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之聽著頭皮發麻,道:“我和秦苑清可真沒什麼,司命大人您別被流言給糊弄了。”
司命大人淡淡地道:“這個我知道。”
林安之一怔,滿臉疑惑。那表情似乎在問,您是懷疑我的魅力,還是相信我的人品?
司命大人輕笑搖頭,道:“那位比你提前三日到皇城,到了後第一時間便回了東宮。據說當晚,接風宴結束,便借著酒性,在東宮之巔,月下劍舞。使的便是聖芯庵的招牌劍法,玉女劍。玉女劍牽扯到行功秘法,非處子之身不可修煉,破處子之身後也無法順利完成。這便是在表明清白。”說著,便是一陣歎息,“想法是不錯,但用力太猛,反倒是落了人口實。若非心中有鬼,何須如此表明心跡?”
林安之還是第一次聽說此事,腦海裏莫名便想起那個在漁家裏,吃著鹹魚歡快拍手的女子。
一身布衣不施粉黛,便自成一道風景。
見林安之的神色,司命大人便緩緩道:“此事原本隻有東宮中人知曉,但你也知道,東宮本就是是非之地,也不知多少人在裏麵安插了眼線。第二日,此事便在有心人的宣傳下,弄得人盡皆知。雖說年前你在皇城,便有人在傳你情挑秦仙子,但那終究是無稽之談空口白話,也就是傳傳罷了,無非是漲你的詩仙情聖之名。但這次,卻是不同了。你在漁村的事情終究是瞞不過所有人,南院裏也不盡是和我一條心的……”
說著,司命大人仿佛是想到了什麼,神色微黯。
“你前腳剛離開那漁民家,有人後腳便到了,詳細詢問了種種。至於到底有沒有什麼事,你比我清楚。”司命大人緩緩道。
林安之苦笑,想著那憨厚淳樸的漁民夫婦,若是有心人套話,隻怕連秦苑清幫他林安之擦身子端尿盆的事情,都能合盤托出。
歎了口氣:“隨便怎麼傳吧,總之我們確實沒做什麼。”
“事以至此,我也沒想過要說你什麼,隻是提醒一下,免得你遭了人暗算,還懵懂不知。”司命大人說了句,便轉頭望向雲河,“雲河,我讓你辦的事做得怎樣了?”
雲河一直閉著眼,仿佛是睡著了,林安之和司命大人說話,他便一直是這副模樣,安靜呆在旁,一言不發。
直到司命大人現在開口問他,這才睜開眼,朝著司命大人行禮:“已經準備妥當。”
司命大人點頭,對林安之道:“你現在修為全失,我安排了一些人給你,算是貼身保護。”
林安之一怔,趕緊道:“這倒是不必,我屬下侍衛足以保護我。”
司命大人失笑:“可是覺得這是我濫用職權?無需多想,安排人保護官員,這本就是職責所在。”說著,嘴角便泛起一抹嘲弄笑意,“若是連自己的人都保不住,還談什麼監聽天下?那夜雨樓主若是老老實實隱姓埋名,我也就當他是死了。若是他不安分,真想著在你身邊找回場子,那說不得就真把他留下了。”
這話說得狂傲至極,若不是知道司命大人不是信口開河的人,林安之幾乎以為她在說笑話。
蛇山一戰,林安之集齊了五大八品高手,雖然最終證明影子是叛徒,但也沒人能想到林安之最後能爆發出那樣的力量,更沒人知道祝霽月的龍骨弓會發揮那樣的威力。
兩相加減,這至少也等於是四名八品高手車輪戰對陣夜雨樓主。
但最終,林安之、秦苑清重傷,祝霽月、李乘風、林韌也負傷,而夜雨樓主還是跑了。
現在司命大人竟然說,夜雨樓主要敢來找林安之,那便是送死?
不知怎麼的,林安之忽然想起了太子身邊的人。
當時蘇皖便說過,不敢輕易去尋太子晦氣,那便是因為他的那些貼身侍衛。
蘇皖口中的侍衛,當然不是長風亭一役的時候,太子留給林安之那些,而是一些隱藏的更深的,實力更加恐怖的。
林安之沒有再往深處想,但卻莫名有些期待雲河的安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