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了,在黑暗中冷靜良久,她歎了口氣準備睡了。
這段日子她也開始習慣了寂寞,一個人安安靜靜的過好像也是一種生活,平靜到心如明鏡,看什麼都很深遠透徹。
門口又有動靜,她估測著應該是那叫個女傭,她們一個叫安雅,一個叫丁純,每天固定時間會過來收拾屋子,補充食材。
這兩個女傭算是鬱柯遙配置給她的,幫她幹活,卻從不幹涉她的生活。
但因為初見時她們強行給白暮鈴換裝一事,她總免不了有些心存芥蒂,故而再也沒同她們說過話。
她們收拾幹淨屋子,她就安心居住,買來食物,她就隨便弄成一頓飯吃著。
可越來越大的動靜引得白暮鈴好奇開門看她們究竟在幹嘛?
隻見安雅推著兩個拉杆箱踢踏踢踏地正往樓上搬運,丁純也捧著大包小包跟在後麵費勁地走著。
白暮鈴不耐煩道:“吵死了,你們搞什麼呢!”
安雅道:“夫人,我們做的事都是鬱少爺的吩咐!”
“請讓一讓,夫人!”丁純竟然還走到白暮鈴麵前要她側身回避這些莫名其妙的生活用品。
由於長期負責打掃房間,她們都知道鬱柯遙和白暮鈴是處於分居狀態的。
也難怪她們會對白暮鈴如此不禮貌,在外人眼裏,她可以算是棄婦了吧。
這些鄙夷白暮鈴怎會看不出來!
“如果你們這聲夫人叫得如此心不甘情不願不如別叫,反正如你們所見,我早晚不會再是鬱柯遙太太這個悲催身份!”
“誰敢擅自改動稱呼我立刻請她滾蛋!”
三人一驚,一回頭,鬱柯遙黑著臉就這麼出現在房間門口。
聽到白暮鈴公然向他提出離婚,他當機立斷決定搬來這紫藤苑住,安雅和丁純搬來的東西正是他匆忙派人打包的行李。
受到鬱柯遙如此嚴肅的責備,兩名女傭立刻機靈的告退出去,畢竟鬱氏集團出資雇傭的人,即便是最底下的傭人工資都高過白領好多倍了,她們可不想失去這份工作。
“看見我這個讓你丟麵子的人應該很紮眼吧,這麼晚了,請鬱先生還是早點回家洗洗睡吧!”
鬱柯遙走近白暮鈴,在兩人距離僅隔層紙般接近時在停住,居高臨下看著她說:“我是你先生,所以不許叫我鬱先生,更不許再連名帶姓叫我鬱柯遙。從現在起,我隻允許你叫我老公或者柯遙,若是犯規一次我便扣你一萬工資,別以為你不差錢,我可以把人捧上天更可以把人踹進地獄,隻要我一聲令下,你小心窮得連你爸爸的老宅都得再次拿出去賤賣!”
白暮鈴嗤笑出聲,“哈哈,好貴的一聲老公!”
鬱柯遙卻順勢誇讚道:“叫得真好聽,乖,這月多賞你一億算是改口費!”
這回反倒是白暮鈴被激怒,這家夥又開始拿錢砸人了,她忍住怒火,:“你的生活還真可悲得就剩下錢了!”
鬱柯遙這次倒是立刻做出回擊道:“抱歉,剛好我的不差錢決定了買下你的一切都綽綽有餘!”
白暮鈴咬住嘴唇不再說話,她感覺到這家夥開始進入狀態了,如此駕輕就熟的周旋可不就是他的強項嘛!
從他身上學來的奉還給他後卻依舊未能青出於藍,真是氣人!
當文叔幫鬱柯遙提來最後一箱衣物的時候,白暮玲猛地覺醒,意識到他是想搬來與她同住,因為這一幕太熟悉了,簡直是他的故技重施,當初他就是以這樣的方式和她同居在老房子裏的不是嗎?
“鬱柯遙,你想做什麼?”她忍不住大聲道。
鬱柯遙不悅道:“嘖,犯規一次,念你初犯,就先口頭警告。”
“鬱柯遙……”
還沒等白暮玲繼續往下說,他就打斷她,“罰款一萬!”
白暮玲賭氣道:“鬱柯遙,鬱柯遙,鬱柯遙!”
“一二三,一共四萬,文叔你都記錄好,月底給我算總賬!”
“……”
看樣子這家夥是來真的,白暮玲住口是不想同人民幣作對,不過她也意識到,清淨的日子,算是過到頭了……
隻不過白暮玲沒想到鬱柯遙雖然搬了過來,卻沒和她同床共枕,更加沒有同處一室。
這一晚,書房的燈亮了一晚,白暮玲沒有刻意鎖好房門,矯情的事她不會再去做了,帶著股破罐子破摔的怨氣,這個鬱太太她做得很是鬱猝。
鬱柯遙沒來由的態度轉變,她算是徹底看清這個陰晴不定的男人了。
有錢男人果然都是些隻可遠觀不可深交的外星物種!
白暮玲一覺睡醒的時候,鬱柯遙已經出門,這段時間,他重新投入了擱置已久的電影拍攝。
《月光下的樂章》劇組正籌備著重新開機,茹若菲的狀態也在專業醫生的精心整療下逐漸恢複。
傍晚,文叔回到紫藤苑請白暮玲上車,“夫人,少爺讓我帶您出席今晚的晚宴。”
“怎麼又有晚宴?”
“少爺正常工作起來,應酬是會比較頻繁。”
“那跟我有什麼關係,我不去!”
“夫人,您不跟我去,少爺一會就會親自來接您,到時候……”
被女傭強硬換裝的一幕幕回放白暮玲眼前,她咬牙恨恨道:“怎麼,還想再來一次?”
文叔巧言道:“夫人,少爺的脾氣有目共睹,硬碰硬,不止您會心中不悅,我也少不了挨罵,所以……”
白暮玲對文叔的欲言又止很是明了,她想了想,不錯,鬱柯遙固執冷傲,與其僵持著等他衝回來對自己采取措施,不如擇機反擊來的痛快。
“等著,我去化妝。”她對文叔放下話便進了臥室。
這一個妝,她足足畫了兩小時,直到深藏藍的天空變得同鬱柯遙眼珠子一樣墨黑,她還沒從房間出來。
“夫人,您還沒好嗎?”文叔小心翼翼地第三次催促道。
“沒,再等會。”屋裏傳來同樣的回答。
這時,大門口傳來指紋消瑣聲,鬱柯遙推門而入,麵色陰沉。