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抱緊了(3 / 3)

徐暖暖說完轉身要走,周玨冷聲開口:"你想在這裏待到什麼時候?"

徐暖暖身體一僵,無措的看著周玨,周玨冷漠的說:"我們和你非親非故,總不能一直養著你,徐家的事你想怎麼解決?"

徐暖暖揪緊衣擺,低聲說:"我打不過他們,如果被抓回去,徐運海肯定是不會放過我的,那我寧願一頭撞死。"

"真想死的話死遠點,我不會那麼好心幫你收屍。"這話殘酷到極點,徐暖暖連哭都忘記了,半晌忍不住問:"將軍不能幫幫我嗎?我這輩子一定會當牛做馬報答將軍的。"

"你想讓我怎麼幫你?"

周玨立刻問。徐暖暖語塞,沒有想好要怎麼回答。

周玨冷嗤:"你連要如何擺脫困境都沒想過,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別人身上,以後不會還要我教你該怎麼報答人吧?"

徐暖暖臉熱,感覺自己像是被人狠狠打了一巴掌,比那天沈柏到徐家戳穿她想勾搭周玨還要難堪。

指甲嵌進掌心,徐暖暖強撐著說:"我知道了,明天我就會離開這裏。"

徐暖暖轉身要走,周玨又說:"這世上沒有人真的過得無憂無慮,一心隻想靠別人的人,永遠都會比別人過得差,你想要更好的生活,就要自己去拚去選擇,也要自己承擔後果。"

這些話徐暖暖現在還不能完全理解,但她隱隱覺得周玨也不像是表麵上那麼冷漠,衝著周玨福身行了一禮,說:"謝周將軍今日贈言。"

徐暖暖轉身離開,她腿上的傷還沒好,走起路來一跛一跛的,和平日一樣柔弱,卻又讓人覺得在她身體裏有什麼東西不一樣了。

第二天徐暖暖果然離開,她沒帶什麼東西來,自然也沒帶走什麼。

周玨沒在意她,先帶呂秀去看大夫。

經過一夜,她的腳踝沒那麼腫了,但還要養幾日,周玨一直站在旁邊,幫她看傷的大夫不住冒冷汗,生怕一個不小心,就被他暴揍一頓。

葉妙走進醫館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

呂秀穿著一身天青色對襟長裙坐在醫館角落。她眉眼明媚,眸子漆黑明亮,端莊大方,卻又透出一股遠離塵囂的從容淡然,像一簇盛放的菊花,而周玨以完全的保護姿態站在她旁邊,像一棵挺拔高大的樹,可以為她遮擋一切風雨。

葉妙感覺自己的胸口很悶,像是壓了一塊巨石,讓她有點喘不過氣來。

這個男人明明看上去那麼高冷,怎麼在這個女人麵前能變得這麼溫柔呢?

就像顧恒舟,明明看上去不會把任何事情放在眼裏,卻在麵對沈柏的時候,關懷備至,細心至極。

葉妙在遠峰郡已經是出身最好的女子了。但在這兩個人麵前,她深深地意識到遠峰郡和瀚京之間有著不可逾越的鴻溝。

她在遠峰郡門第最高又如何,到了瀚京,也隻是個不能入眼的卑賤身份。

這個認知讓葉妙自骨血裏都生出憤怒的戰栗來。

憑什麼?

她憑什麼要比別人低一等?如果她一開始就生在瀚京,很早就認識周玨,是不是能比別人多一點機會?

明知道這個假設沒有任何意義,葉妙還是忍不住去想,想得太出神,丫鬟連叫了她好幾聲她都沒聽見,呂秀和周玨被丫鬟的聲音吸引抬頭看過來。

葉妙終於清醒過來,帶著丫鬟走過去,用最得體禮貌的微笑衝周玨頷首行禮,而後好奇的看著呂秀問:"這位姑娘是?"

她和呂秀並不認識,卻直接向呂秀提問。

呂秀意外,周玨溫聲說:"這位是葉郡守的千金。"

呂家破敗,呂秀如今已經是庶民身份,下意識的要站起來,周玨摁住她的肩膀,替她對葉妙說:"她是我和顧夫人的朋友。"

經過徐暖暖的事,周玨對葉妙的態度多了一絲防備,呂秀補充道:"葉小姐好,我叫呂秀。"

"你好。"葉妙頷首,而後看向呂秀的腳,問:"呂姑娘受傷了?"

"不小心崴了一下,沒什麼大礙。"雖然有紗布纏裹,呂秀還是覺得很不自在,邊回答邊用裙擺遮住腳。

在昭陵,女子的腳可不能隨便讓人看見。

葉妙還想再說點什麼,周玨直接把呂秀打橫抱起,呂秀受驚低呼一聲,本能的抱住周玨的脖子,醫館還有不少人看著,呂秀的臉一下子紅了個徹底。

周玨沒看葉妙,隻沉聲提醒呂秀:"抱穩了。"說完抱著呂秀大步走出醫館。

葉妙盯著兩人的背影久久沒有回神,丫鬟忍不住小聲嘀咕:"青天白日,這麼多人看著,這般摟摟抱抱真是有傷風化。"

有傷風化又如何?

他們又不會一直在遠峰郡待著,而且是做男人的要寵著,這是多少女人羨慕不來的,旁人也隻能在背後酸幾句了。

葉妙收回目光,轉身去買藥。

這邊周玨抱著呂秀出來,大街上的人都好奇的看過來,呂秀臉皮薄,低聲說:"周將軍,我可以自己走,你放我下來吧。"

周玨說:"大夫說了,這幾日都不能落地,你想就這麼蹦回去?"

其實我們可以租輛馬車回去。

呂秀腹誹,知道周玨脾氣古怪,一時也不敢提要求,隻盡可能把腦袋埋進他胸膛,不讓路過的人看清自己的臉。

周玨沒帶呂秀回玄音住的地方,先帶她去看沈柏。

沈柏剛睡醒起來,聽說兩人到來,立刻來了興致,不過理智尚存,還記得克製表情,以免讓周玨看出來。

看見周玨抱著呂秀進前廳,沈柏眉梢悄悄揚了一下,一看就知道兩人有戲。

呂秀的臉已經紅到脖子根了。見到沈柏還是很開心,沈柏搶先問:"聽說你被人擄劫了,沒受傷吧?"

呂秀搖頭,說:"沒有受傷,顧三顧四很快就找到我了,我也買到了布料。"

如果不是周玨突然把她帶到遠峰郡,她現在應該已經啟程回瀚京了。

沈柏可裝作沒聽出話外音,看著呂秀腳上的繃帶問:"沒受傷怎麼腳還纏著繃帶?"

呂秀說:"隻是不小心崴了一下。"

"怎麼崴了的?是不是那些劫匪對你動手了?他們哪隻手碰的你,應該把他們的手砍掉!"沈柏眉毛倒豎,很是氣憤,好像被劫的人是她。

呂秀赧然,看了眼周玨,不好意思的說:"是我沒想到周將軍會來,還以為又被劫匪盯上,一時慌亂崴了腳。"

喲。原來是被自己人嚇的啊。

沈柏意味深長的掃了周玨兩眼,笑著說:"周將軍這兩年總是冷著臉,的確是越來越嚇人了,你住在那裏應該很不方便,不如過來跟我一起住吧,正好這幾日府上沒人,我一個人也怪無聊的。"

成天跟周玨見麵的確有些不方便,呂秀下意識的想答應,周玨冷聲說:"人是我害受傷的,我會解決,你安心養胎就好,顧兄都不讓我住這裏,更不會讓其他人住。"

周玨直接搬出顧恒舟,呂秀腦海裏浮現出顧恒舟冷冰冰的臉,莫名覺得周玨還是要稍微有人情味那麼一點。連忙說:"周將軍那裏挺好的,我住那裏也可以。"

說完,呂秀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瞪大眼睛看著沈柏,問:"你懷孕了?"

沈柏點頭,笑盈盈的說:"我和顧兄都成親兩年了,再不懷孕就要犯七出之條了。"

呂秀點點頭,真心為沈柏感到高興,沒想到沈柏話鋒一轉說:"再過幾個月我腹中的孩子就要出世了,你這還沒嫁人,我找誰定娃娃親去?"

呂秀沒想過這個問題,沈柏撫摸著肚子引誘的說:"這孩子一出世肯定很搶手,你不趁早,可就定給別家了哦。"

呂秀臉上剛消下去的紅暈又浮起來,她溫笑著說:"不論是男是女,有顧將軍在,肯定會為他們定一門好親事,一般人高攀不上的。"

沈柏反駁:"你都還沒嫁人,怎麼知道以後的夫家會攀不上,莫不是已經有心儀的人選了?"

這話一出,周玨立刻緊盯著呂秀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