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裳捂住胸脯,心頭一顫。
看見雲裳止住了抽泣,趙鵬滿意的轉過頭去。
都說笑容是陽光,可以溫暖人的心靈,看來這句話並沒有說錯。
趙鵬決定以後多對這位小侍女笑一笑,讓她感受自己的善意,那樣一定會讓她的好感度唰唰的往上漲吧?
這輛馬車之上隻有趙鵬,常餘生,雲裳三人。
其他的丫環廚師等人,在後麵那輛馬車之上。
趙鵬有意把雲裳培養成貼身丫環,所以才讓她同乘一車。
回去之後,趙鵬讓庭院的兩名仆役給這些人安排了住處,雲裳的房間就安排在了趙鵬隔壁,這樣使喚起來方便一些。
黑暗中,雲裳躺在床上,見趙鵬沒有讓她侍寢的想法,心中鬆了一口。
懷揣著對未來的不安,朦朧睡去。
…………………
夜深人靜,三更時分。
烏雲化作一頭猙獰巨獸的形狀,吞噬了鉤月。
大地一片漆黑。
白龍江分堂弟子住處。
想起今天下午新統領說的話,周刑就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他隻是一名普通搬血境武者,以前從來就沒有過當小頭目的想法。
可是今天下午實力比他還差一籌的常餘生,就被新統領封為小頭目,讓他看到了希望。
雖然現在常餘生還未來得及搭建自己的班底,但那是遲早的事。
分堂之中也有一些因為得罪了大人物,被發配到此地,鬱鬱不得誌的人,想必他們都不會輕易放棄爭取,這最後一個小頭目名額的機會。
所幸分堂之中搬血武者隻有十幾個,除去餘遠山和甄史的死忠分子,估計爭奪這個名額的弟子也就七八個。
分堂沒什麼油水可撈,小頭目每月的例銀是普通搬血境弟子的三倍。
而且哪怕什麼都不做,小頭目每月也有三十幫派貢獻值入賬,可以換取丹藥、武器、功法等。
機會難得,他周邢沒有理由放棄。
至於煉髒境弟子,威脅相對搬血境弟子來說小得多。
畢竟對任何上位者來說,實力越高越聽話的手下,用起來越順心。
就在周邢下定決心,要加入爭奪小頭目名額的隊列時,他突然感覺被子裏濕濕的。
他聞到了一股魚腥味。
最初他沒有太在意,可到後來,感覺整個被子仿佛被浸在水中一般!
魚腥味也越來越刺鼻!
周邢立即坐起身掀開被子,整張床不知道何時,完全被水浸濕了。
他立即坐起身,當雙腳觸及地板的時候……也是浸在水裏!
“怎……怎麼回事?”
他開始驚疑不定起來。
房間很黑,由於屋外沒有月光,他根本無法辨別方向,隻能夠摸索著前行。
因為長時間生活在這裏,已經很熟悉了,所以周邢也沒有撞到家具。
摸索到圓木桌,他發現上麵也都是水。
周邢摸到了火折子和油燈,
拉開火折子塞子,萬幸的是,火折子的火星沒有熄滅,點燃油燈後,他稍稍心安。
恐懼黑暗是人的天性,無法避免,特別是當屋裏發生怪事的時候。
昏黃的燈光照亮了臥室,周邢發現地麵的積水相當嚴重。
“下大雨了?”
可是,窗外並沒有風吹雨打之聲,積水究竟是從哪兒來的?
滴答。
很快周邢感覺到,水是從天花板滴下來的。
周邢舉起油燈一看,天花板上果然是有著水。
但……他看到那景象的同時,頓時脊梁骨升起一股涼氣!
木板鋪就的天花板上,居然留下了一排排的腳印!
由水組成的腳印!
那腳印,清晰可見五隻腳趾,試問人有可能倒吊在天花板上走路嗎?
邪物!
周邢好歹是一名搬血武者,並沒有慌亂,他定了定神,看著那些天花板上的腳印,居然踩過牆壁,延伸到床對麵,半人高的衣櫃中。
周邢抽出床頭的刀,慢慢地走向衣櫃。
搬血武者氣血強盛,等閑的邪祟無法近身。
這個邪祟在他屋子徘徊這麼久,卻沒有近他的身,很有可能隻是普通的邪祟。
終於走到衣櫃前,周邢右手持刀,用左手抓住碗櫥的門,深呼吸了一下,猛地將碗櫥的門完全打開!
在油燈的昏黃的光芒下,映入他眼簾的是——擺放得整整齊齊的一疊疊衣裳,以及幾雙幹淨的布鞋。
一切都很正常。
“呼——”
“看來邪物已經離開了。”
周邢此刻總算是放鬆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