性命攸關的事情,她怕是也逃不了幹係。
“貴妃莫不是不相信老夫的醫術?”
被魅貴妃質疑,許禦醫有些不大高興的說著。
許禦醫是盛介明最為器重信任的禦醫,魅貴妃自然是要給他幾分薄麵,因此見著許禦醫似乎有些不大高興,魅貴妃趕忙收了收臉色,語氣還算是柔和道:“質疑自然是不敢,隻是禦醫可知這毒,是什麼時候別人下的?應該……應該不是在我殿中吧。”
“這斷魂散是劇毒,若是中毒,毒發昏迷時,便是中毒之時,若王妃不是在殿中昏迷,那便不是在殿中中的毒。”
許禦醫如是說著,手下卻是也不含糊,趕忙張羅著宮女給自己準備筆墨紙硯,在桌上列出了一堆珍貴草藥方才停筆,語速極快的的道:“將這些草藥熬製的湯藥給王妃喝下,可暫時延緩斷魂散的毒性。要快,這毒十分猛烈,若是有所拖延,怕是華佗在世也束手無策了!”
“奴婢這就去熬製湯藥。”
夏月見狀趕忙接過許禦醫手中的藥方,衝出了房間。
“許禦醫,你說她中了烈性足以致命的斷魂散?”
魅貴妃似乎還是有些接受不了剛剛許禦醫說出的事實,盯著林槿鈺蒼白的臉,麵色陰冷的詢問著。
“是斷魂散,幸好發現的及時,若是再晚些,怕是就要魂歸黃泉了。”
許禦醫點了點頭,看著魅貴妃陰冷的神情,心下一顫,隨即拱手道:“藥方已經開除,老臣就先告退。”
說罷,許禦醫便背著藥箱轉身離去。
這後宮之事最為繁瑣危險,他們這些個生活在宮中的禦醫,若是想要活的久一些,那便隻有遠離是非,什麼都不摻和才最好。
夏月出去了,禦醫也離開了,屋中隻剩下林槿鈺,魅貴妃,以及侍奉魅貴妃的丫鬟們。
魅貴妃看著床上的林槿鈺,麵露凶光,渾身上下散發著狠毒的氣息。
不過隨即那狠毒氣息便消散。
不行,林槿鈺是在她殿中中的毒,若是真的死在這裏了,那她可真就是百口莫辯了。
想到這裏,魅貴妃終於深吸了一口氣,瞪了一眼林槿鈺,轉身帶著宮女離開了。
床上的林槿鈺依舊昏睡著,被灌下苦澀的湯藥以後,才慢慢恢複神誌。
“鈺姑娘,要不要現在吃下解藥啊?那畢竟是劇毒,在您體內停留時間越長,對您越不利呐。”
看著緩緩睜開眼睛的林槿鈺,夏月輕聲在她耳邊詢問著。
“無事,戲要做全套的。”
林槿鈺聲音有些輕飄飄的,隨即道:“盛君邪回來了嗎?”
“似乎快回來了。”
夏月心疼的看著林槿鈺,替她擦了擦額角的汗珠,道:“鈺姑娘,冰焰劍我已經放在了您的手旁,您千萬小心些,別讓人發現了。”
因為連點頭的力氣也沒有了,所以林槿鈺隻眨了眨眼,輕道:“我知道。”
被子中的冰焰劍如同它的名字一般,散發著冰冷的氣息,林槿鈺輕輕握主劍柄,心裏慢慢平靜下來。
這劍是無情最寶貝的劍,她會用這把劍,親手了結了盛介明與魅貴妃的性命,給無情了結她這一生最大的夙願。
夏月喂完林槿鈺湯藥,千叮嚀萬囑咐林槿鈺一定不要逞強,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一定要趕緊吃下解藥,性命為重以後,便出去與齊衍他們交接了。
“鈺兒,鈺兒!”
昏昏沉沉間,林槿鈺聽到了盛君邪焦急的聲音在自己耳邊響起。
嗬,果然回來了。
林槿鈺心中冷嘲一聲,眼睛也懶得睜,就靜靜的躺在那裏,臉色蒼白,宛若一個沉睡以久的睡美人。
“邪兒,你可真是有了媳婦忘了娘,回來以後也不先找母後,竟是直接就來了這女人這裏。”
盛君邪這才剛坐在床榻上,魅貴妃便也跟著過來了,而且進屋以後,還是一臉的怨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