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要了你們的狗命!(3 / 3)

城裏的客商急著趕往瀚京,街上大多是些行色匆匆的趕路人,比他們之前到這裏的時候多了幾分慌張。

"少爺,你不是很喜歡這裏的茶餅嗎,要不要多帶一些回去?以後可就沒什麼機會親自來這邊選茶啦。"

沈柏熱切的對趙徹說,這一次回去,趙徹要做的事太多了,而且明年顧恒舟就要去靈州做校尉,趙徹隻怕再也沒有機會離開瀚京城了。

趙徹剛要說話,沈柏肩膀被重重撞了一下,沈柏趔趄了一下,撞到她的人卻沒停下,慌慌張張的繼續朝前走去。

嘿,撞了小爺連句抱歉都不知道說?

沈柏舔了一圈牙,快走幾步抓住那人的肩膀:"兄台,你撞到人了,感覺不到嗎?"

那人偏頭看了沈柏一眼,見她打扮普通,隻是個十四五的瘦弱少年,直接掙開沈柏,嘴裏沒好氣的說:"好狗不擋道!"

丫還敢罵小爺是狗?

沈柏氣得想笑,一隊官兵轉過街角朝這邊走來。

那人一看見官兵就想跑,沈柏絆了他一腳,直接揪著他的後衣領把他拖進旁邊窄巷。

趙徹和顧恒舟都已經在睦州州府麵前露過麵,現在還不適合暴露身份,也一起躲進來。

那隊官兵走過來,周玨懶洋洋的聲音響起:"咦?這不是尹捕頭嗎,這是要去哪兒啊,有公幹嗎?"

周玨穿著一身華服攔在那些人麵前,尹捕頭拱手行禮:"拜見周少爺,大人今日在府上設宴為周少爺接風洗塵,可要屬下護送周少爺過去?"

周玨奇道:"我看城中治安挺好的,怎麼這青天白日的,還會有人要對我不利嗎?"

尹捕頭忙說:"周少爺與世子殿下是摯交好友,身手不俗,自然沒人敢對周少爺不利,隻是昨日校尉大人府上有個刁奴偷盜錢財私逃,大人命屬下在城中仔細搜查,萬不能讓他就此離開。"

周玨點點頭,摸著下巴說:"原是如此,左右我今日無事,正好與尹捕頭一起在城中逛逛吧。"

尹捕頭遲疑:"這……不好吧,周少爺身份尊貴……"

周玨哥倆好的一把攬住尹捕頭的肩膀,打斷他的話:"有什麼尊不尊貴的,小爺就是閑不住,喜歡除暴安良,不必廢話!"

周玨攬著尹捕頭,帶著那些官差離開,等人走遠了,沈柏小聲嘀咕:"這小子倒是會給自己臉上貼金,他什麼時候喜歡除暴安良了?"

剛說完,那人用力推開沈柏,從巷子那頭竄出去。

那人看樣子有二十五六。還是個練家子,沈柏被推得摔了一下,顧恒舟抓著她的胳膊把她拉起來。

顧不上拍身上的灰,沈柏咬著牙惡狠狠道:"我沒事,等小爺逮著他一定打得他哭爹喊娘!"

還能這麼硬氣的說話那就是沒事了。

顧恒舟鬆開沈柏去追那個人,沈柏和趙徹緊隨起來,穿過巷子,追了一條街,在一個破落的小院裏麵,那人便被顧恒舟踩在腳下動彈不得。

走過去仔細一看,那人臉上抹著黑灰,短打裏麵的衣服料子看著很鮮亮順滑,分明是刻意打扮得很邋遢。

被踩住以後,憋著氣不甘心的問:"你們是什麼人?為什麼要追我?"

沈柏在他腦門上狠狠拍了一下:"你管我們是誰,先老實交代你是誰,不然我們就把你扭送官府!"

那人狐疑的看看沈柏又看看趙徹。見他們都是十多歲的少年郎,並不打算把他們放在眼裏,下一刻卻見沈柏從鞋子裏拿了一把匕首出來。

匕首折射著寒光,沈柏笑得邪肆:"看來你就是官府要找的校尉府的刁奴,就算被人發現死在這裏,應該也隻會覺得活該,正好我有點缺錢,就拿你身上偷來的錢救救急吧。"

沈柏說完橫了刀要殺他,那人嚇得臉色巨變,連忙開口:"我不是奴才,我是睦州校尉嶽徑山的嫡子嶽倫,你不能殺我!"

校尉嫡子?

沈柏挑眉,手上及時收了力道,匕首卻還是橫在嶽倫脖子上:"你說你是嶽校尉的嫡子有什麼憑證?"

匕首很利,嶽倫動了一下脖子便傳來刺痛,被劃出一條細小的口子。

嶽倫立刻僵住。哆哆嗦嗦的求饒:"小壯士,刀拿穩一點,莫要傷我性命。"

沈柏懶洋洋的催促:"別廢話,憑證拿出來!"

顧恒舟踩得嶽倫胸口也疼,知道這三個少年不好惹,嶽倫隻能如是說:"我懷裏有一塊金令,是我父親的兵符,上麵有內務府特製的標識,你拿出來一看便知。"

竟然把兵符拿到手了?

沈柏伸手想從嶽倫懷裏摸東西,顧恒舟一把將她的手拍開,揪著嶽倫的衣領把他拎起來,往他懷裏一掏,摸出厚厚一疊銀票和一枚金令。

金令是內務府統一打製的,一麵寫著令字,一麵刻著茶花,正是睦州校尉的金令。

嶽倫心急火燎。焦急地說:"現在你們信了吧,還不快放開我?"

沈柏從顧恒舟手裏拿走那疊銀票,邊數邊悠悠地勾唇,笑道:"急什麼,這一遝銀票少說也有上千兩,一個校尉的月俸不過十兩,嶽校尉做睦州校尉還不到十年,十年間也未曾有什麼建樹,嶽公子不如先說說這些銀票是怎麼來的吧。"

嶽倫本以為亮了金令就能走人,沒想到沈柏的問題一個接著一個,竟是要不依不饒,追根究底。

這些都是家裏的私事,嶽倫當然不會對一個素不相識的少年人老實交代,見校尉金令嚇不到沈柏,嶽倫惡聲惡氣的說:"我勸你們趕緊放開我,你可知道我外公是誰?"

誒?還是個有靠山的。

沈柏最喜歡這種不打自招的蠢貨,眨巴眨巴眼睛無辜的問:"這個我倒是不知道,洗耳恭聽。"

嶽倫冷哼一聲,霸氣十足的說:"我外公是瀚京城的橫武將軍!"

這個靠山倒真是有點來頭。

橫武將軍曹繼旻比鎮國公的輩分還要高一些,是先帝承澤帝最倚重的將領。

承澤帝繼位二十七年,繼位期間正趕上昭陵興盛繁榮的尾巴,沒發生過什麼大的戰亂,曹繼旻這個橫武將軍自然也沒上過戰場,隻是手握天下兵馬,在邊關戍守了幾年。

等恒德帝繼位,鎮國公慢慢接掌兵權以後,曹繼旻便一直在瀚京城中將養著,如今應該已到古稀之年。

睦州校尉嶽徑山的老丈人竟然是橫武將軍,這還真是出人意料。

橫武將軍是兩朝重臣,如今年事已高,便是恒德帝也要敬重三分,沈柏一個小小的探花郎,還真有點不好在裏麵摻和事。

沈柏抬頭看向趙徹,剛準備把這個燙手山芋丟出去,趙徹睨著嶽倫冷聲問:"你外公是橫武將軍又如何?"

嶽倫並不覺得眼前這三位少年家世能蓋過自己,梗著脖子說:"我外公是兩朝重臣,我是重臣之後,你們若是敢傷我分毫,我外公必會要了你們的狗命!"

嶽公子,你外公會不會要太子殿下的狗命還未可知,你的狗命怕是留不了多久了。

沈柏看著好戲笑得高深莫測,趙徹並不急於表明自己的身份,盯著嶽倫問:"橫武將軍既然這麼厲害,你為什麼要打扮成這樣,還躲著官府的人?兵符乃軍機要物,誰允許你擅拿的?"

嶽倫今日的舉動從頭到尾都透著反常,趙徹句句切中要害,嶽倫眼神飄忽不敢正麵回答,正要顧左右而言他,沈柏一記手刀將嶽倫劈暈:"這裏不是問話的地方,回清韻閣再慢慢審問他吧。"

嶽倫喬裝打扮,慌慌張張躲著官府的人,州府卻放話說校尉府有刁奴潛逃,在全城找人,看來睦州州府孟鶴齡和嶽徑山已經因為某種不可告人的原因鬧掰了。

這麼個破院子,隨時都有可能來人,趙徹他們不想暴露身份,還是回清韻閣要安全一點。

沈柏和趙徹光明正大從清韻閣大門進的,顧恒舟扛著嶽倫神不知鬼不覺的從窗戶回到包間。

三人剛坐下,沈柏正想用桌上的冷茶把嶽倫潑醒,房門被敲響,沈柏直接把嶽倫踹到床下麵。

房門打開,綠尖站在門口,一臉為難。

沈柏露出溫和的笑:"還是白日,小綠兒怎麼不休息反而一臉苦色?"

綠尖說:"王公子昨晚也在閣裏,無意中聽到小郎君的聲音,誤以為小郎君是閣裏的姑娘,今天說什麼都要找昨晚的姑娘作陪,我和茶白都陪王公子過了夜,王公子一口咬定說昨晚不是我們,花娘發了好大的脾氣。"

沈柏心念微動,問:"就是姑父在校尉營當差的那位王公子?"

綠尖點頭應是,沈柏心裏有了計量,扭頭看向趙徹和顧恒舟:"少爺,顧護衛,我有個計劃你們想聽聽看嗎?"

趙徹問:"你想幹什麼?"

沈柏咧唇笑得明媚:"我想去陪這位王公子玩玩!"

10388/8561096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