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邊的雪落,一片靜默,氣氛漸漸凝固。
“所以你就真的準備不管她了?”
長凝君斂了笑,看著他,目光複雜。
握著茶杯的蔥白指尖微微一顫,卻依舊把杯沿送至唇邊,氤氳水氣模糊了容顏。
“她既已入土,又與我有何幹係?”
“可你明知道......”
“當.”
茶杯與棋盤相觸,發出短促的輕響。
他站起身來,偏頭看了他一眼,
“我什麼都不知道。”
而後轉身離去,深色的巫袍翩躚而動。
長凝君笑了笑,把玩著玉質茶杯,看著那人的身影遠去,輕歎,
“這天下有什麼是你不知道而非你不想知道的呢?”
“我也隻單單依憑著你而已。”
所以,你要的,我江山傾盡;你不要的,我也悉數給你。
仰首,一飲而盡。
背向而去。
...........
小蘇芪表示,她真的十分感謝那個讓她白吃白喝白住三天還給她一袋幹糧上路的大娘。
大娘,好人啊,好人會有好報的。等來世我再還你菜錢啊~(咬了一口手裏的點心)話說,大娘你做的東西真好吃嗚~=W=
蘇芪向著山腳旅店的方向揮了揮小手絹,悠悠地上路了。
然而.........
旅店裏,一聲淒厲的尖叫,
“誰偷了我的極品玉芝和要進貢的糕點?!!”
“老...老板娘消消氣,我們這就趕工重做,一定在天黑之前送到汗王的大帳。您別生氣,氣壞了身子就不好了......”
賬房救場。
老板娘平複呼吸,扭頭,
“誒?剛走那位客人付賬了沒?”
管賬的:“沒......沒有。”
“我......我的......錢.........”
老板娘,卒。
.........
天將破曉,蘇起扶著身旁的樹幹,神色疲憊。
她蹲下身子,腳邊的馬蹄印還清晰可見。一側被折彎的枯草上還沾著水珠,剔亮的。
第幾次了?
她揉了揉發痛的額角,脫力地靠在樹上,甩了甩腦袋。
記不清了。
半個月裏,她一直在和那隊騎兵堅持不懈地兜圈子。常常就隻是她前腳剛走,他們後腳就追了上來。甚至有好幾次擦肩而過,但都被她好險不險地躲了過去。
她真是覺得自己很久沒有用過的腦袋該上油了,剛剛穿到這個地方渾渾噩噩的日子已經到頭了。現在她不得不打起精神應付每一個可能讓她身處險境的局麵。
這隊騎兵很明顯是在找她,或是她身上的某樣東西。
這個好辦,躲開、溜走就行了。
可目前讓她倍感頭痛的是,她在這個小城大小的郊外轉了半個月了。按常規思路,一般人要麼放棄追捕,要麼就去搜捕鄰近的城市了。
她是不按常理出牌的沒錯,可是這隊人馬的領導者也是夠奇葩。
半個月了呀喂,人早跑遠了呀喂。你們在這兒兜兜兜,有個毛線用處!
蘇芪扶額,下麵還能幹啥?接著跑路啊。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