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
顧暖手上青紫一片,蕭逸愣了一下。
“還記得我嗎?”
“你是北寒的朋友?”
“看來嫂子還記得我啊。”蕭逸撓撓頭,“進來坐吧,裏麵暖和點。”
顧暖微頓幾秒,走了進去。
“想喝點什麼?”
坐在吧台,顧暖低頭沉思,不過一分鍾,蕭逸調好一杯血腥瑪麗推給了她,“這個度數低。”
鮮紅的酒杯,倒映著顧暖的模樣。
“我不能喝酒。”
不是不會,而是不能。
她肝功能有缺陷,七年來,滴酒未沾。
頓了頓,蕭逸沒說什麼。
他聽說過顧暖的高傲。
“我能待你這兒嗎?我什麼都能做的,隻要你不嫌棄我……”
她端茶送水,幹苦力,嫁給傅北寒五年,她什麼粗活累活都做過了。
原本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她,為了他,逼自己學了一件了一件,切菜切到了手指,穿針引線戳破了指尖,多少次她已經不記得了。
顧暖眼神躲閃,有意無意地遮掩著自己的臉。
“當然可以。”蕭逸笑道。
他收了傅北寒的錢。
轉眼一月有餘。
顧暖比蕭逸想象中能吃苦得多。
他不禁皺眉。
顧暖和傅北寒說的大小姐脾性沾不上邊,能幹幾個服務員的活兒,加班熬夜多少天都不喊一聲累……
蕭逸覺得自己這麼做有些過火了。
看著她終於堅持不下去的樣子,看著她記完客人菜單,交給別人,自己跑到洗手間大吐特吐的模樣,他沒有一點為傅北寒報複成功的快感。
五年前的事,或許不是他們想得那樣。
“抱歉。”
顧暖出來說的第一句話。
她接過菜單,繼續微笑服務,臉上的半邊麵具是他給的,遮住了她那被藥劑腐蝕的臉,卻還是遮不住她的蒼白。
“去醫院吧。”
換班休息的時候,蕭逸拉住了顧暖,她笑著搖頭,“我沒事的。”
她唇邊拉開了一抹弧度,沒有一絲血色,明明那麼虛弱,還要強顏歡笑。
蕭逸蹙眉,“我不希望別人說我喪心病狂,讓我的員工帶病上班,這卡裏有一萬五,不夠跟我說。”
把卡硬塞到顧暖手裏,他轉身走了,不想看到那個真蠢還是虛偽的女人。
顧暖目光有些呆滯。
她握緊了手中的卡,換了一套衣服,搭車去了醫院。
“顧小姐,恭喜,你要做媽媽了。”
顧暖滿臉驚訝,“醫生,你是不是弄錯了?”
她以為自己隻是腸胃不舒服,沒想到,她居然懷孕了。
她和傅北寒的孩子?
“這怎麼可能弄錯呢,已經一個月了。”看了眼顧暖的病曆卡,醫生皺眉說道,“顧小姐,先前你有早產的情況,對你子宮造成了不小的創傷。
你要考慮清楚,這個孩子要是落了,你很可能就當不了媽媽了……”
確認懷孕的單據握在手心,顧暖心情沉重,走在醫院長廊,醫生的話不斷回蕩在腦海。
“不過如果選擇生下來,顧小姐,你可能會有生命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