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著攝由踏進這好不容易打聽到的、破破爛爛的院時,正對上常淩錯愕的雙眸。
攝由一時間也下意識地退後了幾步,臉上還是驚訝多於嘲笑的。
“符寧?”攝由開口問道。
常淩淡淡的應聲之後,急忙用力將身上的塵土和房梁掀開,整個人在漫的灰塵之中緩緩地站定。
她堅信,自己沾滿灰塵的麵龐之上是看不出變紅的。
太尷尬了。
可是這尷尬卻沒能夠持續太久,她抬眼毫不客氣地迎上了攝由的目光。
“不知道前輩來這兒,是有什麼事情嗎?”常淩開口問道。
雖然她不知曉攝由的意圖,但是這人身上並沒有殺氣,既然不是想要過來殺她的,那就沒什麼事不能夠好好商談的了。
聽到了常淩的話,旁邊的江嬰瞬間瞪大了眼鏡。
連常淩都需要喊上一聲‘前輩’的,那麵前這黑衣男子竟然是個金丹境修士?
他想起自己唯一一次見到金丹境修士就是蕪城那個楊家的老祖,那般的高高在上……
他不由自主地退後了一步。
在他察覺到自己的意圖的時候又急忙停了下來。
剛剛他,竟然想要徒常淩身後。
他憑什麼能徒她身後?
江嬰低垂著頭,沉默的站在一旁。
攝由和常淩之間的氛圍卻沒有那麼緊張。
攝由頗為隨意的上前了幾步,抬起手極為嫌棄的在眼前扇了扇,似乎是想扇掉那些早就落在地上的灰塵。
“你就住在這地方啊?真是寒酸,唉,之前你的住處也不太好,你們正道修士,都是這麼的吃苦耐勞嗎?”
對於攝由這洋洋自得的話語,常淩並沒有理睬。
“你到我這兒,就不怕元華門那些人疑心?雖你是來‘幫助’他們的,可是這整個聚集地,誰不是恨你入骨?”常淩毫不客氣地道。
她實在是搞不懂麵前這位喜怒無常的主兒,至少現在他們是在元州,還是希望他能夠好好掂量掂量。
攝由無所謂地擺擺手:“反正元華門都了,隻要我不動手,這聚集地的房子任我挑選,羨慕不?要不等我挑選個上佳的樓閣,勉強分你一間房?”
常淩扶額。
攝由來到她這兒,自然是不會瞞過其他饒,萬一過陣子他走了元華門的人來調查,她可不認為自己這拙劣的偽裝能夠抵得過他們近距離地接觸。
“我這不也是看到你極為驚喜嗎,上次咱們相見時……離這兒可有著幾十萬裏吧,我父親作為元嬰境修士可是全速馳掠才來到這元州……”攝由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迎著他的目光,常淩忍不住地打了一個哆嗦。
在這一刻,她無比清醒的認識到,麵前這人,是個殺生無數殘忍嗜血的魔修。
極為強悍的、金丹境魔修。
“本來想著去你那和你好好聊聊的,可是現在,你是有多不歡迎我,連房子都弄塌了。”攝由語氣一轉,麵上又是那副玩世不恭的微笑。
好像隻是個平平無奇的紈絝風流來子弟。
常淩沉默了好一會兒,緩緩地開口道:“我們出去。”
攝由卻頗為遺憾地指了指別在腰間的玉佩,那塊玉佩之上正閃爍著瑩瑩的紅光。
“我父親正要找我呢。”
“呐,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呢?”攝由問道。
常淩愣了愣,苦笑一聲道:“我可以拒絕嗎?”
“當然可以,我們可是,朋友呢。”攝由大笑著道。
“符寧,等我啊,我還會再來的。”
攝由話音剛落,整個饒身影就逐漸淡化,很快就化成了一片黑色霧氣,風一吹就消失不見了。
攝由走了之後,常淩整個人都癱坐在霖上。
剛剛他們可不是簡簡單單的談話,攝由的神識,恨不得將她身上上上下下翻過來,查個遍。
這如有實質的威壓,也使常淩無時無刻不處於煎熬當鄭
金丹境……
…………
那邊攝由很快就來到了戮魔君身邊。
這位魔君對於這唯一的兒子疼的跟個眼珠子似的,可是現在,麵色也是嚴峻的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