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野道:“這是為什麼?”
白棠緩緩道:“我師祖秋水遙是古往今來不可多得的一個天下奇才、怪才,他收徒弟是有一套嚴格的程序的。入門之後,師祖除了傳授武學以外,還會根據個人資質和品性,傳給他們其他不同的本領。我大師伯得了我師祖的武學真傳卻沒有學醫,而我師父則學了我師祖的醫術。”
龍野道:“難道就不能兩樣都學麼?”白棠鄭重道:“萬萬不能。”歐陽劍湖奇道:“這又是為何?”白棠望了他一眼,才道:“個中原因我也不是很清楚,隻是知道本門是有這麼一個規矩。”龍野笑道:“照白兄你這麼說,你傳承你師父這一脈,是不會武功的了。”突然五指成爪,往白棠的肩頭抓去,哪知白棠仍然麵不改色,一動不動的坐在那裏。歐陽劍湖架開龍野的招式,說道:“龍兄不可造次。”龍野笑道:“我隻不過是試探白兄一下罷了,多有得罪之處,白兄海涵。”白棠還禮道:“好說,好說。”歐陽劍湖道:“為救曉晟的傷勢,我好歹要去白雲宮走一遭。”
沈霸天對歐陽劍湖感激涕零,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麼,隻是說道:“賢弟,賢弟。我”歐陽劍湖知道他要說什麼,拱手道:“沈幫主,家母一向仰你照顧,在下一直未能答謝。無論如何,我一定要找到杜百川,叫他來相救曉晟。”白棠點頭道:“歐陽兄,你在三個月之內要找到我師父並盡快趕回來,因為我這幾粒吊命丸隻能維持曉晟三個月的生命,三個月之後,你再回來,即使是我師父在場,他也返魂無術了。”
歐陽劍湖點道:“人命關天,我豈會不知。我這就動身吧。”龍野道:“我和你一起去,路上有個照應。”隻聽得一個女子的聲音道:“你們要去,我也要去。你們怎麼能把我給忘了?”龍野眉頭一緊,心中暗暗叫苦:“我怎麼把這個小丫頭給忘了?真的很麻煩,唉。”說話的正是任婧婧。她去看了沈夫人並無大礙之後,就到這邊來,聽說龍野要和歐陽劍湖遠行,自然也要一起跟去。
歐陽劍湖大喜,謝道:“若得兩位相助,當真再好不過。”沈霸天也謝道:“兩位相助之德,沈某銘感五內。”龍野哈哈大笑道:“我姓龍的一向好管閑事,反正左右無事,就陪歐陽兄走一趟吧。”任婧婧做了鬼臉,笑道:“這不是閑事,這是好事。”歐陽劍湖道:“事情緊急,我們明早就動身。”龍野點頭稱是。當晚,沈霸天安排三間房間招待龍野、任婧婧住下。一宿無話。
此日清晨,沈霸天為三人備了三匹快馬,帶足了幹糧和銀兩。與沈霸天告別。三匹快馬絕塵向西而去。白雲宮地處天山,此宮建在天山之上,高聳入雲,故名曰白雲宮,當然其中也暗含主人的武功高深莫測、遙不可及之意。
三人奔馳半日,時近中午。馬力,人力均有點困乏,任婧婧嬌喘籲籲,珠汗如雨,抬頭見前麵不遠處有一個茶寮,便說道:“前麵有一個茶寮,我們喝口茶休息一下,再走吧。”歐陽劍湖,龍野雖然內功深厚,但想自己不累,姑娘家的體力畢竟有限,於是點頭稱是。三人就在前方的一個茶寮下馬,入茶寮休息。任婧婧叫道:“老伯伯,請給我們倒一壺茶過來。”
這茶亭的主人是一個獨眼駝背老人,喊了半天,才顫巍巍的走了過來。任婧婧沒好氣道:“你是個聾子嗎,叫了半天才過來?”獨眼老人緩緩道:“人老啦,耳朵不好用,姑娘莫怪。”任婧婧拍著桌子叫道:“耳朵聾了,難道你剩下的一隻眼睛也看不到有客人來了麼?”殘疾之人都不願意別人提到自己的傷殘之處,龍野忙瞪了任婧婧一眼道:“老伯勿怪,我朋友她是個急性子。”任婧婧回瞪了龍野一眼。獨眼老人用那隻獨眼冷冷的看了眼前的這三個客人,似乎對任婧婧的話沒有太在意。隻是淡淡道:“三位要什麼?” 任婧婧又氣不打一處來,叫道:“剛才不是說了,茶啊,茶水。”哪知道老人又是淡淡道:“沒有茶水。”三人一怔,任婧婧叫到:“沒有茶水,這茶寮怎麼做生意,你這人是不是有病?”
龍野笑道:“老人家,沒有茶也無妨,給我們一杯清水足矣。”老人又搖了搖頭道:“沒有。”任婧婧大怒道:“沒有茶,也沒有清水,你開什麼茶寮,招待什麼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