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兮辭雖不明白那位欠揍得很的三公子為何這般刁難自己,不過既然是場誤會,得饒人處且饒人,隻要不碰到她的底線,一切都好商量。
於是清了清嗓子,重新換上一副淡然自若的模樣,向衛卿說道:“貴公子身手不凡,竟能躲過上百號府兵的搜捕,可見武藝超群。”
衛明淵抬眼一望,臉上雖沒露出太多的情感,然心裏卻感慨這姑娘倒是個明事理的人,知道會給對方留個台階下,如此不僅保全了雙方的麵子,也不會傷了大家的和氣,更難得可貴的是在眼下這種朝局動蕩不安,起義隨時爆發的險境中還能以大局為重,放下私人恩怨,就憑著這點他也該雙手呈作揖之勢朝她行禮。
衛明淵走到衛卿麵前,擋去了長兮辭朝他射來的目光,恭敬地回答道:“今日不論長姑娘是勸還是要罰,既身為相府的客人,自然得給個交代,否則世人皆笑話我衛氏手握重權囂張跋扈,況且我三弟已行加冠之禮,早晚要入仕為官,他日若再像今天這般莽撞遲早會給相府招來殺身之禍,這頓罰怎麼說是免除不了的。”
長兮辭打小是個野慣了的性子,她雖有意替衛明澤求情,聽衛明淵如此一說隻好就此打消了這個念頭:“也罷!怎麼說都是大人家的私事,的確輪不到我這個外人來管,隻盼望二公子下手能夠輕些,若是傷著人了可真得不償失。”
衛卿從衛明淵的背後慢慢跺到她麵前,卻見眉間有一刻的鬆動,緊扭成“八”字的劍眉漸漸舒展開,水墨色的眼瞳朝身後的那位看了過去,“長姑娘想去軍營看看,你便陪她一道吧!若出了什麼意外,也有個人照應著,況且西郊外的那幫人都是我親自帶過的兵,習慣了沙場上的血性,這個時候忽然讓他們接受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恐難以服眾。”
衛明淵揖禮,領命道:“兒子這就去安排,定不會虧待了長姑娘。”
長兮辭搖揺頭,卻說:“不必如此麻煩大人,罪奴怎麼說也出自將門世家,同那深閨女子可比不得。”
“還是讓淵兒跟你一塊兒去吧!我不放心。”
到底是不放心她,還是不相信她的本事?
長兮辭蹙眉想了約莫幾秒鍾,緩緩開口道:“那行,我看吃完午飯就去,衛二公子你覺得如何?”
衛明淵此次出乎意料地沒有反駁,他也沉著臉色,讚同地點了兩下頭。
衛卿一向比較信他這個二子,見衛明淵沒見得有什麼不妥,或許他也是此法可行,便未出手相攔,由著他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