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驚鴻?倒是與你這人甚是相符。”楚非顏笑意盈盈,想著與這女子多套幾分近乎,畢竟身旁這位可是十分關注她呢。
方將起身的眾人,一聽此名,皆是滿臉震驚。
“是驚鴻姑娘啊!”
“是啊是啊!我就說這天下怎會有如此絕色的女子,原來是驚鴻姑娘。”
“能見驚鴻姑娘一麵,真的是三生有幸啊!”
……
楚非顏一聽台下之人的議論聲,有些詫異於雲驚鴻的名聲,在這些王公貴族之中,竟也會有這樣的聲望。
雲驚鴻的臉上並無任何欣喜,隻是附身稱:“皇上謬讚了。”
拍了拍身旁人的肩膀,楚非顏看著曲流楓,說出的話卻是對雲驚鴻:“既然這次比武招親,你贏得了勝利,那麼就擇個良辰吉日,嫁入世子府吧。”
雲驚鴻一愣,不知所雲,待緩過神來,急忙跪下稱道:“皇上,民女隻是一介布衣,怎得如此殊榮?”
“朕早就說過,隻要比武招親奪勝,不論身份,皆可嫁入世子府。”楚非顏捋了捋墨發,善解人意的模樣倒是讓人覺著是個好君主。
“皇上,萬萬不可!雲驚鴻是何人可能皇上不知,但是這大楚百姓可都是清楚的。雲驚鴻以前乃是若水閣的花魁!即使現在已經脫離若水閣,但那也是洗脫不了的事實。”楚平靈起身拭了下嬌俏的臉龐,指著雲驚鴻厲聲說道。
霎時間氣氛凝固,連周遭溫暖的春風也被悉數散走,隻餘冬日裏未盡的涼意。
見雲驚鴻不語,眉目也沾上了些許惆悵,曲流楓暗歎一聲,再怎麼淡然自若,也抵不過是個小姑娘,“花魁?那又如何?本世子記得,若水閣的花魁皆是以藝為本,不管何人相見,都是屏風相隔,言語授意,琴詩為樂,指不定比大家閨秀還要幹淨,有才華。”
“流楓哥哥!”楚平靈嬌嗬道,“流楓哥哥怎幫青樓女子說話?難道平靈配不上流楓哥哥,青樓女子就配得上嗎?莫非在流楓哥哥眼裏,平靈連一個青樓女子都不如?”
雲驚鴻一聽此話,心中冷笑,察覺到腹中絞痛,微皺眉頭,得趕緊解決此事,再耽擱下去……雲驚鴻行禮稱道:“既然如此,驚鴻也不再攀高枝了,若是無事,驚鴻告退。”
轉身正準備離開,卻又被一人扯住了手臂,雲驚鴻眼中初現不耐,回頭看去,語間滿是不悅:“世子還有何事?”
“無事,告知你一聲,三日後本世子會去驚鴻閣提親。”曲流楓平靜的話語,無疑給凝固的局麵狠狠一擊,如同石落靜水,蕩起一圈又一圈的漣漪。
“世子要娶驚鴻姑娘!”
“其實拋開驚鴻姑娘的身份不言,怕是整個大楚也就隻有驚鴻姑娘能配得上世子了。”
“而且啊,如今驚鴻姑娘早已脫離秦樓楚閣那種煙花之地,還自立門戶,若是這二位結成,怕也是對難得的璧人。”
“是啊。”
“流楓哥哥!你不能娶她!”楚平靈三步並作兩步,直直走向曲流楓,那雙秋水剪瞳中,盛著不肯落下的淚珠。
曲流楓並不理會楚平靈,這個丫頭平日裏被寵慣了,連說話行事也越來越不討喜了,看著雲驚鴻如同未曾聽到一般自若離去,曲流楓不自然地低頭,看了看剛剛拉住她的那隻手,好細的胳膊……
“皇上,你幫我勸勸流楓哥哥!他,他不能娶那個青樓女子!會被那些勢利之人所唾棄的。”楚平靈表麵為著曲流楓焦急,心中卻是想著如何對付雲驚鴻,若是真讓那個女子成了世子妃,那她可怎麼辦?
楚非顏隻是寬慰地拍了下楚平靈的肩膀,就攜曲流楓擺駕回宮。
就算楚平靈說出了花兒來,這事也不會有任何改變,已經是鐵板定釘的事實。一來楚非顏是一國之君,必不可言而無信;二來曲流楓聘語已出,定不得光說不做。
夜裏的洛月城總是不會孤寂,燈火升明更是夜夜必不可少的景色。包圍了整個皇城的落月河,在淺薄的月光下散著粼粼波光。
“阿茗,怎還不進來?”雲驚鴻站在驚鴻閣門前,看著正往外望的綠衣女子。
奚茗轉過頭去,見雲驚鴻隻著了間白色襦裙就站在夜風中,不免有些擔憂,回屋拿來一件藍色披風,輕輕放在了雲驚鴻的肩頭,“姑娘怎麼穿成這樣就出來了?現在倒也還算晚冬,若是身體受了涼,那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