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後來,他又與我曖昧不明,還說不介意我的容貌,可是呢?白日與我誦詩作詞,夜裏卻抱著另一個佳人入睡。那時我才真正的明白,所謂的愛,永遠都是建立在臉上的。
本來我也算有自知之明,能和他朝日與共,我便心滿意足。
那夜,幫姐妹前去伺候他與另一人用膳,結果確實被那女子百般刁難,還落了麵紗,醜陋畢現。事情至此,我才知道,原來那個女子,是斐沁雙……”虔淺拾起地上被丟棄的花燈,眼中有些水光泛泛。
雲驚鴻撇了眼奚茗,示意她去買一盞花燈來,奚茗點點頭,獨自離開。
虔淺輕拍了下花燈上的灰塵,即使唇上早已被血色浸染,即使心上早已被死灰覆蓋,她還是忍著,忍著把這個故事講完:“斐沁雙其實一直沒死,之前在我消失兩日後出現的那人,便是斐沁雙。
她的出現讓楚軒真真正正地拾回了花心,我又何嚐不知,她就是導致楚軒花心的源頭。她知道我和王爺曾經的情分之後,竟是生生把我關在柴房虐待,楚軒明明知道,卻不管不問。
體膚之痛怎及心中之痛?我能來找你,也是拜楚軒所致,他本想讓人來淩辱我,我誓死不從,那人便將我打暈,拋在河中。我被好心人救起,弄幹了衣服這才來找姑娘。”
“虔淺小姐可曾想過,那人是楚軒派來救你的?隻是為了掩蓋斐沁雙的耳目,所以才做出一係列的幌子。”雲驚鴻一下子便找出了可疑點,若那人真的想要淩辱虔淺,怎麼會在虔淺還沒死的時候就把人拋了?
虔淺有些發愣,她不知道,但是她寧願相信他是無情,因為心中的仇恨早已溢出,她毅然決然,“不管他是救我還是派人淩辱我,我已經心死了。懇請驚鴻姑娘替我恢複容貌,助我報仇日後我定報答。”
“虔淺小姐可知,仇恨隻能害人,你若陷,後果……”雲驚鴻眼中有些迷茫,似是自己也為仇恨所困擾。
虔淺擦去眼中快要掉落的淚,似是要絕決地抹去一切痛苦,“無怨。我如今活著,不是為了捧著一顆愛他的心繼續受傷,而是為了報仇。不論是孟婷,斐沁雙,還是他楚軒,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姑娘,你要的花燈。”雲驚鴻正想說些什麼,卻被突然出現的奚茗打斷,“姑娘,我方才買花燈與人起了爭執,那人很是無禮,這不,還跟過來了。”
奚茗抬了抬額,手指指向雲驚鴻身後緩步走來的二人,雲驚鴻和虔淺同時轉身,隻見兩位同穿綠衣的男子翩然若風地立於跟前。
“兩位公子見諒,驚鴻管教不嚴,讓丫鬟衝撞了公子,請公子看在驚鴻的麵子上,放過我家無理的丫頭。”雲驚鴻見是曲流楓和楚非顏二人,趕忙行禮道歉,若奚茗惹上這禍事,可怎麼了得。
曲流楓見雲驚鴻一身白色襦裙就出來,麵上有些不悅。倒是楚非顏滿臉春風,“原來是驚鴻姑娘,既然剛剛那丫頭是你的,本公子也就不計較了。”
楚非顏笑靨如花,曲流楓卻眉心緊皺,楚非顏私下碰了碰曲流楓的胳膊,用旁人聽不見的聲音道:“阿楓,笑一個唄!那三個姑娘也不笑,我一個人笑太尷尬了。”
“你看我理你嗎?”曲流楓挑眉,冷淡的一句話脫口而出。臉上就寫著幾個字:我不爽,別煩我。
“切!”楚非顏撇嘴,見雲驚鴻想走,立馬出聲說:“驚鴻姑娘且慢,不如我們一起賞燈如何?”
雲驚鴻看了一眼虔淺,對著奚茗小聲囑咐:“阿茗,先帶虔小姐回閣,讓她好好睡一覺,我明日再解決她的事情。”
“是,姑娘。”奚茗服身應到,帶著虔淺離開,還不忘回頭關心雲驚鴻一句,“姑娘自個兒注意,晚上歹人多。”
夜風微顫,卷起雲驚鴻的三千墨絲在空飛舞,悄然轉身他的披風就這樣落在了肩上,雲驚鴻驚訝地抬頭,隻能看見他認真地低眼為她係上,待他退步,雲驚鴻才想起來道謝推辭,剛要開口,又被他領先,“謝不用,給你就受著,畢竟以後你就是世子妃了,就當提前適應。”
雲驚鴻的腦海裏似有什麼一閃而過,她去捕捉,卻是無用,直到一隻溫暖的大手拉過她,她方才回神,想要掙脫,嘴裏還言語相勸:“世子,男女授受不親。”
“提前適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