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大丈夫何患無妻還瞎指你XX的婚!季氏兄弟心裏浮現出了一連串貧賤之時學會的街頭髒話。
又聽元以臻笑著大聲道:“皇後泉下有知,你季氏兄弟願意為她守孝,定會高興。來人啊,傳朕話下去,季氏兄弟自願為皇後守孝一年,忠孝禮義,赤膽忠心,當昭告天下,做萬民表率!賞!”
“是!”全德轉頭下去了,那一溜煙小跑,仿佛唯恐季佑後悔。
季佑輕輕的冷笑一聲。
不管怎麼說,元以臻的目的是達到了。季佑但凡還想在大元混,就不能出爾反爾,還有宰相在場,一旦他一年內成了親,那便是欺君之罪。
自認為將了季佑一軍,元以臻心裏暢快,開始趕人:“朕乏了,你們下去吧。”
“微臣/草民告退!”
季氏兄弟和卓令吾於是一道退了出去,又一起往外走,明明一個目的地,但是雙方卻涇渭分明,待到了陵山山門之外,卓令吾的車還沒來,季佑這邊等仆從牽來了自己的馬,突然朝卓令吾深深一拜。
卓令吾巋然不動,受了這一拜,嘴上則涼涼的說:“季統領這是做什麼,老夫可受不起。”
“沒能與卓相結成親家,實乃晚輩之憾。”季佑道。
他本意隻是想最後使個壞,讓宰相知道自己知道皇帝在賣他女兒,誰料卓令吾竟然頗為認同的點點頭:“不錯,實乃憾事啊。”
小季,你是真的不知道你錯過了什麼呀。
他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他們兄弟倆,轉過頭去,擺明不再搭理了。
季佑有些古怪的感覺,讓他忍不住想要深究,可一旁季佐的馬車也到了,正不耐的催他:“你還愣著做什麼,走了!”
他看看卓令吾,不再多言,又抱拳一禮,上馬一騎絕塵而去。
季佐的車隊很是豪華,相應的速度也不快,路過卓令吾時,車隊突然慢了下來,季佐撩開車簾看向卓令吾,微微一笑:“卓相。”
卓令吾抬頭看著他,即將耳順之年的老人,在金碧輝煌的馬車前抬頭站著,那身姿挺拔,竟一點沒輸了氣勢去。
季佐眯了眯眼,一臉誠懇道:“皇上有卓相,實乃萬民之福。”
給做事還給女兒,千古賢臣啊!
又來一個刺激人的,真是親兄弟。
卓令吾當然不為所動,也懟回去:“非也,以老夫今日所見,皇上日益英明決斷,這才是萬民之福也。”
季佐笑了笑:“卓相說得是。”他看了看前麵,季佑已經沒影兒了,轉頭又看看卓令吾,欲言又止,半晌笑一聲,合上了簾子。
“走吧。”他下令,但更似歎息。
這麵卓令吾冷眼看兩兄弟離開,若有所思,沒一會兒,他的馬車也來了。
身為宰相,他的馬車縱使候在遠處,也應是他一到門外就出現的,現在讓他等了那麼久,其實心裏很有一股子火。可一上車一抬頭,他就愣了。
元以臻坐在裏麵。
一看到卓令吾,他坐著就是一拜:“卓相,事急從權,這次沒事先同你商量,是朕不對,望卓相海涵。”
皇帝親自上門道歉,卓令吾還能說什麼,他心裏哀歎一聲,直接就在車廂裏跪下:“皇上折煞老臣了。”
元以臻連忙把他扶起來,引到一旁坐了,無奈道:“朕知道卓相生氣,但卓相可知,方才朕收到消息,季佑已與西域可汗有了媒妁之約。”
這話一說,卓令吾什麼都明白了。
今日之後季佑的行蹤便不受皇帝掌控了,若不在今天就借著皇後陵前逼他發個不婚的誓言,說不定不用多久便以可汗女婿的身份帶兵打過來了。
季佑非臣子,唯一可以製衡的聖女已經死了。皇帝嚐到了衝動的苦果,但這苦果又迫他飛快的成長了起來。
卓令吾長歎一聲,不知是欣慰還是擔憂:“皇上,臣老了,輔佐不了您很久了。”
元以臻心一酸,卓令吾自前朝下來,一度也是自己的心腹大患,唯恐帝幼臣強被他欺負,直到自己親政後發現他還是一如既往強勢又忠誠,才放下心來。後麵有人說他與西方聖所勾結,他又升起了堤防,卻不料現在,自己竟然會聽到他這麼一番話。
勾結或許真有勾結,但說不定真是為了大元。
他道:“朕身負諸位先帝遺願,萬不能讓西方聖所再製約我們下去,朕也不知朕這一代是否可以成功,但是卓相,你一定要幫朕。”
卓令吾沒料到會轉到“諸位先帝遺願”那麼重大的話題上去,麵上不露聲色,心裏卻翻江倒海。
這竟是皇族曆代傳下來的願望嗎?竟然已經如此強烈了!
“天物和聖所受聖女所控,但聖女卻一直無法為我們所控,大元至今五位聖女,每每關鍵時刻,她都以西方聖所利益為重,朕若要動手,就絕不能讓這樣的女子做皇後!”元以臻狠聲道,“卓相,你當看明白了,現在我們還有一年的時間,你要幫朕,斬斷西方聖所的四肢,除掉這個附骨之疽!”
看著眼前誌氣滿滿又稚氣滿滿的年輕帝王,卓令吾怔忪半晌,徐徐點頭:“老臣,定當竭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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