泠泠冷光風馳電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射向站在流風身側毫無防備的的夜飄零。
破空聲激蕩入耳,黑色袖劍附著淺藍鬥氣,頗為攝人。
夜飄零一凜,無形無色的古武內力護持全身,神色依舊如平日一般。
不動則已,一動驚人。
這人出手不衝著流風來,而是先衝著看似最沒有威脅的夜飄零,想必還有後招,聲東擊西罷了,暗器上攜帶著的淺藍色鬥氣看似駭人,實則是個空殼子,看來這人的目的隻是擊殺對他最有威脅的流風,流風一死,初涉綠階的青挽情如驚弓之鳥,失卻冷靜,逃離此地定然慌不擇路,殺掉一個驚慌失措的綠階武者,定然手到擒來。
袖劍破空近在咫尺,夜飄零不動聲色的微微一笑,手上蓄積的內力化作無形刀刃,蓄勢待發。
流風全力擲出毒牙刺劍,輕靈尖銳的刺劍帶起風聲入耳,殺氣凜然。
刺劍袖劍半空相遇,兩兵相爭,必有一敗,虛張聲勢的黑色袖劍對上刺劍的全力一擲,袖劍被打的偏了幾分,射入夜飄零身後的從林中。
就在流風擲出刺劍的刹那,數道勁風破空而來,原是幾塊鵪鶉蛋大小的石子,黑色袖劍緊跟其後,聲勢迫人,流風神色一肅,背在身後的手執著匕首,連連格擋,截下林中之人的手段。
夜飄零不疾不徐,緊盯著林中的動靜,聞聲辨位,覓得那人的大致方位,手中蓄力的內勁化氣為刃,以巧破力,渡了出去。
古武有種境界,境界一到,摘葉飛花皆可傷人,十步殺一人,千裏不留痕。
夜飄零好歹是當過夜家之主的人,武學天賦自然是夜家翹楚,如今雖實力暫無,但是境界任在,悄無聲息傷人於無形,不算難事。
夜飄零衣衫潔淨,一身好風度,頗有幾分斯文敗類的特質。
林中寂靜,無形氣刃入肉的聲音讓人耳酸,血腥氣蕩開,這鬱鬱蔥蔥的林子疏影斑駁,莫名有些詭異。
“公子!”流風臉色沉鬱,明顯不高興於夜飄零的突然出手,但是看著夜飄零泛白的嘴唇,還是口不由心的用一個不會讓人弱勢的姿勢半扶著夜飄零。
“閣下還不現身嗎?”青挽情站在夜飄零的右後側,笑的嫵媚,眼神像冷刀子似的紮入樹林中
主辱仆死,主子受襲被逼出手就是手下失職,這人真是活夠了!
林子被風吹的沙沙的響動,樹葉帶著影子晃的人心慌。
青挽情有些不耐煩,看了眼夜飄零,知道她沒反對,便抽出一把袖裏刀,運起鬥氣,紮入之前發出響動的地方。
袖裏刀出手,雖不知傷到了林中人哪裏,但是絕沒有虛射。
袖裏刀帶起的風聲剛盡,重物落地的聲音傳入耳朵,青挽情有些意外,突然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她偷偷的瞄了一眼夜飄零,夜飄零的表情未變,神態卻嚴肅了起來,青挽情心中一驚,卻也不知道那裏除了亂子,有些慌神。
夜飄零抬起右手,青挽情自覺上前扶著她。
“流風,我們去看看這是怎麼了?”夜飄零知道自己的身手,對於這個憑借顏色來區分高手劣手的世界來說確實有些駭人,但是剛剛的氣勁最多不過是傷了皮肉,不會危及生命。
況且,青挽情的袖裏刀不過是把手掌長的暗器小刀,刀刃上有凹槽,劃破了皮肉就血流不止。
更何況,青挽情不過區區綠階初級,怎會殺得了那憑借氣勢就駭住了所有人的林中人。
“流風,我們怕是遇上麻煩了。”夜飄零笑的不懷好意,如陽春新柳,嫩嫩綠綠。
流風手持毒牙刺劍,拱手執禮,“公子,屬下前去一探。青姑娘,煩請你照顧好公子,方才公子出手,在下實在羞愧。”
流風烏沉沉的眼珠子直愣愣的盯緊夜飄零。
夜飄零有點尷尬的用指甲刮了刮下巴,裝作沒聽到。
青挽情茫然一笑,點頭,“我會照顧好公子的。”
流風略一點頭,扭頭撇了眼枝葉繁茂的林子,手中刺劍隱含青芒,劍鋒清冽。
流風腰背筆直,使出流水閣的身法,躍進樹林,身法疾如風快如電,詭秘莫測,一身青色勁裝,在樹林中越發不起眼,活像片樹影。
還未有一盞茶的時間,流風一個輕躍,跳出林子,“公子,人死了,死因不明,像是中毒。”
不出所料!
夜飄零直覺的不對,思索片刻。“屍體呢?怎麼不帶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