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揮手拜別(1 / 1)

“尊敬的乘客,您好!飛機馬上就要起飛了,請您帶好您的行李……”播音員高水平的普通話以空氣為介質傳入我的耳朵,聲音是那樣的清脆,那樣的甜美。

我朝蕾蕾揮了揮手,嘴張了幾下,但卻什麼都沒說出來。

眼角滲出的淚水順著臉頰滑落,沒有時間擦拭。

漸漸地,漸漸地,蕾蕾消失在我的視線中。就這樣,我送走了最後一位好閨蜜。

手背,手心擦拭著臉上的淚水。

再過幾日,自已也要成為大學生了,可能沒那麼多時間回家了,於是趁著還有點時間便來到鄉下看望外公,外婆她們以及舅舅一家子。

鄉下的夜格外的靜,但又格外的熱鬧。鄉下農作的人們早早便歇息了,她們沒有“夜市”,沒有“KTV”,也沒有嘈雜的汽車聲。然而“蟈蟈”,“青蛙”等小動物似乎在開著演唱會,她們似乎有節奏又似乎沒有節奏地哼著歌兒。

“老頭子,動作小聲點,別吵著妮妮了。”年邁的外公、外婆躡手躡腳地來到我的房間,聽到聲音的我趕緊閉上眼睛,裝作很熟睡的樣子。

“這妮妮還像小時候一樣愛踢被子,老是不蓋被子。”外婆溫柔的聲音縈繞在我的身邊,極小極小。

“老婆子,快把我們今天求的符放在妮妮的口袋裏吧,願保她一切安好。”平時大嗓門的外公此時也壓低了聲音。

緊接著,外婆從褲兜裏取出一個平安符,小心翼翼地放進我的牛仔褲兜裏便瞧瞧地出去了,就像那些小偷的動作般那麼輕手輕腳。

晚風穿過玻璃窗,在房間裏調皮地玩起了捉迷藏,隔著厚厚的被子我都感覺到涼到透頂。我無法想象腿腳並不利索的二老是經過怎樣的艱辛去幫我求回來平安符的……

淚水混著空氣,眼裏噙著淚水睡著了。

“喔,喔,喔……”外婆家的“活鬧鍾”打破了夜的寧靜,伴著公雞的交響曲迎來了嶄新的一天。

“拜,你們要照顧好自已,有空我會再回來看望你們的”我揮手拜別了外公,外婆以及舅舅一家子。

“你也要照顧好自已哦,好好學習哦。”舅媽一邊流淚一邊說道。

其餘人一聲不吭,她們永遠是這樣,她們的愛永遠不會說出口,她們隻會用行動來證明。

她們也許不像城裏人那樣會說什麼客氣話,也不懂什麼叫時尚、潮流,也不懂使用華麗的詞藻,她們隻會用那顆本原的心去對待每一個人,她們是如此的樸素。或許這就是我喜歡鄉村的緣故吧。

抽空回了趟高中,跟嚴肅的校警與溫柔的舍管阿姨寒暄幾句之後,便來到高三的教室,看著那記載著我們汗水的教室,心中百感交集,心頭不禁湧來了創作靈感。

《曾經》

多希望

這隻是愚人節的玩笑

可是

陌生的臉龐

提醒著

我們畢業的事實

依著疏簾淡月

伴著枯樹飛蓬

看那風中紅葉

似有你們的淡顏

縈起

你們那甜美的笑聲

你們那可笑的愚史

你們那幸福的暢想

在年華的流放中

忘了木槿的時期

忘了不羈的歲月

忘了化妝的幸福

我們長大,我們畢業

我們分道揚鑣,我們各奔東西

心中

甘草味的雨

濕潤了

所謂的眼眸

“夏汐,要不要進來跟學弟,學妹們講授一下你的經驗之談?”不知何時老師已經站在我的身後。

“可以啊。”整理好著裝,推開了教室的門。

“哈嘍,大家好,我叫夏汐,是你們上一屆的學姐,你們班主任想讓我這個過來人講幾句激勵你們的話”接著是一陣掌聲響起。

“我做首詩給大家,請勿見笑。今年正當獄族年,教室諳諳皆筆疾。不為此時為今後,待到數日折桂也。獄族猶如咖啡般,苦澀香醇又留戀。”

緊接著又是一陣掌聲,搞得我怪不好意思的,畢竟是當場發揮,可能有寫得欠妥的地方。

“不管為了什麼都好,家人也好,喜歡的異性也罷,總之要合理安排好時間去學習,也不要嫌高三苦,高三累。記住,你們的現在是我們永遠回不去的曾經,好好珍惜吧……”

謝了幕,拜別了學弟、學妹以及老師過後,便揮手離開。

我承認我很享受站在講台上的時光,也許是喜歡被人仰視,也許是喜歡講述故事,也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