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裏很暖和,薑琴瑟走到自己的座位便脫下披風交給丫鬟,露出裏麵那身豔麗的紅色騎馬裝。
騎馬裝是量身定做的,箭袖貼合,露出一截雪白的皓腕,十指纖細,修長好看。一指寬的腰帶束出不盈一握的腰肢,腰間還綴著兩串銀鈴,行走間叮當作響很是悅耳好聽。
薑大小姐向來素淡雅致,從未穿過這般豔麗的顏色,瞬間驚豔屋裏的人,尤其是今日的英姿颯爽和平日的溫婉沉靜形成強烈的反差,盡管有麵紗遮掩,還是讓人眼前一亮。
沈柏挑眉,看著薑琴瑟有些移不開眼。
穿騎馬裝的薑小姐果真是很好看呢。
宮人奉上茶水,薑映樓先吹涼了再遞給薑琴瑟,察覺到沈柏一直盯著薑琴瑟看,他眉心微皺,忍了好一會兒還是沒忍住,帶著三分戾氣瞪著沈柏問:"姓沈的,你看什麼?"
沈柏微笑,移開目光。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她看看美人兒難道還不行了?
吳守信也多看了薑琴瑟兩眼,不過沒沈柏看得這麼久,聽見薑映樓語氣不善,立刻替沈柏說:"沈少爺不便說話。薑兄不要如此動怒。"
恒德帝壽宴那夜吳守信就護著沈柏,今天又替沈柏說話,薑映樓立刻將矛頭轉向吳守信:"我在和沈柏說話,吳少爺插嘴做什麼?你平日在太學院與他不是關係很不好嗎,這會兒又裝什麼義氣?"
太學院人人都知道沈柏和吳守信關係不好,卻不知道兩人和解的事,吳守信板著臉肅然的說:"我和柏弟已經冰釋前嫌了,之前在太學院是我叛逆不知事,才會總是與他發生矛盾。還請薑兄以後不要再提這些了。"
薑映樓冷笑:"不提了?沈柏最近好像也沒怎麼跟你接觸,突然就冰釋前嫌,吳少爺莫不是因為一些風言風語,對他起了什麼心思?"
薑映樓分明指的是沈柏喜歡男子的事,吳守信臉色頓時一變,正要反駁,顧恒舟清冷開口:"別人是要勢不兩立還是冰釋前嫌都是別人的自由,又不是犯了王法的犯人,難道還非要跟薑少爺說出個一二三四才行?"
在太學院顧恒舟向來是不管這些事的。這會兒卻出麵替吳守信和沈柏說話,薑映樓有些意外,意味深長的看看他又看看沈柏。
他這眼神是什麼意思,隻要眼睛沒瞎的人都看得出來。
顧恒舟掀眸與他對視,沉聲說:"最近京中的確有很多不好的傳言,但那都是無知百姓茶餘飯後的閑談,難登大雅之堂,薑少爺還是莫要任意攀扯此事,以免禍從口出。"
薑映樓不爽沈柏。也看不慣顧恒舟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這會兒恒德帝不在,他隻當這還是在太學院的時候,歪著腦袋問顧恒舟:"顧兄這話的意思莫不是要為了這一兩句笑談教訓我?"
在這兒起口舌之爭沒什麼意思,顧恒舟抿著唇沒再說什麼,該提醒的已經提醒了,若是真出了什麼事也是薑映樓自找的。
顧恒舟不接話,薑映樓這茬找起來也沒什麼勁兒。
他又看了沈柏一眼,然後才收回目光低頭安靜喝茶。
其他世家子弟很快到來,寒辰走後,北陵國使臣團的人也低調離京。
南襄國和越西國的使臣團還沒走,今日也一起前來觀賽,大殿坐得滿滿當當,最後是恒德帝帶著三位皇子到來,趙稠還在禁足,今天也沒能破例出門。
顧廷戈依然和禁衛軍統領一起負責恒德帝的安危。
在座的都是小輩,不敢放開了和恒德帝說話,也沒有什麼共同話題,恒德帝隻在大殿裏稍坐了一會兒,便領著眾人走出大殿。
行宮後麵有一個很大的湖泊,夏日在這裏乘涼沐浴很是舒服,冬日湖泊會結很厚的冰,恒德帝年輕時曾在冬桂節和鎮國公一起在湖麵上打冰球賽馬。
今日這些世家兒郎最先要比試的就是打冰球。
湖麵早就被宮人清理幹淨,還畫出了比賽區域和觀賽區域。
恒德帝先和使臣團的人還有一眾女眷去觀賽區域坐好,這些世家子弟則排隊去宮人那裏抽簽決定比賽次序。
沈柏知道顧恒舟沒打算參賽,遠遠地衝顧恒舟揮了揮手便想去抽簽,顧恒舟卻穿過人群走到她麵前。
沈柏停下腳步意外的看著他,顧恒舟看了她一會兒說:"注意分寸,別亂來。"說完便轉身離開。
沈柏摸著下巴思索,顧兄這是讓她別亂來傷到自己,還是怕她傷到別人?
正想著,已經抽了簽回來的顧恒修眼神陰寒的走到她身邊,壓低聲音說:"沈少爺好本事,我大哥連我都不管,卻還要叮囑你幾句,在你麵前,他的性情好像一點都不冷漠呢。"
顧恒修的語氣很是陰陽怪氣,這話卻是沈柏愛聽的。
沈柏微笑,撞了一下顧恒修的肩膀往前走。
小爺可是拚盡了所有的熱血要暖顧兄一輩子,怎麼允許他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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