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房間都是濕漉漉的,沒辦法睡覺了,看來今晚隻有到隔壁黃一銘家中擠擠了。
於是,他便將衣櫃的門合攏,轉身準備去拿油燈外出。
就在周邢轉身的刹那,衣櫃的門突然打開……兩隻毫無綠色,長滿密密麻麻魚鱗的手,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隨即周邢的身體,就這樣被拉入了衣櫃內!
衣櫃的門重重地關上了,許久,都沒有反應。
而那些積水,則如同被吸收一般,滲入了地麵,消失了。
窗外一陣風吹來,衣櫃門再度被吹開,裏麵,依舊隻是擺放得整整齊齊的衣裳和布鞋,沒有其他的痕跡。
…………………
這幾天旅途勞頓,夜晚也時刻警惕,沒有睡過幾天安穩覺。
傍晚趙鵬很早便回房洗漱了睡了。
一覺睡到第二天早晨,天剛蒙蒙亮。
咚咚咚,咚咚咚!
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起,猛然把趙鵬驚醒。
趙鵬睜開眼睛,從床上直起身,看向門外。
“誰!”
“大人不好了,鬧鬼了!”
是常餘生的聲音。
趙鵬趕緊下床過去開了門,一開門,便看到常餘生臉色白得嚇人,沒有一點血色。
“大人,昨晚有七八名弟子莫名其妙的淹死了,現在屍體正擺在碼頭!”
趙鵬一愣,就算有邪祟作怪,常餘生好歹也是搬血武者,用不著這麼恐懼吧?
趙鵬心頭隱隱升起一絲不詳預感。
趙鵬快速穿了外衣,兩人二話不說便往碼頭趕去。
一如既往空空蕩蕩的碼頭的左側空地上,此時正整整齊齊的躺七八具屍體。
全部都是滄海幫弟子!
餘遠山麵色陰沉,站在碼頭屍體前麵一言不發。
其中有三人都是他的手下。
還有聞訊而來的甄史,臉色也有些沉重,其中也有他的人。
趙鵬一至,在場的滄海幫弟子迅速給他見了禮。
昨天碾壓性的一戰,讓趙鵬的實力得到了這群弟子的認可,讓他們明白了,這次新來的統領並不完全是關係戶。
周邢就躺在屍體中間。
他皮膚發白,渾身僵硬,雙眼緊閉,脖子上有一道勒痕,表情無比猙獰恐懼,像是死前看見了極為可怕的事。
這些屍體上有著濃鬱的魚腥味,有些刺鼻,就算是淹死之人,一夜之間,魚腥味也不該有這麼重才對。
趙鵬看到一些弟子站在屍體前一言不發,拳頭握緊。
這些應該是死去之人的好友。
趙鵬深吸一口氣,看著這些體表有一些綠色粘液的屍體,說道:
“屍體是誰發現的?”
幾名滄海幫弟子上前,一名中年滄海幫幫眾欠身道:“今早弟子幾人,在江麵收昨晚撒下的漁網,卻撈起來了幾具屍體,起初還以為是上遊漂下來的,因為屍體之中有熟人,這才覺得不對勁兒,於是趕緊向上頭諸位大人稟告。”
由於這群弟子無事可幹,打魚就成了很多人的副業,平日也可以拿到鎮上去賣點錢。
“現在還有弟子在江麵打撈,不知有沒有其他屍體。”
“作晚江麵巡防的弟子呢?”趙鵬道。
有五六弟子略微惶恐的走了上來,領頭之人不安的回道:“統領大人,昨晚兄弟們幾個兢兢業業,沒有一點放鬆,直到天亮才回去,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江麵巡防弟子就是個閑職,平日裏三天打魚兩天曬網。
可是他們也知道新官上任三把火的道理,昨晚可是實實在在的忙了一夜,就怕新統領暗夜探查,抓著他們偷懶,結果沒想到還是出了這檔子事。
一陣沉默。
“之前發生過類似的事嗎?”趙鵬開口打破寂靜。
常餘生回道:“一個多月前,白龍江邊的好幾個漁村,都出事了,死了一些漁民,好像是有水鬼作祟。”
“很多漁民都說看見了高一丈多,青麵獠牙,長滿魚鱗,渾身披著很多水草的水鬼。”
“可是官府的捕快前去探查,一無所獲,水鬼也沒有再出現過,最後不了了之了。”
排除他殺的情況下,就隻有邪祟所為。
而且趙鵬還在屍體上看見了淡淡的黑氣,那是接觸鬼怪之後染上的的怨念,邪念。
“周邢身為一名搬血武者,比我還要強出一籌……”常餘生聲音慢慢低下去。
像周邢這樣的搬血武者都離奇淹死,這絕對不是普通的鬼怪所為,而是一個足以威脅到在場所有人的鬼怪。
在場眾人,除了兩個頭目和趙統領,有幾個敢說自己比周邢更強?
趙鵬沉默的站在屍體前,他原本以為可以安穩的種上一段時間的田,沒想到剛到分堂不久,就遇到了這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