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緩緩點頭,又聽星溪說道:“爹,溪兒也會和大哥一起努力,學好占天之術,以助南國的氣運。”
爹爹聽後,對星溪讚賞道:“嗯,溪兒有誌向。不錯。哈哈..”說完,目光飄到了我這裏。我隻當不關己事,倒是我身邊的這個小家夥不服氣了。放下筷子,昂首挺胸,傲慢地說道:“哼,我才是最強的!”
這一句話讓爹爹放聲大笑,高興得很,誇讚道:“好!不愧是我的兒子!”
圍坐的人都紛紛大笑,黎素看著流光也笑著搖搖頭。大夥兒隻當是小孩子的稚言,但是我不這樣認為。我離流光最近所以看得很清楚,他的眼睛裏有著異常堅定的神色。我從來不把他當成小孩子來看,他遠比孩子懂得的更多。
前方傳來渾厚的嗓音,是爹爹:“白鸞,你有什麼誌向啊?”
我一口白米飯剛好咽下去,被爹爹這麼一問就噎在喉嚨裏了,噎得我胸口生疼。流光急忙地過來一杯蜜茶,我兩口三口的喝了下去。我不用抬頭也知道爹爹皺著眉,一副不滿的表情。隻道是老天一直待我不厚道,總是在所有人都注視著我時讓我出洋相。
爹爹一直等待我回答他的問題。我不敢說什麼保家衛國的話,人家說能者多勞,像我這種凡人隻怕到時候有保家衛國之心,做禍國殃民之事。於是我吞吞吐吐表明了我偷安苟活的誌向。
“我隻願世道安穩,戰亂平息。百姓安居樂業。”其實我最想說的是,我希望能過那種平平淡淡,手頭有點小錢,不用腰纏萬貫但是吃穿不愁還有點零花錢的生活就好。
爹爹沉著臉,一臉愁容。肯定是小女兒這麼沒有誌氣給他丟臉了。
晚宴散去之後,我拉著流光要把他送回房間。哥哥姐姐們剛好和我們一路。就聽大姐的腳步聲越來越近走到我身邊,一邊走一邊貌似在鼓勵我:“白鸞啊,你不要氣餒。就算你什麼都不會,以後大姐也會一直照顧你的。”說完給我一個無比親切的笑容,拂袖走人了。然後二姐和大哥又一左一右的跟上來。
星溪一手拍在我小小的肩膀上,她的個子在姐妹三個裏是最高的。她對大姐離去的背影投去厭惡的目光,然後以在我一頭之上的高度俯視著我,道:“她的話你別放在心上。小妹,雖然你呢,生來普通,但這也沒什麼不好。人家都說能者多勞,像我們這些人雖然異於常人的法力,但是承擔的責任也多。”
“溪兒說得沒錯。”大哥的嗓音一向悅耳動聽,一曲朝歌可消除人心邪念,一曲子午則迷亂人心。多少人想聽卻難求他一唱。此刻他的聲音在我耳邊縈繞卻令我厭煩的很。
“小妹,你可別身在福中不知福。你從小過著清靜日子長大,不知道兄長和姐姐的煩惱之處。國家大事的壓力太大,壓得我們都喘不過氣。我們多想過幾年你這樣的平淡日子啊。”
走到流光房門外的時候我停下腳步,流光打開門自己先進去了。“不用我陪你麼?”我問他。
“不用了,白鸞你也去睡覺吧。”流光說話的語氣一直都是淡淡的。我俯下身用手指刮了下他的鼻子,再度警告他:“叫姐姐!”
把他的房門關好,身後的兩兄妹一直沒有離去。我在心裏歎了口氣。轉身微笑對他們說:“小妹會記住大哥和二姐的話。你們不困麼?小妹累了。先去睡了。”說完立馬快步前進,可要離他們遠一點。
為什麼所有的人都覺得我羨慕他們擁有靈力呢?我從來不認為有靈力是一件好事情。這樣在危險的時候,就不會被人保護著。被保護的感覺,就像小時候的那個深夜。現在想想少年不過是和現在的我差不多的年紀,卻在那時用小小的身軀擋在我麵前。
當一個女孩喜歡上一個人的時候,她把心上人的形象美化。就像五年前其實是我躲到少年的身後,卻因萌發中的特殊情感固執的把它改成是少年奮不顧身的擋在我的身前。話又說回來,少年當時也許就是這麼想的,差別不過主動的是我。反正大家的意思都是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