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要了你們的狗命!(2 / 3)

趙徹被沈柏剛剛那一眼看得心裏很不爽,冷聲命令:"出去!"

"不可!"沈柏立刻阻止,在趙徹和顧恒舟鋒銳的目光注視下硬著頭皮說,"少爺,這裏可是花樓,咱們三個人隻要兩個姑娘就已經讓人覺得奇怪了,若是再把她們趕出去,旁人怕是會以為我們三個在屋裏玩什麼亂七八糟的把戲呢。"

沈柏剛說完,就被顧恒舟給了一記暴栗。

顧恒舟用了三成力道,沈柏立刻用手捂著腦袋蹦起來:"顧護衛,你打我做什麼?"

顧恒舟眉目冷沉,麵若寒霜,說:"齷蹉!"

什麼叫他們三個在屋裏玩什麼亂七八糟的把戲?這個小騙子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什麼話都敢說。

沈柏不服,捂著腦袋辯解:"是旁人齷蹉,我隻是提醒少爺,不想毀了少爺的名聲。"

來花樓不玩姑娘,吃了飯就和自己的仆從住一屋睡覺,這事傳出去,是個人都會想歪。

顧恒舟還要動手,沈柏又說:"少爺既然要低調行事,這些細節自然都要注意著,若是叫人覺出異常,咱們到這兒來就沒什麼意義了。"

這話說到了點子上,顧恒舟繃著臉看著沈柏,終究沒有再揍她。

趙徹也把這話聽進去了,沒有堅持讓綠尖和茶白出去。

沈柏鬆了口氣,吃完飯招呼人把桌上的碗筷都收走,怡然自得的喝著熱茶解膩。

清韻閣是晚上做生意,即便冷冷清清的沒幾個人,樓下的樂曲聲也一直沒有斷絕。

花樓的曲子豔俗,花樓姑娘的唱腔又刻意揉了媚意進去,很是豔俗。聽得趙徹和顧恒舟眼底不住閃過嫌惡,沈柏卻樂在其中。

上一世,就是這樣的曲子陪了她長達十年的時光。

她對顧恒舟所有的愛和不甘,最終都在這些軟儂的曲子裏,化作塵埃。

聽著聽著,沈柏的眼神不自覺往顧恒舟身上飄。

這人是第一次來花樓,還是和在校尉營的坐姿一樣,隻坐了凳子的三分之一,背脊挺直,渾身緊繃,一隻手還搭在腰間,以防有任何不測,可以立刻拔劍應對,半點餘光都不肯給對麵的兩個姑娘,把不近女色四個字演繹得淋漓盡致。

這人不會真的不喜歡姑娘吧?

沈柏的思維控製不住的發散,耳邊傳來綠尖小心翼翼的聲音:"郎君,今夜我們要一直這麼坐著麼?"

沈柏和顧恒舟怎麼樣都可以,讓趙徹這麼枯坐一晚上就不大好了。

沈柏起身走到那張大床邊,仔仔細細檢查了一番,確定沒有什麼不幹不淨的東西和機關暗道以後對趙徹說:"少爺,床很幹淨,你先睡吧,有我和顧護衛在這兒守著,定不會讓任何人染指少爺。"

沈柏剛說完,門外傳來一聲銅鈴聲,聲音之後,綠尖和茶白的眼底浮起不安,沈柏好奇的問:"怎麼了?"

茶白為難的說:"是花娘派來的人,巡視我們伺候情況的,若是不夠賣力,不能討好恩客,明日花娘便會想法子罰我們。"

這個規矩攬月閣也有,也曾有姑娘因沈柏受過罰,這裏麵的法子多的是,折磨人得很。

不想讓綠尖和茶白吃苦頭,沈柏對兩人說:"叫吧,按照你們平日伺候人的時候叫一個時辰,然後我們就熄燈睡覺。"

沈柏說完整個房間一片死寂,綠尖和茶白是被這個要求驚到了,趙徹和顧恒舟則是想把沈柏那張嘴縫起來。

沈柏也感覺不妥,摸著下巴認真思索了一會兒說:"我家少爺精力充沛,一個時辰可能有點少了,還是兩個時辰吧。"

聽說男子在這方麵都喜歡時間久一點,沈柏這麼說也是存了討好趙徹的心思。

綠尖和茶白詫異的看了眼趙徹,均是紅了臉,喝了口茶輕輕低叫起來。

她們很有經驗,便是什麼都沒做,發出來的聲音也酥到骨子裏了,讓人浮想聯翩。

然而她們剛叫了一會兒,趙徹便冷冷命令:"住口!"

綠尖和茶白停下,沈柏不解的看著趙徹,疑惑的說:"這才不到一刻鍾的時間,也未免太快了吧。"

趙徹盯著沈柏說:"我讓她們停,沒讓你停。"

"我?"沈柏難以置信指著自己的鼻尖,"殿下,我是男子,發不出她們這樣的聲音。"

趙徹眼神犀利:"發不出?我怎麼記得你曾在天橋學過口技,還故意戲弄過夫子?"

沈柏確實幹過這種事。

沒想到趙徹還記得,沈柏訕訕的笑笑:"少爺,那都是小的年少不知事闖的禍,少爺就別拿這事取笑小的了。"

趙徹不說話了,隻平靜的盯著沈柏看。

那眼神看似溫溫和和,卻像針一樣紮在沈柏身上,沈柏扛不住。剛想向顧恒舟求饒,趙徹意味深長的說:"怎麼,我的話不管用了?"

沈柏連忙點頭:"管用管用,少爺說什麼就是什麼,小的全都聽少爺的!"

不就是表演口技嘛,小爺還沒怕過誰呢,況且這些聲音小爺聽的多了去了,學起來容易得很。

沈柏喝了口茶,清清嗓子,仰著脖子發出一聲:"啊~"

別的少年都進入了變聲期,她卻沒有,平日隻能刻意讓自己的聲音粗一點,不要和別人相差太大,這會兒發出來的聲音卻是完全的細柔婉轉。

耳濡目染多年,她比綠尖和茶白的技巧更高,發出聲音的同時伴著微喘的氣聲。像是有人捏住了她的要害。

這聲一出,屋裏四人俱是一臉震驚,沈柏卻根本不看她們,自顧自的叫著。

過了一會兒,她突然想起這種事得有互動,便一人分飾幾角,演男人時她笑得很是淫邪,演女人時她又柔媚得如同一汪被攪動的水。

綠尖和茶白在一開始的驚詫之後,不自覺並攏雙腿。

趙徹和顧恒舟死死的咬著牙,渾身緊繃,麵色黑沉如同狂風卷積著烏雲,下一刻就會電閃雷鳴,劈了那個妖孽一樣的禍害。

"……郎君,不可以,求求你快饒了奴家吧,奴家要死了!"

沈柏演到興頭,臉上表情如常,聲音卻帶了哭腔,綠尖和茶白早就滿臉羞紅,禁不住趴在桌上,沈柏卻用手捂著嘴悶悶地哭了兩聲。

哭完,沈柏端起麵前的茶杯喝了一大口,低聲對綠尖和茶白說:"好啦,少爺捂住你們的嘴不讓你們發出聲音了,明天別人問起來知道該怎麼回答吧?"

這一場表演隻有半個多時辰,沈柏嗓子有點啞了,雖然已經恢複正常說話的語氣,也還是夾帶著兩分靡色,綠尖和茶白互相看看,莫名有些赧然。

枉她們攬了這麼久的客,竟然還沒有一個男子勾人。

其實這也不怪她們,睦州不過是個窮鄉僻壤。不像瀚京城,來往的都是達官貴人,攬月閣裏那些姑娘為了博得貴人歡心,連頭發絲都是精心訓練過的,沈柏整日與她們相處,學到的自然也比清韻閣的姑娘要多得多。

趙徹臉麵沉如水,咬著牙問:"這些東西你都是跟誰學的?"

沈柏以為趙徹問的是自己的口技哪兒學的,想也沒想直接說:"少爺剛剛不是說了麼,跟天橋賣藝的藝人學的,我還花了五兩銀子做拜師費呢。"

趙徹拍桌:"我問的是剛剛那些……"

那些喘息、那些哭求、那些欲拒還迎的低吟。

到底是十九歲的少年郎,又是尊貴崇高的太子殿下,趙徹說不出後麵那些質問。

沈柏聽明白趙徹想問什麼,坦然的說:"因為我背著我爹逛過花樓呀,這事顧護衛也知道的,顧護衛你說是吧。"

沈柏向顧恒舟求證,顧恒舟神色冷然,平靜的說:"是。"

之前聽說她去逛過攬月閣就氣得揍她屁股,這會兒顧兄怎麼反而冷靜下來了?

沈柏有點惴惴,連忙轉移話題:"時辰不早了,少爺你躺下睡會兒,我們趴桌上將就一晚便是,我熄燈嘍。"

趙徹走到床邊躺下,沈柏把燈吹滅,屋裏瞬間陷入黑暗,她正要趴在桌上睡覺,肩膀被抓住,下一刻腦袋便被按到硬實的腿上。

知道是顧恒舟,沈柏沒有吭聲,腦袋動了一下,被顧恒舟拍了一下腦門。

比起硬邦邦的桌子,當然是趴在顧兄腿上更舒服,沈柏美滋滋的闔上眼睛睡覺。

屋裏四人皆被沈柏剛剛那一番口技表演攪得心神蕩漾。唯有沈柏自己心靜如水,趴在顧恒舟腿上沒一會兒便沉沉的睡去。

趴著睡到底不如床上舒服,沈柏第二日醒了個大早,脖子和肩膀都很酸痛,綠尖和茶白不僅身子不舒服,眼底還有一片烏青,昨晚明顯沒有睡好,倒是符合被折騰慘了的模樣。

沈柏笑眯眯的送兩人出門,讓閣裏夥計送來熱水和早點,直接給了一錠金元寶,包了這個包間和綠尖、茶白兩個姑娘五日。

吃完早飯,一行人出門去城裏閑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